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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衡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首先是趙謙這方面,他雖然都是在網上下單,但誰也不能保證他不來店裡,他認識我們兩個,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同時出現。其次就是,如果我們分頭行動的話,可以里外呼應,這樣更保險。」
顧文熙讚賞的看了智衡一眼,繼續問:「你覺得我們兩個,誰適合在里,誰適合在外?先說一下我的想法吧,我覺得我在里比較合適。因為如果真的遇到了趙謙,你怎麼跟他解釋你在蛋糕房打工的事?你在他面前的人設是富二代,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就是一酒吧迎賓,為了掙錢,白天晚上同時打兩份工很合理。而且你還見過趙謙訂的蛋糕,看到了蛋糕的包裝,又來這裡打工,他難免會起疑心。」
智衡直接把顧文熙的想法否決了:「不行,你不能在裡面。」
顧文熙:「為什麼?」
智衡:「你沒看他們家每天客流量多少麼?你被認出來怎麼辦?」
原來是因為這個。顧文熙突然有點感動,不由問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萬一我真的是叛徒呢?」
智衡斬釘截鐵:「不怕。」
顧文熙勾了勾唇,心裡有點暖:「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智衡:「哪個叛徒能混成你這樣啊,連房租都交不起,還能再慘點麼?」
顧文熙:「你給我滾蛋!」
智衡賤了吧唧的說道:「我要是滾蛋了,誰給你交房租?誰陪你養兒子?誰給你做飯遛狗?」
顧文熙瞪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是沒了你我就活不了了一樣。」
智衡笑著說道:「現在不就是這樣麼?」
顧文熙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事實,但她離不開智衡不是因為房租和狗,而是因為他現在是她唯一的信任和陪伴。可是多年的臥底生涯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人的依賴性就像是毒品一樣,一旦上癮了,很難戒,而她現在已經有點上癮了。
感情的淪陷和毒品的淪陷一樣可怕,除非可以一輩子安然無恙的深陷其中,不然就是死。
但是她和智衡之間……太離譜了。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七年臥底三年逃犯,只能活在陰影里,能不能有重見陽光的那一天都不一定,可是智衡不一樣,他的人生才剛開始,前途無限光芒萬丈,跟她這種半死不活的人混在一起,只能拖累他。
思及至此,顧文熙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清醒,隨即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智衡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學?八月份還是九月份?那個時候你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我自己處理,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你也可以提前走。」
智衡直接懵了,不明白她的態度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有這麼大的轉變,緊接著,他有點生氣了:「你什麼意思呀?」
顧文熙迴避了他的目光:「沒什麼意思,當初跟你說的就是讓你幫我兩個月,所以……」
「所以用完我就完事了唄?」不等顧文熙把話說完,智衡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面色鐵青的盯著她,「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幫忙的是吧?跟塊板磚一樣,可有可無,用完就扔。」
顧文熙毫無底氣的說道:「我就是提醒你……」
「提醒我忙完就滾蛋,別在你眼前晃悠礙你的眼。」智衡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行,陶蓁,你厲害,你拎的清,我跟你玩不起,從現在開始咱倆各玩各的,誰也別耽誤誰。」
說完,智衡起身從卡坐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文熙真沒想到這條小奶狗脾氣這麼大,曾經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她,突然有了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立即跑去追他,在咖啡店門口把他攔下來了,著急忙慌的說道:「你幹嘛呀?」
智衡:「我玩不起,不陪你玩了。」
咖啡館裡面的顧客不少,現在很多人都在看他們倆,顧文熙壓低了嗓門說道:「你別鬧了跟我回去。」
智衡就沒搭理她,直接推門出去了。
顧文熙沒辦法,只能繼續追。平時沒覺得智衡走路有多快,現在追人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腿長的人走起路來有多快,尤其是在生氣的情況下,她一路小跑才在馬路邊把他攔下來了:「你別鬧了行麼?」
「我沒跟你鬧,我是認真的。」智衡面不改色的說道,「咱倆散夥了,以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別管我我也不管你,今天晚上我就收拾東西走人。」
顧文熙突然有點害怕了,她確實不想跟智衡之間有太多的羈絆,不然以後越陷越深她就完蛋了,而且她也不想連累他,但是她沒想到智衡會說走就走,快刀斬亂麻是好,可是感情上接受不了,經歷過孤獨的人最怕孤獨,最現實的一件事就是,她不想再一個人吃飯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智衡就是她感情上的奢侈,所以她的態度強硬不起來了,把頭低了下去,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道:「晚上再說吧。」
人與人之間的交鋒,拼的也是個氣場,此時此刻的顧文熙,身上氣焰全無。智衡看那她萎靡不振的樣,就知道自己贏了,但為了鞏固戰局,他並沒有立即緩和自己的態度,而是頭也不回的朝著對面蛋糕房走了過去。
第19章 19.
顧文熙知道智衡在跟她賭氣, 但她也沒辦法,誰讓她惹了他呢。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只能暫時在馬路對面等他, 因為剛才商量好了要分頭行動,現在智衡已經去了蛋糕房,那麼她就不能露面了, 還需要找點什麼事給自己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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