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沒發生什麼。」
「你不要騙姥姥。」周琴擔憂地拉住賀凌的手臂，「你已經瞞我很久了，我都來到這了，你還是要瞞著不告訴我嗎？」
江越手裡還端著果盤沒有放下，站在廚房門前看賀凌平靜地問：「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吧，楊卉嗎？」
周琴嘴唇不贊同地抿成一條直線，「小凌，你應該叫奶奶，不能直接叫長輩的名字。」
「她怎麼和你說的？」
賀凌嘴上這麼問，手卻已經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
江越見狀連忙放下果盤走向他，拉住他要打電話的手，溫聲叫他，「老婆。」
賀凌垂眼沒動，任由江越拿走他的手機。
周琴有些被嚇到了，怔愣地看著賀凌，不敢想他剛才想給誰打電話，又準備要說什麼。
「小凌……」
賀凌低頭沉吟，因為為難不想告訴周琴，也因為楊卉去打擾周琴而生氣，結束短暫的沉默，他說：「姥姥，衡水的人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們都是騙子。」
周琴有些慌張地點頭，「好，姥姥記住了。」
「姥姥過來吃水果。」江越把賀凌的手機收進褲兜里，讓他們坐到沙發上，再把電視打開，對周琴說：「姥姥，我們給你訂好酒店房間了，你難得來一趟首都不如多住幾天，我和小凌帶你四處走走。」
周琴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勉強，「不麻煩了，我歇一晚，明天就想回去了，我來主要也是擔心小凌，看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電視裡正在放喜劇電影，演員搞怪好笑，但誰也沒有心情看，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江越看了一會兒電視，忽然想起什麼視線落向地上的箱子，溫聲問：「姥姥，你說給小凌買了很多東西對嗎？」
周琴微怔，回過神嘴裡連說：「對對，瞧我這記性，不服老不行，都忘了。」
江越取來剪刀幫她打開封得很嚴實的紙箱，周琴每提出一袋東西他的反應都特別捧場。
「哇，這個枸杞比我在超市看到的還要漂亮。」
周琴眼睛都亮了，「泡水煮湯都合適，姥姥還給你們買了這個，看，首都沒有吧？」
江越接過密封袋半眯著眼看，「有，但是很貴，我不捨得買。」
「還有這個。」
老太太獻寶一樣拿出一袋又一袋東西，有核桃、地瓜干、肉脯、黑芝麻餅……整整兩箱擺了一地都是，這些東西光是買齊都要跑不少地方。
「這個不吃的時候最好放進冰箱裡。」
「好，我去放。」
周琴跟著江越進廚房，她常做飯的人一看廚房就知道這家裡有個會做飯的在。
她對江越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兩分，說：「家裡一定是你在做飯吧，我那小凌我和他爸爸太慣著了，炒個菜都炒不熟。」
江越聞言跟她炫耀，「姥姥，今非昔比了，小凌現在會煎雞蛋，還會煮麵，洗菜特別乾淨。」
「是嗎？」周琴驚訝地回頭看客廳的賀凌，有些不敢相信。
「是。」江越笑著點頭關上冰箱門，「姥姥多留兩天吧，讓小凌給你做雞蛋面，嘗嘗你外孫的手藝。」
第67章
賀凌是和廚房完全無緣的人，別說是做菜，蔬菜他都認不全，只要是出現在餐桌上的菜葉子他統稱青菜，魚就是魚，一個魚字包含所有的淡水魚和海水魚。
周琴太了解他了，所以才會那麼驚訝，因為她完全想像不出外孫繫著圍裙站在灶台前的畫面。
「小凌是怎麼學會的？」
江越低頭笑，「我淋雨感冒了，他不讓我起來做飯，自己在廚房忙了很久，給我煮了碗麵條，還有一個煎蛋。」
周琴聽得心都軟了，眼神中的羨慕幾乎滿溢而出，「好吃嗎？」
「特別好吃，我連湯都喝完了。」
事實上那碗面絕對說不上好吃，麵條半生不熟，湯沒有任何調味，煎蛋也是外焦內流心，只因這碗面是賀凌做的，江越才會覺得好吃。
這天他們家的晚飯是江越和周琴一起做的，比起周琴和賀凌，江越和周琴待在一塊要更像姥姥和外孫，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已經有說不完的話了。
賀凌在客廳一直能聽見他們在廚房聊天，還能聽到他姥姥在笑。
他不用過去聽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因為小凌這兩個字出現頻率很高，他本人就是他們的共同語言。
周琴手把手教江越做賀凌從小愛吃的菜，教他燉肉煮湯，有些來不及做一遍的周琴說一句江越就記一句，寫在手機備忘錄上，再截圖保存下來。
吃飯時江越注意到周琴時不時往次臥看，是發現了這個家裡有空房間，裡面還有一張床。
她不想浪費錢去住酒店，如果可以睡地上她也願意，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也擔心提了會被拒絕，故有些心不在焉。
江越心細如塵，自然注意到了周琴的情緒，他擔心老人家會誤會，便主動說了次臥的問題。
「姥姥，家裡其實還有個小房間，床墊什麼的都有，除了小凌的朋友偶爾會在這住一晚平時都沒什麼人進去，裡面也挺亂的，東西很多，空調也有點老化了，我媽來首都我們也沒敢讓她住。」
周琴笑了笑，「我睡覺不用開空調，有台小風扇就好了，在哪都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