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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創造一位新神。」
國王那根意味著君王權利的法杖,能夠讓國王控制奧克蘭,讓人們相信他、信服他。
換句話來說,那根法杖凝聚著人民對國王的信仰。
「他要用法杖上的信仰之力孕育出一個新的魔神。」
神和魔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是神明仁慈、光明?惡魔是邪惡的混蛋?
不,神明的仁慈似乎只是人類信仰神明的一個理由。
人可以因為神明的善良仁慈選擇去信仰神明,那為何人來不能因為邪惡去信仰一位新的惡魔?
或許並不是沒有人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信仰邪惡的途徑似乎一片漆黑,那些零星的信仰不過閃爍幾下便會隨風飄散。
但如今有了這柄權杖,那些信仰便可以被收集,就像是黑夜中熠熠生輝的篝火,這會吸引著無數的惡徒前仆後繼為這位新神獻上自己的信仰。
無法產生凝聚信仰的魔種孕育出來的是魔王,但是可以凝聚信仰的魔種,孕育出來的,便是神。
一位全新的,魔神。
*
為了說服自然教派和大地教派同他們一起阻止應對魔神的出生,赫里不得不在國內事務還沒有處理完的情況下,將手中的事務交給了輔政大臣,自己則踏上了前往大地教派主教的路程。
因為自然教會主教和阿薩神教主教之間的非凡情誼,主教大人已經出發先去拜訪自然教會了。
赫里讓伊萊斯跟著主教一起去拜訪自然教會。
主教很多時候是站在阿薩神教的立場上看問題,她需要一位代表奧克蘭利益的人跟他一起去。
伊萊斯顯然是很好的對象。
再無比伊萊斯更讓她信任的人。
儘管伊萊斯想要同她一起前去大地教會,最終還是被她說服了。
大地教派的主殿建在一個非常險峻的山地上,因為地勢險峻還有環境的特殊,那裡便是傳送陣也沒有辦法設置。
所以眾人要去那個地方,只能徒步。
事情緊急,在從離山腳有十公里的傳送陣中出來以後,赫里等人便一刻也不停歇地踏上了前往主殿的道路。
到了山腳下,她更是連馬都要放到一邊了。
看著巍峨的高山,赫里為自己從未攀登過如此高山的雙腳捏了把汗。
「我可以背你。」尤利西斯突然冒了出來對赫里說。
赫里也不知道這個人跟著自己幹什麼?
在夏諾失蹤後,她意外查到尤利西斯和夏諾之間也遠沒有她想像中那樣簡單。
於是在尤利西斯說要跟著她的時候,她想了想,最後沒有拒絕。
這人身上或許有關於夏諾留下的蹤跡,與其讓這樣一顆定時炸彈留在奧克蘭,不如將他帶出來,綁在身邊。
此刻尤利西斯說出這麼一句話後,赫里只是掃了他一眼。
「不用。」
尤利西斯被拒絕也沒有生氣,只是哼了一聲。
他自然也能感覺到這個隊伍中那些侍從對他的警惕。
但是這些小魚小蝦,如果他想,他一根手指頭就能給戳死。他都懶得跟他們計較。
只是赫里最近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莫名覺得不爽。
她臉上的微笑總是讓尤利西斯覺得自己仿佛離她很遠。
他似乎都很久沒能跟赫里說上話了。
前段時間夏諾莫名其妙襲擊了神教,人人都意識到這個看上去無害的敵國質子,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樣無害,夏諾把自己玩崩了,他連聯繫尤利西斯都來不及就消失了。
尤利西斯自然也不會主動跟他聯繫。
夏諾被自己玩崩了就算了,尤利西斯再傻,不懂人類里的這些彎彎繞繞,他也發現夏諾的事情顯然也波及到了他。
夏諾到底想幹什麼,尤利西斯懶得管。
他跟這次可跟夏諾沒有一點關係,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見赫里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頭,尤利西斯煩躁地抓了下頭髮。
但是卻又很快跟了上去。
一踏進這座山,尤利西斯便感受到了一股讓他非常不適的氣息。
這種難受的感覺在他們越是靠近山頂的那座神殿就越是明顯。
尤利西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很顯然,這種心中惴惴的感覺,對於一條天不怕地不怕的龍來講十分罕見。
他下意識摸了摸眉毛。
那裡有一道疤痕。
龍的軀殼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
究竟是什麼能在他的眉骨上留下這樣一道傷疤?
這樣煩躁和不安卻沒能漸漸消弭,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在一行人在山中攀登至一半的時候,這位一向強健的巨龍大人忽然發起了高熱,病了。
這人很是嚇人,他直直在路中間暈到了。
若非真的病了,這位一向自尊心極強的龍是絕對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的。
等赫里前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已經發起了高熱。
一行人沒辦法,雖然赫里想過要不要把人丟下,自己再上路,最後還是僅存的良知讓她決定找個地方先休憩一下,再給這個人餵點藥。
幾個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山洞。
於是就決定,今夜先在此休息了。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