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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間沒犯啥事都有人想要殺他,如今他犯了個錯,更是群情激憤了。
就算赫里真的願意相信尤利西斯,但是卻也不得不考慮一下民意了。
尤利西斯是否按照這位玫瑰小姐的說法強迫了她,赫里不知道,與其說尤利西斯想要強迫她……
赫里看著她脖子上的指痕,她覺得更像是尤利西斯想要殺了她。
赫里只覺得這事莫名其妙了。
這是什麼仇什麼恨啊。
好容易安撫好了這位玫瑰小姐,並且許諾會在這一年度的王室盛宴上邀請她,並為她背書引薦,這位玫瑰小姐才有些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離開的時候,她眼中滿是一派喜悅了,全然不見來時的哀怨了。
像她這樣的人估計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那樣級別的宴會,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件事。
從這個角度來說,尤利西斯反而是她的福星了。
於是玫瑰小姐強忍著歡喜退了出去。
赫里輕輕皺了下眉,又轉身去了地牢里。
兜兜轉轉,尤利西斯居然還是回到了這個最開始關著他的地牢里。
赫里見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坐在陰影里。
地牢沒有窗戶,關著他的牢房裡漆黑一片。
赫里的出現,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團小小的燭光。
侍衛打著蠟燭,站在赫里的身邊。
「那位小姐對我說,你想要強迫她?」
女王站在他面前,這樣問道。
原本垂著眼的尤利西斯聽到這話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女王,她站在面前,他坐在地上,這姿態她顯得那樣高高在上。
這話更是可笑。
尤利西斯輕嗤了一聲,然後便連一句話解釋也不願意了,直接將臉轉去了其他方向。
女王見他又閉上了眼睛,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尤利西斯等了半晌,也不見面前的動靜。
等他睜開眼睛,卻發現,女王身邊的侍衛都已經出去了,女王就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蠟燭被放在一側的桌子上,燭光照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著又柔軟又溫暖。
此刻她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她眼中很平靜,沒有如旁人一樣的厭惡,也沒有憤怒或是不屑。
「你不怕我?」尤利西斯說。
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以後,具體來說,是在宴會上所有人都親眼看著那位女士衣衫不整從閣樓跑了出來,然後在她身後眾人只看見了尤利西斯一人。
而那位小姐顯然還受到了一些十分可怕的虐待。
換做任何一位女性估計現在都不想和尤利西斯獨處一室。
但女王不僅這樣做了,也一點不怕他,甚至眼裡還有點好奇。
「我怕你幹什麼?」
「你會對我動手嗎?」
尤利西斯聽到這話只是嗤笑了一聲,然後又不說話了。
似乎這問題太沒有意義了,他連一聲都不願意發出。
「尤利西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
「能告訴我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嗎?」
尤利西斯撇了一眼女王,見她眼中確實沒有一點譏誚,反而很認真的樣子。
尤利西斯本來不願意跟人解釋這樣愚蠢的事情。
因為他顯然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連提一個字都是對他的侮辱。
此刻,他看著赫里的目光就好像是在說,算你還有點眼光。
但是他卻依舊還是沒說話。
赫里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她用一種無比平和的語氣對他說:「告訴我,尤利西斯。」
女王再一次對他這樣請求。
那些愚蠢的人,尤利西斯懶得對他們多費口舌,但是面對一個願意相信他的人,尤利西斯本來應該立馬將原本的情況告訴那個人,但是他彆扭的個性讓他只是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他臉上也露出一個十分不耐煩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這位高傲的上將大人才開口說道:「我當時在宴會上吃……呃喝酒。」
赫里從不限制他去哪兒,宴會上的甜點又太好吃了,他這些天就總去宴會。
之前都沒人注意到他的。
尤利西斯也有意叫別人發現不了他。
那天,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奇妙找他說話。
還非要拉他去樓上。
他本來不會搭理這種人,打擾他吃小蛋糕,他已經有點生氣了。
他正要壓著怒火拒絕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簡直要刺痛他的鼻子了。
但是後來,他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玫瑰。
她說,她叫玫瑰。
那一瞬間,尤利西斯愣住了。
「玫瑰?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赫里有些不解。
尤利西斯沉默了一下,最後還在赫里的目光下,緩緩說道:「……我在找一個人。」
赫里反應了一下才說:「你要找的人叫玫瑰?哦,你要知道這可是個普遍的名字。」
「光靠這個名字,可不能找到你想找的那個人。你還知道那個人其他的特徵嗎?」
尤利西斯有一會兒沒說話。
「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赫里只覺得尤利西斯現在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燭光落在他腳邊,卻怎麼也照不到他的衣角,尤利西斯臉上一向桀驁不羈,他似乎就該是漫不經心、永遠高傲的模樣,此刻這樣的沉默簡直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