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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瀟張嘴想反駁,莫名的恐懼卻像觸手將她心臟纏住。
她甩開陳易的手,「又是你的緩兵之計?就像之前跟我說做朋友,我還會被你騙第二次嗎?」
陳易自嘲笑,「我從來沒想過只是跟你做朋友。可是,比起擁有你,我現在更想保護你。」
他這樣梁瀟實在沒辦法做到橫眉冷對,「你的手,醫生怎麼說?」她強行轉開話題。
陳易知道她不會相信,不急,總有她不得不相信的時候。
「12天拆線,石膏固定一個月,之後做康復鍛鍊。」
「那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堅持鍛鍊一定可以恢復。」她起身,「你身上有傷應該回去休息,我還有事要忙。」直接逐客。
陳易無奈點點頭,起身往門口走,到門邊他停下來,背對著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真相往往都殘忍,你必須面對。」
陳易走了,梁瀟突然失力跌坐在椅子上……如果一年前在吉爾吉斯斯坦戰川就認識你,知道你叫梁瀟,知道梁家,你還覺得不可能嗎?
她捂著心口,捂住心底湧起的恐慌不讓它漏出來。
武捷的簡訊來得像是掐准了時間:想知道戰川的事嗎?我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屋等你。
梁瀟很意外,明知武捷來者不善,她還是去了,她太想了解戰川。這大概是所有陷入愛情女人的通病,渴望擁有對方的全部,包括過往。
這是梁瀟第二次來這家咖啡屋,上一次是為了幫助戰美齡找那個叫錦霖的男人約林菀瑤。
她推門進去就看見坐在臨窗的武捷,咖啡屋就她一個客人。武捷抬頭朝她笑一笑,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梁瀟徑直過去在武捷對面坐下,侍應上來問她喝什麼,她只要了一杯蘇打水。
「我來了,你想說什麼?」
武捷笑著擱下咖啡,「這麼著急,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梁瀟的蘇打水上來,她喝一口,「騙我來幹什麼呢?打我?明著讓我掛彩只會讓戰川更心疼我,你沒那麼笨吧。」
武捷笑著點頭,「你真的很聰明,聰明得讓人討厭。」
「彼此,彼此。我說的是討厭。」
武捷今天是有備而來,不會輕易被她激怒。
「其實,你和陳易很般配,為什麼一定要搶別人的?」
「誰的?」梁瀟咄咄逼人,「單戀是個人行為,不用負責任。」
武捷捏緊咖啡杯,梁瀟感覺她能捏碎,她臉上卻一直保持笑容,「川哥看上去冷情,骨子裡很重情,親情,友情,愛情。他當僱傭兵的日子,接最困難最危險的任務,因為他需要錢供養母親治病。」
梁瀟大概猜到戰川有軍、人這一層身份,可他與她了解和想像的僱傭兵太不一樣。
武捷從包里抽出牛皮檔案袋,「這是川哥的履歷和他執行過的所有任務。」
梁瀟不接,「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武捷推到她面前,「我不給你,你父親那裡估計也已經有了。」
梁瀟驚愕,「你想幹什麼!」
「你以為是我給的。」武捷搖著頭笑,「以你父親的能力,要查川哥分分鐘的事,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她看著梁瀟,「僱傭兵是一群靠戰爭吃飯的『死亡掮客』,誰付錢就為誰賣命,沒有是非之分,沒有心,沒有道德底線。你覺得你的軍人父親會讓你和川哥在一起嗎?你的背景會允許你們在一起嗎?」
「我的家庭是我的家庭,我是我,要和戰川在一起的是我。」梁瀟很冷靜。
武捷嗤笑,「你太天真了。」
梁瀟也笑,「還有什麼?除了這些阻礙我們的背景,你還有什麼招?」
武捷悠閒攪動咖啡,「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梁瀟倒是不怕她。爸爸那一關,雖艱難,只要她和戰川堅守,爸爸總有妥協的一天,再不濟不是還有私奔。
武捷拿茶匙磕磕杯口,幽幽開口,「川哥還沒跟你說過他以前的女人吧?」
梁瀟面色不改,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戰川不可能是一張白紙,飲食男女,食色性。而且那是他已經過去的事,那時候還沒有她,以後只有她就行。
「我很有興趣聽。」
武捷皺一皺眉,「聽完可別哭。」
梁瀟喝口水,作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武捷十指交叉在胸前,「其實川哥是個很長情的男人,第一個女人是個妓、女,談不上什麼感情,純粹的生理需要,還是我哥硬塞給他的。第二個……」她故意停下來盯住梁瀟的眼睛,「川哥的第二個女人是在緬甸執行任務的時候順手救出的被拐少女。你這雙眼睛像極了那女人。」
梁瀟淡淡笑,「是嗎?原來戰川喜歡雙瞳翦水的女人,難怪看不上你。」
武捷已經很努力壓制怒火,還是很想一把擰斷對面這個女人的脖子。
她灌一大口咖啡,繼續說:「僱傭兵長年生存在惡略環境,時刻要緊繃神經,死亡不可怕,孤獨才是最可怕的。那個女人一直陪在他身邊,用她的溫柔一點一點將他融化。川哥悄悄準備了戒指,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非要跟著川哥去執行任務,如果不是川哥判斷失誤,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死在川哥懷裡……你以為,還有你什麼事?」
武捷很高興看見梁瀟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起來,聲音也變得歡快,「那次的任務就是為了保護那個鋼琴王子aldrich,你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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