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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合該「水哥」那伙人倒霉,惹誰不好,幹嘛偏偏要來招惹她?那段時間她正處於最癲狂的叛逆期,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了,渾身都是戾氣,路邊的野狗沖她汪汪一聲她都能追著狗打二里地,更何況是一幫地痞流氓?
而且那群人真的特別賤,互相根本就不認識,上來就對她一通嬉笑辱罵,無恥地說著下流話,說她翻牆的時候身材特別好,站在下面看著屁股特別圓;還對她拉拉扯扯,讓她陪他們玩一晚上。
「玩你媽個頭!」
那時候的她也是個不好惹的大姐大,破口大罵地同時直接出手,一拳打在了水哥的臉上。水哥直接被她打懵了。但他身邊的那個小弟反應特別快,抄起巴掌就要往她臉上抽,她一個搖閃就躲開了。好巧不巧的是,旁邊剛巧有一根水泥電線桿,那位小弟的手沒落在她的臉上,反而把自己的胳膊撞在了電線桿上。
「你聽他放屁!」沈念星氣急敗壞地對著謝斯言說,「明明是他自己蠢,自己把自己的胳膊撞斷了,關我屁事?」
謝斯言還從沒見過如此肆意猖狂的沈念星,十分詫異地怔了幾秒鐘下,緩過神後,才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那個水哥這樣告訴我的。」
沈念星冷笑:「那個小水貨在乎的才不是他小弟的胳膊,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因為他先犯賤,來找我的不痛快,我就把他和他的小弟們挨個揍了一頓,揍得他面上無光,所以才借著小弟的胳膊這個由頭來找我的麻煩而已,想盤迴一局。」
謝斯言又愣住了。
她真的,很猖獗,比他想像中的要猖獗的多。
看來,除了周凡渡那種人,一般人還真是降服不了她,想都不要想,即便想的再多也都只是非分之想。
謝斯言在心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水哥確實是在針對你,他對我說,必須要在你高考之前做個了斷,讓你還她一條胳膊,必須是右手,不然就打斷我的右手。」
沈念星的神色一怔,下意識地屏了住呼吸,呆如木雞地盯著謝斯言。
謝斯言再度感覺到了一股羞恥和怯懦,不安地攥起了雙拳,再度垂下了眼眸:「我、真的很無能。我知道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卡在高考之前來找你的麻煩,想毀掉你的高考和前程,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我甚至沒有想過要去反擊,反而很畏懼,我怕他們真的會打斷我的右手,我幾乎是哀求著跟他們商量,能不能用錢解決問題,結果卻換來了一翻嘲笑。那幫人根本不認錢,根本沒有理智。他們要求我給你打電話,把你騙去那條巷子裡面,不然就先拿我開刀。我、我知道不能讓你來,不然你一定會被那些人羞辱,那是一群沒有良知的混混,他們真的會打斷你的手,巷子裡那麼黑,他們說不定還會對你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但是、但是我不敢拒絕,我怕影響我的高考,我怕毀掉我的前程,好在周凡渡及時出現了……」
沈念星猛然咬緊了牙關,心頭一堵,呼吸開始變得艱難急促,像是被人用雙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後面的故事,即便不用謝斯言講述,她也能猜到一個大概。
她的眼窩開始發脹,眼角和山根同時開始泛酸。
為了使自己保持冷靜,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的肉中,嗓音卻在發顫:「是周凡渡,替我還了一條胳膊?」
謝斯言嘆了口氣,點頭:「嗯……他對水哥說,說他可以替你鞠躬道歉,還能替你還一條胳膊,然後恩怨兩清,以後不許再去找你的麻煩。」
沈念星的喉間一哽,疼痛難忍,艱難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才得以開口:「水哥也能同意?水哥憑什麼同意?我惹下的麻煩,憑什麼讓周凡渡替我還?」
謝斯言:「水哥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周凡渡告訴他,如果不同意,那就魚死網破,直接開打,我們三個人一定能打過你們十個人。水哥當時還笑話他不自量力,但是他對水哥說了句:『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她的本事,她一打十可能有點兒費勁,一打五還不是綽綽有餘?到時候我們倆只需要幫她纏住另外五個人就行。』然後水哥就猶豫了。」
人與人之間的性格不相同,表達方式也就不同。謝斯言的性情向來是溫潤的,即便是照搬周凡渡的話,也模仿不出他的神態和語氣。
但是沈念星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周凡渡當時有多麼的肆意和猖獗。
他根本就不怕水哥那幫人。他只是想幫她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麻煩,以確保她的高考順利進行。
這時,店員將他們點的餐品端上了桌。
有外人在,兩人都沒有繼續開口,氣氛進入了短暫的沉默。
等店員走後,謝斯言才繼續往下講述:「和你剛才分析的一樣,那個水哥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想扳回自己輸掉的面子,所以才會來找你的麻煩,如果那天晚上他的面子扳不回來,說不定還會一直來找你的麻煩,破壞你的高考,不斷地打擊報復你。周凡渡開出的條件剛好滿足了他的虛榮心,而且,他的威脅也恰到好處,水哥要的是面子,如果魚死網破,他的面子更要不回來。」
沈念星再度攥緊了拳頭,雙手卻止不住地發抖:「然後、水哥就同意了?」
謝斯言抿了抿唇:「嗯。」他都眼眸一直是低垂著的,「後來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到,水哥用一根鐵棍,當著那群小混混的面打斷了周凡渡的右手,出了一口氣,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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