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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鋒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寧白被趙斯帶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如果趙斯真的想做什麼,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寧白抿緊嘴唇,「真的沒有,我們還在說話,你和警察就來了,所以少爺就把我鎖在了房間裡。」
畢鋒知道寧白不會撒謊欺騙他,更何況是在趙斯的事情上,想到這裡,他鬆了口氣,「那就好,哥也只是怕你受傷害,畢竟他以前那麼欺負你,我不放心。」
寧白心裡划過一股暖流。
這時他似乎想起什麼,忍不住問:「對了哥,沈老師呢?」
剛剛來的人只有畢鋒和警察,可是卻沒有見到沈繁的身影。
提到這個,畢鋒面色凝重了些,「沈繁受傷了,我讓他先去醫院接受治療了。」
寧白想起在公園裡發生的那一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沈老師傷得很嚴重嗎?」
畢鋒本來想說只是小傷,可是說出口時還是誇張了幾分,「是挺嚴重的,很可能會破相。」
寧白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對趙斯最後一點心軟也蕩然無存。
兩人來到醫院的時候,沈繁正在走廊上由護士處理傷口,他嘴角破了一塊,但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的面容,反而多了幾分破碎感的氣質。
連幫他上藥的小護士都忍不住臉紅了。
「沈老師!」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繁轉頭望去,當看見朝他走來的人後,他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將寧白抱進懷裡,「你回來了?」
寧白愣住了,僵硬著身體不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察覺到懷裡的人的不自在,沈繁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很快鬆開寧白,臉上的擔心沒有減少半分,「你沒事吧?」
寧白耳根有些滾燙,小聲說:「我沒事。」
見寧白沒有受傷,沈繁不安的心終於回到原地,他看向畢鋒,聲音冷了幾分,「那個混蛋呢?」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沈繁說的「混蛋」是誰,畢鋒沉聲說:「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不過估計趙家會去保他。」
沈繁鮮少有情緒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意。
他從小在一個藝術家庭成長,這二十多年裡即便遇到再失控的事情也從來都是用溫和的方法解決,可是眼見寧白被趙斯帶走的時候,他心裡第一次有了動用暴力的衝動。
寧白不知道沈繁內心的想法,此時他的心裡只有內疚,尤其是看見沈繁嘴角的傷口時,即便已經把血處理乾淨了,可是依舊有些瘮人,可見當時趙斯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寧白幾乎沒臉見他,愧疚地說:「沈老師,你沒事吧?」
沈繁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
寧白望著沈繁破了的嘴角,內疚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的。」
沈繁吁出口氣,「不關你的事,要怪就怪趙斯那個混蛋。」
擔心寧白自責,沈繁又說:「而且這件事真的要追究的話,也有我的責任,我不應該帶你去採風,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這樣說,寧白心裡還是很內疚,本來沈老師不會被卷進這場是非里的。
畢鋒打斷道:「好了,你們兩個都不需要自責,該內疚的是趙斯那個人渣。」
寧白不由得想起趙斯被警察帶走時看他的眼神,心裡湧起陣陣傷感。
沈繁注意到寧白的心不在焉,以為他還在後怕,安慰道:「嚇壞了吧?」
寧白回過神,低下頭說:「還,還好。」
沈繁嘆了口氣,「寧白,都怪我沒用,眼睜睜看著你被趙斯帶走。」
寧白急忙道:「沈老師,你別這麼說。」
沈繁一個整天跟藝術打交道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趙斯。
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話,沈繁也不會遭受這個無妄之災,說起來是他連累了沈老師才對。
幸好沈繁只是皮外傷,很快護士就幫他上好藥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
畢鋒看著沈繁嘴角的傷口,不放心地說:「你傷成這樣,這幾天怎麼辦?」
沈繁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小傷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
「不行,你這樣回去了我也不放心。」畢鋒心裡動了動,忽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不然這樣吧,讓小寧去家裡照顧你幾天。」
說完畢鋒看向寧白,「小寧,你覺得呢?」
寧白看著沈繁,沈繁也在望著他,表情里摻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在兩人的注視下,寧白不自覺揪緊手指,是他害沈老師受傷的,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小聲說:「我沒意見。」
沈繁不由得心跳加速,默默攥緊了掌心,「好吧,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
晚上十一點,趙斯在警察局被保釋出來。
警察拍了拍趙斯的肩,「以後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再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
鄭律師賠笑道:「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鄭律師帶著趙斯離開了警察局。
夜色濃重,整座城市都被黑暗侵襲,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商務車正在警察局門口停著。
鄭律師提醒說:「趙少爺,趙董在車上等你。」
趙斯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認出那是他父親的車子,他一言不發走了過去,敲響了面前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