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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很滿意。」
「滿意就好,我以為你會因為我給你和邱譽買同款不開心呢,我本來沒打算給你買,看邱譽戴著不錯,隨便給你和阿湛挑了雙黑色的。」
「嗯,他說過。」
「那好,再見。」
商柏青在他掛電話前叫他的名字:「阿然,我不太高興。」
「為什麼?」
「你給羅湛也買手套,你為什麼給他送手套?」
「因為他在追我,我剛好對他有好感,有什麼問題嗎?你送我的保溫杯是批發的,我送你們手套順便買的,我們做法本質上是一樣的。」
商柏青生硬的解釋:「不是批發,我只是想送杯子給你,正好他們需要,買的同款。」
「所以,你收到手套為什麼生氣?你是在吃醋我送給羅湛,還是對於你這份不是唯一而生氣,你分得清嗎?過去七年,你送過我什麼,你能數得出來嗎?」
「你說你什麼都不缺,我以為你不需要。」
「我說我什麼都不缺,不代表你不用送,我指定要你送,那跟我去找跑腿找代購有什麼區別?」
孟逐然控制著情緒,儘量使聲音平靜:「商教授,以後再遇到別人,一定要多留心別人需要什麼,晚了,該休息了,再見。」
掛斷電話,孟逐然長吁一口氣,他有氣是真的,但不至於氣得毫無禮貌對著商柏青一通輸出,他現在的人設應該是善解人意白月光前男友,而不是像個受委屈的小可憐。
不過,偶爾提一提以前的委屈裝一裝可憐也無妨,為以後再次複合後的種種情形作鋪墊,給商柏青打預防針,幫他長記性。
這次通話後商柏青徹底安靜下來,沒有再找過孟逐然,他想找人傾訴,卻找不到人,於是,他在紙上畫出兩個小人,一個是他,另一個是他設想的朋友。
朋友:「最近心情如何?」
「平常,他心情不好,他在生氣,可我找不到他生氣的點,也不知道該如何切入。」
「你可以慢慢觀察。」
商柏青說起手套的事,「很奇怪,我對他給別人送手套這件事耿耿於懷,就連我表弟都不行,這不像我,只是一雙手套。」
朋友:「你可以大方與他溝通,將你的想法告訴他。」
是的,他應該找阿然說清楚。
商柏青回了趟家,邱曼竹問他:「你跟小然怎麼樣了?」
「媽,你知道了。」
「上次問過阿然,他說你們分開了。」
「他要求分手。」
「你喜歡小然,雖然你從小到大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但你對小然不一樣,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是不需要刻意演示的。」
商柏青不太習慣跟家人長輩談論自己的感情,沒有說話。
「每對情侶從陌生人到相伴到老都有一個過程,買車還有個磨合期呢,他覺得你哪裡做的不對,你跟他溝通,你改,你看我跟你爸,結婚快十四年了,還是時不時鬥氣,前幾天還為了四十年周年慶的事吵起來,但我們能溝通,生氣歸生氣,馬上把問題攤開來說馬上解決。」
商柏青抓住重點:「周年慶?」
「對,明年春天,是我跟你爸結婚四十周年紀念。」
商父端著保溫杯從外面走進來:「當年我跟你媽結婚沒辦婚禮,我們都剛參加工作不久,扯了張證兩家人吃了個飯,這次我想趁著四十周年補給你媽一個婚禮,柏青啊,你看怎麼樣?」
「很好,婚禮的禮服交給我來辦。」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忙,我一直在想要給你媽一個難忘的婚禮,可惜年輕的時候沒辦,現在有機會補償,一定要給你媽最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婚禮。」
最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商柏青突然明白他對孟逐然送邱譽手套不悅的原因,他想要的是孟逐然對他的獨一無二。
這晚的商柏青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想起孟逐然一直對他的依賴,對他的信任,給他最特別的,反觀他自己,向來站在理智線分析問題,從來沒有真正偏袒過孟逐然一次。
上午忙完,商柏青接到郭高朗電話,約他吃飯,說是在他公司附近,商柏青拒絕:「你應該不是一個人,郭高朗,以後少聯繫,我很忙,工作的事找我的助理。」
「柏青,只是吃個飯,沒別的。」
「沒必要。」
掛完電話商柏青打電話給孟逐然:「現在忙嗎?」
「不忙,在一家新開的咖啡店,這裡的咖啡師手藝很棒。」
「在哪裡,我能過去找你嗎?」
「離你公司有點遠,有事可以在電話里說。」
商柏青想了想,直入主題:「剛郭高朗給我打電話了,約我吃飯,我拒絕了,我會與他們保持距離,不與他們碰面。」
突然來這麼一句,孟逐然內心是滿意的,嘴上很無所謂,「你捨得你們的友情嗎?」
「真正的朋友應該尊重我的愛人。」
「商柏青,其實這個道理是每個戀愛中的人都懂的。」
「對不起。」
「嗯,我還有點事,先忙。」
這通電話令孟逐然整個下午心情晴朗。
冬日的陽光格外吝嗇,太陽像是躲被窩裡起不來,孟逐然靠在陽台翻著電子日曆,媽媽的生日快到了,自己的生日在媽媽生日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