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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軟綿綿得像是一團雲,輕飄飄地落在男人的懷中,蝴蝶骨因為緊繃,折出伶仃漂亮的弧度,在如雲如墨的長髮中若隱若現,半露的臉煙霧朦朧,眼尾洇開了一抹紅。
不知過了多久,姜南音暈乎乎地輕靠在孟懷京的懷裡。
她喘得腦子暈乎乎地,咬了咬下唇,緋色的雲霞瞬間瀰漫到了整張臉頰,清灩得動人心神,仰著臉看了眼孟懷京餮足的神情,哪裡還有半分剛才低落鬱悶的樣子。
她想明白了什麼,泄憤似的張嘴咬了一下他。
頭頂傳來一聲抽氣聲,「姜音音,你是小狗嗎?」
語調含笑,還帶著點欲、念的沙啞,性感到不像話,不見生氣,更多的是寵溺。
姜南音覺得她太天真了,跟他這個老狐狸比起來,真是傻透了。
「你又套路我!虧我剛剛那麼心疼你!」姜南音嗓音嬌嬌軟軟,說是生氣,反倒更像是撒嬌。
胸前的肌肉被人咬著,小姑娘有點生氣,力道也不輕,但撇開痛意,更多的是酥麻。
被拆穿了小心思,孟懷京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甚至還有心思逗她:「我這麼香軟的小妻子不能抱不能親,你就不心疼我這一點?」
姜南音見他還能貧嘴,又微微用了點力,嘴裡含糊不清:「反正你套路多!」
她也是傻的,每次都往他套上鑽!
誰能想到他居然搞苦肉計?!
姜南音憤憤想到,剛剛他看她一臉心疼肯定心裡笑瘋了吧?
見他還笑,姜南音本來想再用點力咬他,但又捨不得,一臉鬱悶地鬆了口,垮下肩膀,「孟懷京,你就是個大壞蛋!」
孟懷京不置可否,被她弄得心裡軟成一片,再生氣也捨不得傷害他,罵人都帶著點嬌憨可愛。
他眸底愛意溺人,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她。
生動的,快活的,熱切的她。
姜南音心底那點不高興也被他的眼神衝散,她將腦袋又往他懷裡埋了埋,咕噥道:「算了,體諒你年紀這樣大才娶老婆,多點套路也無所謂了。」
孟懷京失笑,「是啊,所以我們就該天生一對,永遠在一起。」
*
六月,孟懷京的傷勢終於大好,完全可以下地走路了。
婚禮本該提上議程,但因為孟宴清,最後還是耽擱了下來。孟宴清的身體一日差過一日,好似完全垮掉了。
預計七月份舉行的婚禮也推遲了下來,全家人根本沒有精力來舉辦婚禮。
孟宴清早就住進了醫院,今晚醫生又下了病危通知書。
醫院內消毒水的氣味不好聞,姜南音不太喜歡這個味道,因為它總是會帶給她不好的記憶。
一家人深夜進了醫院,鍾璧華仿佛老了很多歲,滿頭銀絲,渾濁的眼睛盯著緊閉的病房。孟舒婷眼眶裡滿是淚,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
姜南音眼睛也紅,但她更擔心孟懷京,她只能無聲地握緊了他的手,努力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
醫院內溫度格外低,氣氛冷沉,凍得人心臟發冷。
孟家人主要成員都在這兒了,顯然,大家也做好了準備。時間過得緩慢,讓人焦灼不安。
終於,病房門打開,鍾璧華腳步虛浮地衝到了醫生面前,「怎麼樣?」
醫生嘆了口氣,「抱歉,我們盡力了。」
孟宴清被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奇蹟。
鍾璧華見醫生無力地搖了搖頭,踉蹌了一下,要不是孟懷京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她險些要跌倒在地。
醫生道:「大家還有時間去見老爺子最後一面。」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臉上都多了一絲悲痛。
孟舒婷眼中的淚滾落,哽咽著:「媽,我們進去吧。」
鍾璧華脊背佝僂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澀聲道:「走吧,進去吧。」
一行人進了病房,孟宴清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灰白,但是一雙眼睛格外地明亮有神,顯然是迴光返照。
孟舒婷見他這幅模樣,當場就哭出了聲:「爸!」
孟宴清神色柔和地望著她:「阿婷。」
父女倆哭著聊了一會兒,孟舒婷就讓開了位置。
「阿懷,音音。」孟宴清又喊道。
姜南音和孟懷京上前,一人握了一隻手,他的手蒼白僵冷,冰塊似的凍人。姜南音眼眶酸澀,不敢用一點力,只是柔柔地握著。
「能在走之前,看到阿懷成家,我也安心了。」
孟宴清滿意地笑了一下,他和藹地望著姜南音,語氣鄭重:「音音,阿懷就拜託你了,他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些年孟氏的擔子壓在他身上,他其實並不開心。直到你出現,我才在他臉上看到了笑。你是個好孩子,他何其有幸能遇到你。你們要好好的……」
姜南音指尖顫抖,哽咽著點頭:「嗯嗯嗯,我們會好好的,永遠在一起。」
孟懷京嗓音沙啞:「我這輩子都會好好愛她。」
孟宴清這才放心了,他將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用力地握了握:「真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老人在最開始就交代好了後事,畢竟,他早已經在生死邊沿徘徊過多次了。今天的離別,大家做了很多準備,但仍然難以接受。
「我累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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