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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鵬跟徐愷成對視了一眼。
杜飛鵬忍不住在心裡罵阮余真是好運氣,每次被他們找麻煩都能湊巧趕在趙斯回來的時候。
趙斯又在敲門,杜飛鵬沒辦法,只能讓徐愷成去開門。
宿舍門從裡面打開,趙斯面無表情地看了徐愷成一眼,「你們在幹什麼?」
徐愷成朝著宿舍裡面抬了抬下巴。
趙斯看向宿舍裡面,發現不僅杜飛鵬和徐愷成在,阮余也回來了。
杜飛鵬惡人先告狀,「趙斯,你回來得正好,上次你的床被弄髒,就是這小娘們幹的,當時只有他一個人在宿舍。」
趙斯看向阮余,表情看不出喜怒,「是你做的?」
阮余內疚地不敢看他,小聲說:「趙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杜飛鵬頓時來勁了,「你看吧,我就說是他弄髒的,媽的,那麼多血,都不知道他在你床上幹了什麼噁心的事,你今天必須收拾他。」
阮余的頭幾乎垂到胸前,內疚得不敢說話。
趙斯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算了,反正我的床單已經換了。」
杜飛鵬難以置信,「他都把你床鋪弄髒了,你就這樣原諒他了?」
趙斯淡淡地說:「那是我的事,我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
杜飛鵬沒想到趙斯這麼好說話,氣急敗壞地罵了句髒話,「行,算我們多管閒事,好心沒好報,我們走。」
徐愷成不贊同地皺眉,「趙斯,鵬子也是好心想幫你出口氣,你是不是有點太幫著阮余了?」
「我沒讓你們替我出氣。」趙斯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他,「而且是你們自己想找阮余的麻煩,還是真的為了替我出頭?」
徐愷成被噎了一下,在趙斯的注視下心虛地避開眼睛,被杜飛鵬扯著走了。
宿舍里重新恢復安靜,阮余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他看著趙斯,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髒你的床的。」
趙斯把書放到桌上,「這兩個月你怎麼沒來學校?」
阮余愣了一下,沒想到趙斯會突然關心他,鼻子有些發酸,「我,我身體不太舒服,住院了。」
其實阮余說的也不算全是謊話,這一個月以來他一直都待在醫院裡養傷。
趙斯轉過頭,金絲眼鏡後邊的眼睛注視著他,「傷得很嚴重?」
阮余不太敢跟趙斯對視,「還,還好。」
他看向趙斯的床鋪,已經換了個新的深色床單,之前被他的血弄髒的床單肯定不能再用了。
阮余難為情地說:「你的床單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趙斯表情沒什麼變化,「你要賠我?」
阮余點點頭,他弄髒了趙斯的床單,賠錢也是應該的。
阮余只希望不會太貴,他身上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趙斯瞥見阮余細瘦的手指緊揪著衣角,淡漠地說:「不用了,我之前一直想換個床單,正好趁這次機會換了。」
阮余小聲說:「可是我沒弄髒的話,你還可以用來替換的。」
阮余堅持要還錢,趙斯沉默了一會兒,「我忘了多少錢了,下次問了再告訴你。」
阮余點點頭,好像因為趙斯願意讓他賠償鬆了口氣,露出淺淺的笑容,「好。」
趙斯盯著阮余白淨沒什麼血色的臉,久久沒有移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余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趙斯收回視線,「你怎麼會流那麼多血?」
阮余頓了頓,支支吾吾地說:「我不小心割到手了。」
趙斯掃了眼阮余的雙手,光滑的皮膚上連個傷口都沒有,而且那種出血量,根本不可能只是傷到手就能造成的。
趙斯沒有拆穿阮余蹩腳的謊言,「所以你這兩個月沒來學校,是因為弄傷手住院了?」
阮余輕輕點頭。
趙斯沒再說什麼,「該上晚自習了,走吧。」
阮余這才發現快遲到了,他連忙把袋子裡的書裝進書包,跟著趙斯去了教室。
時隔兩個月沒出現的阮余突然出現在教室里,班裡的議論聲頓時多了起來。
畢竟剛傳出那個流言沒多久,阮余就請假了,大家都以為阮余是因為心虛才不敢來上學。
阮余假裝沒聽進周圍的議論聲,埋頭往位置上走去,身旁的趙斯突然說:「上次辛苦你幫我家的司機送錢給我。」
阮余愣了一下,不明白趙斯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
他正要問趙斯這句話什麼意思,就聽見周圍的同學說:「原來阮余是幫趙斯拿的錢啊。」
「那不就說明阮余坐的是趙斯家的車嗎?跟金|主有什麼關係?」
「我就說了阮余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他成績那麼好,每年都拿獎學金,至於去給人包|養嗎?」
「就是,散布這種謠言的人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阮余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趙斯是在幫他解釋上次的事情,他心裡湧起一陣暖意,感激地小聲說:「謝謝你,趙斯。」
其實趙斯沒理由幫他的,但是趙斯還是這麼做了。
趙斯看著阮余燈光下亮晶晶的眼睛,淡淡地說:「下次再有人問你這件事,你就這樣解釋。」
阮余感動地點點頭。
趙斯回到自己的座位,前面的杜飛鵬立刻轉過身,譏諷道:「我怎麼不知道阮余什麼時候坐過你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