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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去追,朱貴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立即衝著剛剛趕來的婆娘說了句:「你看好木栓,別讓他跟來!」又憤恨不已地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
麵包車裡還有一桿槍,金栓就把自己手中的這桿槍交給了他娘,免得那對兄妹殺個回馬槍,回頭報復他們家。
等到自己的老伴和大兒子開著麵包車走了之後,王月芬急慌慌地下了地窖,一邊順著木梯往下爬,一邊擔心著急地喊著:「小栓?小栓呀?」
木栓依舊是毫無反應。
手電筒投射在地面上的光柱在黑暗中尤為明亮。
王月芬奔跑到了小兒子身邊,蹲了下來,將手中的長杆獵-槍放到了地上,拾起了手電筒,一邊對著小兒子的臉照一邊晃他的身體一邊喊:「木栓!木栓!你快醒醒呀,可別嚇唬娘!」
然而木栓還是沒有醒。王月芬便開始用力地掐他的人中,掐了一會兒,木栓終於悠悠轉醒。王月芬大喜過望,再度呼喊了起來:「小栓!小栓!」
剛睜開眼睛的頭幾秒鐘,木栓的眼神是空洞茫然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除了能感知到後腦傳來的鈍痛,其餘什麼都感知不到。
幾秒過後,他就像是被重新接通了電源似的,猛然清醒了過來,木然的神色在頃刻間變得猙獰無比,從地上爬起的同時便將那杆獵-槍抓在了手中,瘋了一樣怒不可遏地嘶吼:「老子要殺了他!老子一定要殺了那個狗娘養的雜-種!」
他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牛犢似的怒不可遏地朝著通往地面的木梯衝,步伐迅猛,粗氣喘喘,面紅脖子粗。
王月芬謹記自己老頭子的叮囑,慌裡慌張地去追自己的小兒子,使盡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小栓你冷靜點!你爹不讓你亂來!」
木栓那點本就為數不多的理智早已被怒火焚滅殆盡了,壓根兒聽不進去他娘的話,抬手便將她推倒了。
王月芬「哎呦」一聲跌坐在地,卻全然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一邊急切地掙扎著起身,一邊驚慌大喊:「小栓!小栓你千萬不要亂來呀!聽你爹的話!」
然而她還是沒能攔下小兒子。
王月芬才剛從地上站起來,木栓就已經抱著槍蹬上了外頭的地面,雙足發力朝外沖,赤紅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與狠毒殺意——
那個狡猾的小白臉竟然敢戲耍他!
他今晚一定要殺了那個小白臉!一定要殺了他!
村口,玉米地中。
周凡渡與周悅安才剛剛鑽進玉米杆之間的空隙中,幾輛車就開到了村口,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SUV,緊隨其後的是兩輛警用轎車,最後一輛是黑色的加長版SUV,車門上印著「特警」兩個醒目的大字。
然而這幾輛車卻沒有直接進村,在村口停了下來。緊接著,為首的那輛SUV的副駕駛的車門就被推開了,一位身穿執勤服的中年男人下了車。與此同時,最後方的那輛特警專用車的副駕駛也被推開了,荷槍實彈的特警隊長大步流星地從後方抄上前去,快步來到了中年男人的身邊。
來的路上刑警與特警兩個職責不同的警種就已經商議好了突擊對策。賀予城剛剛掏出手機,正準備聯繫村委書記,不遠處的玉米地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激動中夾雜著驚喜的喊聲——
「賀叔!賀叔!」
這不是那個臭小子的聲音麼?
賀予城一愣,立即循聲看去,緊接著就看到了剛剛從玉米地中鑽出來的周凡渡和周悅安。
兄妹倆如兩道突如其來的疾風似的從路邊的溝壕中爬了上來,衝到了賀予城面前。
救援行動還沒開始呢,被困人質就全須全尾地出現了,在場的別說賀予城了,其餘所有警察全都難以置信地愣了一下。
賀予城用一種看稀罕玩意兒似的眼光盯著周凡渡:「你小子自己逃出來的?」
周凡渡點頭:「嗯!」又急慌慌地說道,「一家四口,最危險的是父子三人,有槍,不確定幾杆,我們逃跑的時候打暈了他的小兒子,但是已經被大兒子發現了,那父子倆估計馬上就要追出來了!」
賀予城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的思路還挺清晰,臨危不亂,竟然能在剛經歷過一場死裡逃生的境況下將當前的案情表述得這麼清晰。
但或許正因為他能臨危不亂,才能帶著妹妹一起死裡逃生。
勉強算個及格的男子漢吧。
勉強及格。
不過賀予城也早已料到了朱家父子有槍,因為在來之前指揮中心已經將朱家父子的基本信息發送到了他的手持終端上。資料顯示,朱貴早早年是獵戶,雖然禁槍行動開展以來獵戶這種職業就被慢慢地取締了,但是並不排除朱貴早不會藏槍或者制槍。再考慮到周凡渡失蹤之前給沈念星留下的暗示信息,他完全有理由確定周家兄妹在失蹤之前是被朱家父子用槍枝威脅控制了。
攜槍的皆是危險分子,不然也不至於驚動特警。
聽聞周凡渡的話後,賀予城立即衝著身邊的特警隊長說了句:「小顧,趕緊帶人進村圍剿。」
也只有他這種級別的人,才有資格喊東輔防恐突擊隊的隊長小顧。
顧隊長點頭,迅速集合手下的特警隊員,分出了兩個小組,快速調整行動方針:一組前往朱貴早家突擊,一組在村中的主幹道上做埋伏。
然而就在特警隊員們正準備進村時,一道刺目的車光劃破了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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