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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還有你哥,知道你有人照顧,不用我心疼。」
祝宗寧不樂意了:「那,我哥是我哥,你是你啊,又不一樣!」
「以前你覺得都一樣,我對你不好了,你就換一個人。」都說和好了,賀蘭牧其實不太願意再提以前的事,但祝宗寧問了,他就告訴祝宗寧,「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治頑疾得下猛藥,我不心狠一點,你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啊?」
那巴掌也打得太疼了,藥也下得太猛了。
祝宗寧在賀蘭牧懷裡有點憋氣了,就揚起腦袋來透氣:「我現在不這樣了。」
賀蘭牧給他掖了下被子:「知道。」
祝宗寧又討價還價:「那你以後別這麼對我了行嗎?就算以後吵架……呸呸呸,我才不跟你吵架。」
「行,不吵架。」賀蘭牧不理智地答應他,「也不對你這麼壞了。」
仿佛那個有求必應的賀蘭牧真的回來了,祝宗寧舒服地在被窩裡蹭了下,又提新的要求:「像在做夢,牧哥,你親我一下行嗎?」
賀蘭牧也縱容他,湊過去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才問:「那明天就回家,行不行?」
怎麼又繞回來了,祝宗寧摟著賀蘭牧湊過來的腦袋,自己把嘴唇印在賀蘭牧的嘴唇上,妄圖用美色誘惑賀蘭牧,一邊親一邊說:「不行,才和好,我沒安全感。」
賀蘭牧叫他親得心都亂了,一把抓住他在被窩裡搗亂的手,摁在身側死死把人摟住,嗓子已經啞了:「別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又說:「我送你回去。」
「待到後天吧。」祝宗寧在心裡算計時間,腦袋轉得飛快,找到個還不錯的藉口,「下午不是答應了人家去吃壽宴嗎?我不知道村裡的壽宴長什麼樣,好奇,想看看。」
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只能嫌棄,怎麼可能對這個感興趣,賀蘭牧再了解祝宗寧不過了,一聽就知道他肯定是憋著什麼事兒沒說。
但他也不想逼祝宗寧了,以前祝宗寧還會為了他受點委屈,今天晚上他這麼一哄,估計小少爺的嬌氣勁兒沒幾天就又都回來了,到時候受不了了,再走也行。
於是賀蘭牧沒再勸他,妥協道:「聽你的吧。」
計劃得逞,祝宗寧美滋滋地閉上眼睛,但睡意醞釀了還沒有十分鐘,就被一陣尿意憋清醒了。
——上廁所沒有馬桶,是旱廁,屁股能給你凍掉。
賀蘭牧的話迴響起來,祝宗寧有一秒鐘後悔自己沒答應賀蘭牧從這兒離開,但緊跟著就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
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顫顫巍巍地晃了晃賀蘭牧的胳膊,問:「牧哥,這兒真的不鬧鬼,對吧?」
第88章 我跟你一塊回去
賀蘭牧完全沒想到祝宗寧原來真的怕鬼,好笑地往他那邊動了動身體,讓祝宗寧貼著自己,才說:「建國以後都不許成精,哪來的鬼。」
祝宗寧還是不太敢,跟賀蘭牧說:「我想上廁所,是不是要去外面。」
「不用。」賀蘭牧明白過來祝宗寧是想幹什麼,翻身起床開燈,然後從被窩鑽出來,去柜子一角拿了個尿壺出來,「外頭冰天雪地的,用這個解決一下吧。」
祝宗寧看著賀蘭牧手裡那個深紅色的塑料桶,眼睛都瞪大了:「在屋裡?!」
「不然呢?這麼冷,出去一趟不得凍出毛病來。」賀蘭牧把尿壺往炕邊一放,「還是你要去院裡?」
不能在臥室解決這種生理需求是祝宗寧最後的底線,他堅定地搖搖頭,從被窩爬起來往身上套衣服:「我要去院子裡。」
賀蘭牧沒轍,也跟著把外套披上,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那走吧。」
外頭雪下大了,院子裡積了厚厚一層的雪,越發顯得夜晚的村莊安靜沉謐,祝宗寧被冬風吹得縮成一團,躲在賀蘭牧身後踩賀蘭牧踩過的腳印,免得弄髒他的鞋。
到院落的一個角,那兒有一個小房子似的地方,賀蘭牧指指那兒的小木門,說:「去吧,廁所就在那。」
走近了就已經聞到了味道,祝宗寧臉色都綠了,皺著臉往那邊靠了兩步,根本不想碰那扇看上去就很髒的木門。
他低估了這裡生活環境的惡劣,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跟賀蘭牧住一塊,現在就開始求助賀蘭牧:「牧哥,這兒好髒啊。」
賀蘭牧只好去幫他開了門:「沒辦法,農村只有這種廁所。」
裡頭旱廁的坑露出來,祝宗寧一眼望過去,轉頭就「嘔」地一聲差點吐了。
他平日裡用的衛生間不僅乾淨整潔,而且常年熏著好聞的香氛,連一絲異味都不可能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捂著膀胱的位置使勁憋著:「你快關上!」
賀蘭牧就又把門合上了,看著祝宗寧一臉痛苦,指了指另一邊牆角:「要不你就靠牆角解決一下?」
祝宗寧還是很難以接受,這和在大馬路邊上撒尿有什麼區別,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這麼野蠻、原始的事情,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痛苦地皺著臉:「我不要……」
「那怎麼辦,你也不能忍著。」賀蘭牧怕他凍著,站在風口給他擋著風,心理疏導道,「大家都睡了,沒人會知道。」
旱廁是不可能去的,祝宗寧感覺靠近那邊自己都會被那臭烘烘的空氣熏髒,掙扎了好幾分鐘,終於在迫切生理需求的摧使下,閉著眼選擇了在牆根下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