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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喝酒呀!有這麼多菜,我這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要喝兩杯了!」
「水幹部,你今天真是破費了,用這麼好的菜招待我們,這紅包你必須得收下了。」
「是的呀,水幹部,我們包都包好了,你拿著我們也沾沾喜氣。」
酒席上本來就很熱鬧,這算是十年來破天荒頭一回正兒八經參加宴會了,還是狀元宴!
大家全都包了紅包,但是水琅只收了幾位局長的,沒收其他人的,這會一看到這麼豐富的菜,大家全都忍不住了,將包好的錢一股腦塞給水琅。
水琅接都接不住,沒兩分鐘懷裡就被塞滿了紅包,看著今天來的都算是熟識,「行,今天都是老相識,你們的紅包我就全收了,要是不熟的來了,我是不敢收的,畢竟我在房管局上班,與舊改息息相關,要時刻警惕,防止哪天頭上多了一頂斂財受賄的罪名,所以你們要是包的多,我還是要退回去。」
「不多,我包了十塊錢!」
「我們都是包了十塊錢,早想到了不能影響你的工作。」
「我還特地諮詢過局長,是他建議我們最多只包十塊錢。」林厚彬笑道:「所以你就放心吧,難得的升學宴,市里區里都給你添彩來了,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來!」
白局長從座位上站起來,捋起袖子,「拿個登記簿來,我來記帳,在場的都是證人,我們這些比你職位高的人就不用記了,幹部工資高的,每個人最多十塊,職工社員工資低的,甚至沒有工資的,一塊起步,最多五塊,這記好了以後別人家有事,你也知道該還多少禮了。」
「這個辦法好。」許副局長也站起來,捋起袖子,「白局長你記帳,我來數錢。」
登記台突然就支起來了。
白局長與許副局長,真就一個拆紅包數錢,一個記帳。
來客一桌接著一桌挨個排隊過去登記了。
「這老白,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周局長搖頭笑道:「不過這樣,你確實可以放心了。」
水琅輕笑出聲,正想講話,外面又傳來動靜,轉頭一看,微微怔住,走了出去。
周光赫隨後跟了上去。
鄒律與鄒凱站在大門口,一個眼神複雜,一個眼神更複雜,複雜中還帶著一絲陰暗看著周光赫。
鄒律拿出一個紅包,「水琅,恭喜你考上大學。」
水琅看了一眼,沒有接,「這錢,還是你們自己留著用吧。」
鄒律笑起來有點苦,沒再說什麼,將紅包重新裝回口袋,「我今天來,除了祝賀你考了狀元,還想跟你說,晗姨的骨灰盒一直擺放在林郊墓園,早年鬧的太厲害,沒敢下葬,這是編號,我看這時局越來越好了,接下來說不定就可以幫晗姨風光下葬了。」
水琅接過骨灰堂編碼,抬頭掃了一眼鄒凱,「你這眼神是想幹什麼?」
鄒凱一頓,收回看著周光赫的眼神,看向水琅,想說話,嘴唇蠕動兩下,又沒說,最終道:「我們兩家算是兩清了?」
水琅看著眼神各異的兩人,「只要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會去找你的麻煩。」
鄒凱明顯鬆了一口氣,眼神又回到之前的複雜,「你……你是什麼時候……是不是當初我沒和你去香港,你對我……」
「我對你,就沒有過一丁點情意。」
包括原來的水琅,「如果曾經有讓你誤會的地方,那也不是情意,是知道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賴信任的人,是一種依賴感,在知道你不能依賴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鄒凱聽完更失神了,「唯一,可以依賴信任的人……」
水琅淡淡看了他們一眼,「行了,回去等著給你爸收屍去吧。」
鄒律:「…….」
鄒凱:「…….」
兩人走了,剛走,簡怡就過來了。
「我看到他們了。」簡怡眼神也複雜看著鄒律,「本來他不簽字,我這婚是很難離掉的,只要他不肯離,很有可能拖我們一家人下水,就在我們一家人最擔心的時候,他突然被字給簽了。」
水琅只知道他們離婚了,還不知道這個內情,「他是他們家,還算有良知的人。」
簡怡嘆了口氣,「鄒賢實真不是個人,鄒律這些年都是聽從他的吩咐做事,結果鄒賢實二審期間,為了逃脫死刑,竟然把許多罪名都推到了鄒律頭上,這樣的父親,簡直令人髮指!」
「國家公平公正,不可能任由他狡辯。」水琅看著公交站台前的鄒律,「他要是做了不乾淨的事,就得承擔後果,如果沒做,國家也不會冤枉了他。」
不等簡怡回答,水琅看向她,「不過……」
「他最後簽了字,沒拖累我們家人,我就當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了,我們倆,有緣無分,其實主要是,他也不喜歡我。」簡怡搖了搖頭,又嘆息一聲,「不過,像是他被鄒賢實亂咬,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會去幫一下,其他的,就什麼都不想了。」
水琅一笑,「你也是性情中人,是非分明。」
「當然,還得多謝你。」簡怡拿出一個紅包,「祝賀你高考拿下狀元。」
水琅沒有收,往後退了一步,「你的人生才剛走了一小半,也祝你日後萬事如意。」
簡怡面色一頓,依然第一時間明白了水琅是什麼意思,慢慢將紅包收回去,微微一笑,「也好,我就徹底放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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