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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再心煩也沒有對江越說什麼,畢竟當初說要裝作不認識的人是他,現在說不用再裝不認識的也是他,江越很無辜,他只是聽自己的話而已,想到這賀凌心煩的情緒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二班上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課,早讀下課後賀凌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課前預習,前座的沈小燕轉過來和肖允樂小聲聊天,賀凌聽到了一點,似乎和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同性婚姻合法化法案有關,只是賀凌不太關心這些,並沒有在意。
周一教室里有很多人還提不起精神,好像魂還留在周末的秋遊里沒有回來,大半的課桌上都趴著昏昏欲睡的學生,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氣勢要是被教導主任看見了保准要被氣個倒仰。
教室很安靜走廊也很安靜,也正是因為這種安靜才讓走廊里忽然爆發出的尖叫聲和哭聲顯得那麼讓人毛骨悚然。
聲音出現的那一秒,即使對二班的教室來說還有些遠,沒那麼清楚,但很多人都聽見了,教室里原本趴著想睡覺的人都不知所措地坐起身,面面相覷,然後由沈小燕第一個跑出教室去看。
她一動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也跟著跑到走廊上,靠窗的則是把窗戶打開,探出大半個身體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這動靜幾乎把整個班的人都吸引走了,只剩零星幾個人還坐在位置上,其中就有賀凌和肖允樂。
不過這兩人雖然沒有離開座位,但都扭過頭看向教室後門,試圖從同學們的臉上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多久就有人跑回來大聲匯報自己看見的。
「是五班!兩個女生打起來了!」
聽到是五班傳來的動靜,賀凌和肖允樂都不約而同地想起劉珍珠。
賀凌從撞破她威脅江越開始到回來都沒有再見過她,更不用說和她再有什麼接觸。
此時想到那天她說的班上有人在傳她媽媽的閒話,還有她的生活被搞得一團糟,賀凌很難不把眼下外面的動靜往她身上想。
很快老師來了,二班的班主任快步走來把走廊上還在看熱鬧的學生趕回教室,沈小燕第一個衝出去,回來也是第一個。
她滿臉震驚地回到座位跟他們說:「我看到了,哭的那個好像是劉珍珠。」
肖允樂也很驚訝,「還真是她?是吵架了嗎?」
「不止,她好像被人拽頭髮了,然後有好幾個人在拉開她們,之後教導主任就來了,她們完了,肯定要被記過了,我看到教導主任那個臉超黑!超可怕!」
蔣琪琪好奇地問:「那她們是因為什麼事情鬧成這樣?」
「不知道,等升完旗我去打聽。」
衡景一中周一的升旗儀式在上午第一節課後,升完旗回來,沈小燕也非常迅速地打聽到了五班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居然和江越也有點關係。
原來秋遊的時候,劉珍珠叫走江越不止賀凌看見了,那個叫吳欣彤的也看見了。
秋遊回來的時候她就到處和人說劉珍珠表白被江越拒絕,課間還當著劉珍珠的面說了劣性基因之類指桑罵槐的話,劉珍珠實在受不了,兩人便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動起了手。
肖允樂很想不通,「她為什麼那麼恨劉珍珠?」
「那我就不知道了。」沈小燕嘆了一口氣,秋遊她們和劉珍珠也算一起玩過,雖然沒成為朋友但也算認識,聽見她遇到這種事沈小燕心裡挺為她難受。
賀凌聽完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是從袋子裡拿出曲奇餅乾一邊吃一邊看書。
肖允樂聞到香氣扭頭看他吃,發現他吃的曲奇像手工做的,好奇問:「這不是買的吧?是你爸爸做的嗎?」
「不是,那個誰做的。」
肖允樂小小哇了一聲,「那個誰還有這技能?」
「嗯,他會做飯,父母太忙,被生活鍛鍊的。」賀凌瞥了肖允樂一眼,「來一塊麼?」
「這我哪能吃?你還是自己吃吧。」
沈小燕回頭,「你們說的那個誰,該不會是江越吧?」
肖允樂對她笑,「你覺得是就是吧。」
賀凌繼續吃,吃到袋裡還剩一半他忽然起身,拿著曲奇袋走出教室,第一次走向一班的教室。
他站在一班教室後門,一眼就看到了被幾個男生圍著聊天說笑的江越,他不需要讓人幫忙把江越叫出來,因為那叫老薛的眼尖先看到了他,然後拍了一下江越的肩膀指了指後門。
江越回頭,一看是賀凌來找他,臉上表情竟出現了一瞬的空白,下一秒他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快步走向賀凌。
賀凌等他走近了就把手裡的曲奇袋給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走。
江越幾乎是本能地去拉他手腕,「等等。」
賀凌眉心微蹙,掙了下把手收回來。h,u,a,n,g,杜家問
江越還以為自己把他抓疼了,有點緊張地去看他手腕,「對不起,我太用力了,疼嗎?」
「沒事,你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曲奇好吃嗎?」
「好吃。」
「那你都吃了吧,不用留給我了,本來這也是專門為你做的。」江越怕被人聽見他在說什麼,所以說話聲輕得幾乎是含在嘴裡,只有離他很近的賀凌能聽見。
賀凌淡聲說:「我拿來給你你讓我再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