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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晉一言不發放下酒杯,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許興宇面色凝重,「子晉,玩玩就算了,別給自己留下什麼麻煩。」
見顧子晉不為所動,許興宇好心提醒說:「你別忘了,之前畢家那個獨生子就是被自己包|養的小情人偷偷生下孩子敲詐了一大筆,你別落到跟他一樣的下場。」
顧子晉冷靜的近乎殘忍,「他沒這個膽子。」
更何況阮余真的有那心思的話,上一次就不會在得知懷孕的第一時間去把孩子給打了。
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顧子晉面色微微陰沉,眼神也變得深不可測。
許興宇不知道顧子晉的想法,好心勸說:「就算阮余不會拿孩子敲詐你,那你爸那邊怎麼解決,要是被他知道你動了他資助的學生,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我們這些人以後都是要繼承家業的,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的地雷能少一個是一個。」
顧子晉淡淡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我爸不會知道。」
許興宇沒往太好的地方想,「阮余的事都鬧到網上去了,就算你爸不刷微博,可是他身邊那麼多人,你覺得能隱瞞多久?」
顧子晉嗤了一聲,「就算我爸知道了,他也管不了我。」
許興宇盯著顧子晉看了半天,狐疑地說:「子晉,這不像你以前的風格,你該不會動心了吧?」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許興宇最了解顧子晉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床伴懷上自己的孩子,給以後留下什麼麻煩。
可是為了阮余,顧子晉卻破例了。
顧子晉看向許興宇,語氣有些冷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
許興宇噎了一下,他知道顧子晉最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感情問題,就算再好的兄弟之間也有界限。
「行,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許興宇不再討人嫌,打圓場說:「來,不說這個了,我們喝一杯。」
顧子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拿起酒杯跟許興宇碰杯,仰頭喝了口酒。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顧子晉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保鏢打來的電話。
他放下酒杯,隨手接起電話,「阮余回到家了?」
許興宇正指使服務員往顧子晉酒杯里添酒,突然聽見「啪」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轉頭望去,顧子晉手裡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捏碎了,紅酒濺得西褲到處都是,他的臉色在昏暗的包廂里異常難看,雙眼透著股猩紅。
許興宇第一次看見顧子晉露出這樣的表情,皺眉道:「子晉,怎麼了?」
顧子晉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身上的酒漬都來不及擦,快步離開了包廂。
剩餘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啊,顧少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只有許興宇一個人面色凝重,他剛剛好像隱約聽見電話里提到阮余的名字,再打顧子晉的電話,已經無人接聽。
顧子晉趕到學校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保鏢在門口著急打轉,見到顧子晉連忙走了過來,著急地說:「顧少。」
顧子晉冷冷地盯著保鏢,陰戾肅殺的眼神看得保鏢背後生寒,「怎麼回事?」
「顧少,我回教室的時候阮先生就不見了,問了上課的老師,她說阮先生臨時肚子不舒服去了校醫室,可是我去校醫室沒有找到阮先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話音剛落,顧子晉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保鏢連忙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臉上火辣辣地疼。
顧子晉寒聲道:「我讓你看好他,你怎麼看的人?」
保鏢咽了口唾沫,道歉說:「對不起顧少,我肚子不太舒服,就去上了個洗手間,那時候阮先生還在上課,我以為他不會.......」
顧子晉冷聲打斷:「人去了哪裡?」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保鏢硬著頭皮,「我把學校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就是沒找到阮先生,附近的藥店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去了醫院。」
如果只是去醫院,阮余怎麼會這麼湊巧選在保鏢去洗手間的功夫離開,而且一句話都不說。
這不是阮余往日的風格。
顧子晉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表情有一瞬間顯得猙獰可怖,陰沉道:「讓學校把監控調出來。」
阮余在上課期間突然消失不見,而且又是顧子晉的人,校方不敢含糊,馬上讓保安把監控調了出來。
從監控視頻裡面可以看見,阮余從教室出來後沒有往校醫室走去,而是去了辦公室。
就在這時,阮余的班主任有些著急走了過來,「顧少,剛剛我回辦公室的時候看見我的辦公桌上多了個這個東西。」
顧子晉從班主任手裡接過信封,映入眼帘是退學申請書五個大字。
顧子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有些急躁地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紙,看起來像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邊緣有些坑窪不平,上面的字體流暢清秀。
顧子晉認出這是阮余的字。
「尊敬的學校領導,你們好,因為個人原因,本人沒辦法再繼續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