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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下子竟然沒拽動,反而被阮臨拉在了原地沒動彈。
阮臨那雙望著他的時候總是充滿灼灼愛意的眼睛此時才有點狼崽子對上敵人的時候那種警惕和兇惡,很不容拒絕地說:「你不許去,就是不許,萬一是醫鬧怎麼辦?」
陸席因為這件事情有點乾巴巴的情緒里忽然滲漏進來了一點很溫暖的濕潤,他無奈地說:「不管怎麼樣,我不能不負責任。阮臨,我必須給人家家屬一個交代。」
他用手指在阮臨抓著他的掌心裡劃了一下,哄他:「我叫保安一起,行嗎?」
阮臨已經認定了陸席下去是危險的,終於又一次爆發出狼崽子護食的那種強硬。
他說:「不行,就是不行。」
他靠暴力取得勝利,再一次把陸席給按在了凳子上:「你一定要去看的話,那就我去。」
第31章
陸席本來沒以為會是醫鬧,那一家人他接觸了這麼久,感覺那是一家非常溫和禮貌的人,可是被阮臨這麼一鬧,他心裡也有點打鼓。
——他自己去可能只是有點危險,要真讓小崽子過去,就他那個一打架只知道橫衝直撞的性子,估計場面會失控。
他是真拿這個除了在他面前知道撒撒嬌,平時都只喜歡用拳頭說話的小狼崽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席瞟了一眼阮臨剛剛好得差不多、平時還需要注意著點的胳膊,認輸地說:「算了,直接回家吧。」
他沒穿大衣,車鑰匙也沒拿,兩個人只能打了個車。
陸席的臉色到這會兒其實都沒有緩過來,開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哥,把他當成了來看病的病號,笑呵呵地說:「你們小年輕就喜歡要風度沒溫度,都生病了就多穿點衣服啊。」
三十出頭還被叫小年輕的陸院長有點臉熱,別過頭去給他手術助理醫生發微信,託詞說自己胃病犯了,讓人家幫忙處理一下後續的工作。
回了家陸席就被阮臨給塞進了浴室。
他凍透了,即便是被阮臨給抱著暖了過來,渾身也還是透著寒氣,泡進浴缸里被溫熱的水包裹起來,渾身的血液才算是徹底的流暢了。
樓下傳進來一點噼里啪啦的動靜,這動靜陸席都習慣了,阮臨這些日子幾乎都不回家,白天跑到他醫院粘在他休息室睡覺,晚上又像小尾巴似的跟回來給他做飯,然後才去上夜班。
陸席心裡忽然動了動。
家裡的備用鑰匙……好像是放在書房?
陸席從浴缸里鑽了出來,換了件乾淨的家居服,頭髮也沒吹就去了書房。
備用鑰匙還是五六年前他買房子的時候準備的,他爸媽那有一把,剩下的這麼多年也沒能給第二個人,塞得都要找不到地方了,陸席好一通翻才從他幾本專業書後頭的小盒子裡翻出來,估計是他找書的時候掉下去的。
他下樓,叫:「阮臨?」
阮臨從廚房探了個腦袋出來:「你洗好啦?快來,把薑湯喝了。」
陸席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家裡還有姜這玩意,他走過去,端著碗喝了一口,然後儘量自然地把手裡的備用鑰匙遞過去:「以後下班了就過來,別再熬好幾個小時再去我辦公室了。」
阮臨沒反應過來這鑰匙是什麼意思,十分不樂意地說:「我不要,沒有你我睡不著。」
陸席繼續端著薑湯喝,口齒含混:「那就別睡客房了,去我臥室睡。」
阮臨這才反應過來陸席是什麼意思,一把把陸席抱到自己懷裡,差點碰灑了那碗薑湯:「你讓我住過來是不是?那是不是就是給我轉正了啊?」
他使勁蹭陸席的脖子:「是吧是吧?」
陸席推了他一下,說:「趕緊去洗個澡,一身冷氣。」
阮臨撒歡似地親了陸席一口,十分理直氣壯:「我自己的男朋友總可以親了吧?」
陸席「誒」了一聲,說:「我的薑湯要灑了!」
被「三個條件」封禁了好些日子地那些躁動情緒一旦被釋放就會瘋狂反撲,阮臨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薑湯,他把陸席困在自己和流理台之間,低著頭去親陸席的眼睛,一邊親一邊說:「灑了我再給你煮,剛剛我去買了兩塊姜一大包紅糖,一定夠你喝的。」
陸席被他親得躲不開,掙扎著把碗放到流理台上去,拯救了這碗小男朋友精心煮的薑湯,說:「你還下去買東西?凍得一身寒氣,趕緊去洗個澡。」
阮臨簡直有點誓不罷休的架勢,扶著陸席的後腦勺不讓他躲,嘴唇從眼睛蜿蜒著親到陸席唇畔:「我不冷,我熱。」
陸席後面的話就沒能再說出來了,被阮臨堵著唇封了回去,成了一聲曖昧不清的「唔……」。
陸席簡直在心裡叫苦不迭。
他簡直後悔提出來「試試」了,這把人給憋狠了,最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這個吻幾乎是在兩個人的唇瓣碰在一塊的瞬間就演變成激烈兇猛地纏吻,阮臨長驅直入地將舌尖抵入他的口腔,可是他又不熟練,翻攪和吮吸全都是憑著本能在行動,甚至因為動作太急切,兩個人的牙齒還撞在一起了好幾次,但陸席躲不了跑不掉,舌尖都被吸得發麻,也只能閉著眼睛接受這個來勢洶洶的吻。
直到陸席覺得有點不對勁。
阮臨說自己熱,那是真的熱,明明穿著單薄地跟著他吹了冷風又出去買了生薑紅糖,此刻卻像是個小火爐似的,某些部位的熱度和硬度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