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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哇」地一聲,懷裡的生生頓時大哭起來。
阮余心臟重重一跳,顧不上身上火辣辣的疼,強忍著痛意爬起來查看生生有沒有受傷。
下一秒,阮余突然被抓住了手腕,被迫對上杜飛鵬那張充滿惡劣的面孔。
杜飛鵬看似心疼地說:「哎呀,殷總,別這麼粗魯啊,看他細皮嫩肉的,都讓你摔紅了。」
阮余緊張不安地想掙脫出自己的手,被杜飛鵬抓得更緊。
杜飛鵬扯著嘴角嘲諷道:「阮余,沒想到吧,我也有份。」
阮余眼睛裡流露出恐懼,他的印象里杜飛鵬是很惡劣,但是從來沒想過他會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
杜飛鵬眼神里泄露出幾分陰狠,「要不是顧子晉,我至於淪落為整個學校的笑柄?」
那天杜飛鵬在會所門口光著身體的視頻不知道怎麼流傳了出去,學校里傳得到處都是,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了視頻,知道杜飛鵬丟了這麼大的人。
杜飛鵬每天上學都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在背後笑話他,就連徐愷成他們為了避嫌,也跟他疏遠了。
這一切都是拜阮余所賜。
如果不是因為阮余,顧子晉也不至於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杜飛鵬的手指深深陷進了阮余細瘦伶仃的手腕里,「都是你的錯,你害我丟這麼大的臉,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阮余眼前漸漸模糊了,無措地搖頭。
明明是殷成和杜飛鵬先欺負他的,為什麼到最後都變成了他的錯?
「不過說起來還要拜你和顧子晉所賜。」杜飛鵬嗤道:「不然我們兩個人怎麼會聯手?」
半個月前,杜飛鵬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突然找上殷成,說要跟他合作。
兩人都跟顧子晉有仇,當即一拍即合,這才有了這次綁架。
阮余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兩個人是為了報復顧子晉,才綁架他和生生的。
杜飛鵬拍了拍阮余的臉,輕描淡寫地說:「你要怪就怪顧子晉吧,誰讓他得罪了我們。」
阮余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你們這是犯罪.......」
杜飛鵬自信滿滿地說:「抓住了才叫犯罪,抓不住的話我們就沒有罪。」
阮余身體抖了抖,看著兩人的眼神充滿驚魂未定,有水光在波動。
一旁的殷成隨口說:「說起來,現在顧子晉應該收到你失蹤的消息了吧?」
「聽說他這幾天去外地出差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了你,放棄手頭上的大生意趕回來。」
阮余嘴唇咬得發白,又聽見杜飛鵬說:「阮余,你猜猜,顧子晉這次還能不能那麼及時救你?」
兩人一唱一和,阮余嘴唇變得蒼白無血,身上的溫度迅速褪去,被冷意覆蓋。
如果是普通的綁架犯,阮余和孩子可能還有離開的機會。
可是殷成和杜飛鵬都曾經和他有過瓜葛,而且還被顧子晉教訓過,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想到這裡,阮余被深深的恐懼淹沒,不自覺抱緊懷裡的生生。
杜飛鵬的目光隨著阮余這個動作落到他懷裡的孩子身上,「這就是你和顧子晉的孩子吧?」
聽到這話,阮余本能地把生生抱得更緊,做出一個保護姿態。
杜飛鵬嗤了一聲:「本來呢,我們是不打算對孩子下手的,不過誰讓他是顧子晉的兒子,我們只能一起綁過來了。」
阮余顫抖地喃喃:「孩子是無辜的.......」
殷成和杜飛鵬想要報復,報復他一個就好了,為什麼連生生都不肯放過?
他才那么小,那麼脆弱。
阮余眼角有些泛紅,卑微地哀求道:「你們放過他吧......」
「放過他?」殷成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你是說,現在讓我們把他送回去?」
阮余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
殷成譏諷道:「怪就怪他投錯胎,成了顧子晉的孩子,只能自認倒霉了。」
「殷總,別跟他廢話了,我們走吧。」
杜飛鵬看了阮餘一眼,跟著殷成離開了工廠,隨著那扇鐵門「轟」地關上,工廠里重新陷入黑暗。
阮余蜷縮在角落裡,緊緊抱著生生,把頭埋進他充滿奶味的胸脯里,肩膀細細發著顫。
這一刻阮余腦海中閃過顧子晉的臉,顧子晉會發現他跟孩子失蹤了嗎?他會來救他們嗎?
阮余腦子裡混亂一片,只能祈禱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恢復平靜的生活。
「生生,別怕,爸爸在這裡.......」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一定會有的......」
於此同時,警察局某監控室里。
面前十多塊屏幕正在播放昨晚阮余失蹤時附近道路的監控錄像,好幾個警察正在負責監視畫面,試圖從裡面找到阮余被帶走的身影。
顧子晉眼裡布滿密密匝匝的血絲,雙眼緊緊盯著屏幕,直到發酸發澀,也一刻都不肯放過。
「顧少,吃點東西吧,您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旁邊傳來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把剛買來的盒飯遞到顧子晉面前。
顧子晉聲音啞得像吞了沙礫,「我沒胃口。」
助理苦口婆心地勸道:「顧少,沒胃口您也要吃點,不然您的身體扛不住的。」
顧子晉充耳不聞,執著地盯著屏幕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