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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渡倒在地上,滿含挑釁地盯著他,冷冷一笑:「有種跟老子單挑!」
木栓咬牙切齒,舉刀就要去砍他,卻被朱貴早呵斥住了:「沒腦子的蠢蛋!越鬧越讓人家看笑話!」
與此同時,金栓趕忙抱住了自己弟弟的腰,免得他衝動。木栓卻像是一頭失了控的牛犢似的,一邊劇烈掙扎一邊瘋狂大吼:「鬆手!讓我殺了這個狗娘養的雜-種!」
周凡渡再度哂笑:「你也就是你爹和你哥在等時候才敢這麼狂,要是你自己面對老子,肯定慫成龜兒子了。」
木栓氣得雙眼赤紅:「你他媽放屁!放屁!」
朱貴早忍無可忍,一巴掌抽到了木栓的臉上,氣急敗壞:「蠢東西!丟人現眼!」說完,又給了金栓一個眼神,「把你弟帶上去,看好,今晚不許再讓他下來!」
木栓挨了自己爹一巴掌,終於冷靜了一些,卻依舊是怒火難平,金栓用力地推了他好幾下,他才不情不願朝著搭在地窖裡面的木梯走了過去。爬出地窖口之前,他又惡狠狠地回頭剜了周凡渡一眼。
金栓不放心自己老爹單獨留下,所以沒有順著梯子往上爬,而是站在梯子下方,回頭衝著自己老爹喊了聲:「爹,回去吧,這倆人跑不了。」
朱貴早嘆了口氣,目光沉冷地看著倒在牆邊的周凡渡:「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慧極必傷。」說完,就提著燈轉身離開了。
金栓等自己的老爹先爬出窖口後才順著梯子往上爬。
地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封閉的紅薯窖瞬間就被無盡的黑暗掩埋了,不透一絲光亮。
周悅安越發畏懼,也越發驚恐,嗚咽地喊了聲:「哥……」
周凡渡忍著胸口的悶痛感,回了句:「在呢,沒死。」
周悅安哭得更慘了,難過又愧疚:「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周凡渡倒是沒說什麼譴責的話。來時的路上,通過那父子三人的對話,他大概盤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弄明白了妹妹最近一段時期的情緒為什麼這麼反常。
雖然他覺得這丫頭的想法很離譜,但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為他妹本來就是個小傻子,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女孩,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單純的像是根二極體,能不被被騙麼?
周凡渡輕嘆了口氣,蹭著牆從地上坐了起來,安慰了妹妹一句:「別哭了,哥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周悅安卻因為她哥這一句話徹底崩潰了,心頭的自責感與負罪感越發沉重,黑暗的空間內不斷迴蕩著她的抽泣聲。
周凡渡無奈,只得向妹妹保證:「你放心,咱倆一定能得救,死不了。」
周悅安卻沒那麼樂觀,哽咽著說:「天一亮咱倆就要被賣了,警察能趕在天亮之前來麼?誰會知道咱倆被帶到這裡了?咱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周凡渡信誓旦旦:「沒事,你嫂子肯定會安排人來救咱倆。」
周悅安半信半疑:「你怎麼能夠保證呢?」
周凡渡:「因為你嫂子她親爸是特種兵轉行的刑警。」
周悅安:「……」這麼、厲害麼?
沉默了三秒鐘之後,她略帶驚喜地回了句:「那咱倆應該不會死了吧?」
周凡渡哭笑不得:「肯定不會,我向你保證,運氣好的話咱倆等會兒就能出去。」
周悅安的呼吸一滯:「你怎麼知道?」
周凡渡:「因為這家人的小兒子沒什麼腦子。」
周悅安就是單純了點,但是不笨,甚至可以說是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她哥的意思:「你是說他會回來找你單挑?」怪不得哥哥剛才要故意激怒他呢。
周凡渡也不敢保證太多:「不確定,只能說有可能。」
周悅安有些失落,但已經不像是剛才那樣絕望了,哥哥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神奇地令她的心頭滋生出了一股明亮的希望,眼淚也不再繼續往外冒了。
但心裡還是愧疚。
抿著雙唇猶豫了一會兒,周悅安再度開了口,聲色中滿是自責與慚愧:「哥,我要跟你承認一個錯誤。」
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承認錯誤?
周凡渡無奈一笑:「行,你說吧。」
周悅安吸了吸鼻子:「我書包裡面的那十萬塊錢,其中有兩萬是我的零花錢,剩下的錢是我偷偷賣了你的表,換來的錢。」
周凡渡蹙眉:「哪兒塊表?」他的衣櫃裡面有一層拉格,拉出來是一塊專門用來放表的黑墊方盤。
周悅安:「就是那塊綠錶盤的勞力士,賣表的說這款表叫綠水鬼,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了,不值錢,只值六萬,但他人還挺好的,看我急用,多給了我兩萬。」
周凡渡:「……」
嗯,二十多萬的表給八萬,真他媽的好。
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要罵死周悅安,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捨不得罵她了,長長地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周悅安:「你不怪我吧?」
周凡渡:「不怪。」
周悅安:「那我再跟你承認一個錯誤。」
這到底犯了多少個錯誤?
周凡渡又笑了一下,無奈道:「行,說吧。」
周悅安吸了吸鼻子:「就是你的那隻兔子,是我給夕夕姐抱過去的,因為我把她的兔子玩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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