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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菜是賀蘭牧的拿手菜,選新鮮的嫩豆苗,最好是拿新鮮豌豆自己水培出來剛剪的,拿水綽過了,過兩遍冷水,再放冰箱裡凍一會兒,拌上他自製的酸辣醬料,酸甜爽口,特別開胃下飯。
但家裡連豌豆都沒有,更別說水培還需要個一周左右的時間,這會兒想吃只能去買現成豆苗,但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上了,賀蘭牧又餵了祝宗寧一口粥:「中午吧,給你煲個雞湯,再買點豆苗給你涼拌。冰箱裡有家政買的醃黃瓜,給你配一點吧。」
祝宗寧不情不願地點了個頭,賀蘭牧就去冰箱裡把小菜拿來了。
其實就是普通的醃黃瓜,這東西他媽自己就會醃製,但進了高檔超市,用精緻的小玻璃瓶一裝,分成一格一格的,身價立即翻了十倍還多。
賀蘭牧拿了一格,也沒往醬料碟里倒,就直接原裝瓶子拿回臥室,拿筷子夾了放粥里,一起餵了祝宗寧一口:「咸不咸?」
祝宗寧搖搖頭,賀蘭牧就又餵了他一口,一邊餵一邊安排:「中午不用家政做飯了,我讓她下午再過來,你不舒服的話就讓她給你的家庭醫生打電話。」
「你去哪啊?」祝宗寧沒吃賀蘭牧又遞過來的粥,不大高興地皺著臉,「我都生病了,你還要去哪裡啊。」
「我得去上班。」賀蘭牧用勺子碰了碰祝宗寧的嘴唇,「下午有兩節私教課,不過晚上沒事,可以早點回來。」
祝宗寧張嘴把那口粥吃了,但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賀蘭牧沒著急餵下一口,等著他說話。
祝宗寧其實是想起來剛剛跟趙虔聊天的時候想到的事兒,到現在他就給過賀蘭牧一張卡,裡頭有三十來萬塊錢,但之前他住在賀蘭牧那兒花的錢估計也有這個數了,別的還真什麼都沒給過賀蘭牧,光白睡人家了。
他自認對身邊人都挺大方,忽略了這事兒主要是因為賀蘭牧自己什麼要求也不提,不過這會兒想到了,就跟賀蘭牧說:「你健身房那工作辭了吧,賺得也不多,成天還要晚上去上班。」
賀蘭牧沒想到他提起來了這個,愣了一下又笑了:「喲,這是要包養我的意思?」
祝宗寧說:「你跟著我,本來也應該我養你。」
這小兔崽子是完全忘了他離家出走那一個月是誰在養誰,賀蘭牧又往他嘴裡塞了口粥:「得了吧,萬一哪天我色衰而愛遲,祝少爺不想養我了,我可不見得還能找到合適的工作了。」
「那你換個工作,來給我當保鏢吧。」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掛靠在公司的職員名單里,算正式員工,有五險一金,比你做健身教練好。」
但其實這工作和被祝宗寧養也沒差什麼,哪天倆人真掰了,賀蘭牧還是只能捲鋪蓋走人。
不過賀蘭牧這會兒沒想過他真的會跟祝宗寧分開,所以只是又餵了他一口粥,笑著調侃:「待遇這麼好啊?」
「當然了,我還能對你不好。」祝宗寧大言不慚,想著以後賀蘭牧都得跟在自己身邊還有點興奮,繼續道,「而且你不還說以後我出去玩要帶上你,那你晚上要上班,我怎麼帶你?」
他說得條清理晰,仿佛這的確是一份待遇非常優渥的好工作,彎著眼睛笑著看賀蘭牧,非常自信賀蘭牧不會拒絕他。
賀蘭牧怎麼會有拒絕的道理呢?他喜歡自己,什麼事兒都由著自己,不可能會拒絕能時刻跟在自己身邊的好機會——這可是他以前那些床伴兒求都求不來的好處。
果不其然,祝宗寧如願以償地聽見賀蘭牧說:「好啊,那回頭我給老闆打電話,說辭職的事情。」
第33章 你誰啊
祝宗寧滿意了,就著賀蘭牧餵他的姿勢把一碗粥都喝完了,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讓他把需要簽字的文件拿到家裡來,再去給賀蘭牧辦理入職手續。
賀蘭牧倒是沒想到他說風就是雨,本來的打算是先在健身房那邊請幾天假緩一緩,沒準祝宗寧就又把這茬給忘了。
這小混蛋,著急忙慌把自己綁在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晚上出去嗨了半宿的人是他。
但換工作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張助理來了一趟家裡,送來了幾樣感冒藥,又帶走了賀蘭牧的個人履歷。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賀蘭牧的個人經歷那是相當豐富。
他先是中學時代休學過一段時間去學散打,隔了兩年才復學,高中畢業證都差點拿不到。之後出國讀了大學,學的居然是戶外冒險教育。然而好不容易拿到了本科文憑,讀完卻又去搞散打了,做了一段時間的散打運動員,有份量的比賽參加了不少,獎項也拿了不少。
不過那戶外冒險專業的文憑倒是也沒白拿,賀蘭牧除了日常訓練還真的去學以致用地去戶外冒險了,從原始森林到北極冰川,很長一段時間在世界各地到處跑。
從小到大都中規中矩,按部就班讀書、考學、找工作,按照最普通的人生軌跡長到二十幾歲的小張助理簡直震驚了——原來除了自己大老闆這種,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不著調。
但……這種不著調又有點令人心生羨慕。
小張助理拿著手裡那張剛剛他自己幫忙寫的簡歷和老闆親自批的聘書走了,賀蘭牧把人送出去,在外頭爬山越嶺的人這會兒為了床上躺著的小兔崽子洗手作羹湯,還得泡水沖藥伺候人,賢惠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