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
保姆關心地說:「阮先生,您沒事吧,聽說您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阮余輕輕搖頭,「我沒事。」
保姆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呢?」
阮余抱緊孩子沒有說話。
孩子來了以後,阮余的話就更少了,除了保姆和醫護人員跟他說話時會回應幾句,但凡顧子晉說什麼,他一句回應都沒有。
比如現在,顧子晉試圖跟他說話,「晚上你想吃什麼,我讓保姆回去做了送來。」
阮余瞥了他一眼,很冷淡的搖頭。
顧子晉對阮余的反應有些不滿,他跟保姆,甚至跟頭一次見面的醫護人員都能說上幾句話,唯獨不願意搭理他。
顧子晉極力忍耐著什麼,「啞巴了?連話都不會說?」
阮余把眼睛垂下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顧子晉目光沉下來,透露著未知的危險。
眼見氣氛不對,保姆幫忙打圓場,「顧少,阮先生才受了傷,醫生說過讓他好好休息,您就體諒一下他吧。」
顧子晉目光透著陰沉,「我要是不體諒他,他還能好好坐在這裡跟我賭氣?」
保姆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嘴。
就在這時,醫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顧少。」
顧子晉語氣不善,「什麼事?」
「我有事想跟您說,請您出來一下。」
顧子晉看向醫生,眯起眼睛透出幾分不悅,「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
「這個........」醫生看了眼阮余,欲言又止,「我們還是到外面談吧。」
顧子晉意識到醫生有話要說,他估計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忍不住對阮余動手,起身出了病房,門被摔得作響。
走廊里,醫生手裡拿著報告,看著面前心情明顯不佳的顧子晉,開口道:「顧少,剛剛阮先生的全身檢查結果出來了,我發現阮先生出現了心肌缺血的現象,臨床上稱為精神壓力誘發心肌缺血。」
顧子晉身體僵了一下,抬頭看向醫生,「什麼意思?」
醫生說話含蓄:「意思是說,阮先生長期處於慢性壓力或短期急性的壓力,所以才會引發這種疾病。」
顧子晉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呼吸有些微重。
保姆出來給阮余倒水,正好聽見醫生說的話,忍不住插了一句:「難怪阮先生在家的時候不愛動,也不愛說話,原來是生病了。」
說著保姆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嘀咕道:「該不會就是這樣,所以阮先生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吧?」
醫生隱晦地提醒道:「顧少,雖然病人的身體健康很重要,但心理情況也不能忽視,建議您有時間的時候多關心病人的需求,免得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著顧子晉逐漸難看的臉色,醫生見好就收,去忙別的事情了。
顧子晉轉頭看向病房裡的阮余,他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病號服空空蕩蕩的,抱著孩子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聯想到醫生說的話,顧子晉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無論怎麼壓制都壓不下去。
阮余在醫院裡住了幾天,身體痊癒以後就出院了,回到別墅以後,他又像往常一樣整天抱著孩子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顧子晉說:「你不想上學,那我給你找份工作?」
阮余失神地盯著孩子稚嫩的小臉,「不用了。」
又是不用了,阮余回來以後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不用了。
阮餘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讓顧子晉火從中來,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阮余這樣忽視他。
顧子晉捏住阮餘下巴,強迫他轉過臉,語氣微重,「阮余,好好跟我說句話。」
阮余淡然開口,「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見阮余又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顧子晉臉色漸漸冷下來,「你寧願每天對著孩子發呆,也不願意搭理我,是嗎?」
阮余這回連回應都不給顧子晉。
顧子晉氣笑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彭姨,把孩子帶回嬰兒房。」
阮余猛地抬頭,下意識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保姆兩頭為難,猶豫道:「顧少,這........」
「耳朵聾了?」顧子晉怒道:「你是誰聘請來的,還需要我跟你強調一遍?」
雖然保姆很心疼阮余,但顧子晉才是她的僱主,無奈之下只好朝阮余走去,歉意地說:「阮先生,對不起了。」
保姆強制從阮余懷裡抱走孩子,快步上了樓。
顧子晉把阮余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把他按在冰涼的落地窗上,「阮余,給你幾天好臉色,你就蹬鼻子上臉?」
阮余身體微微顫慄著,恐懼卻又不意外地看著顧子晉,「你又要強|奸我嗎?」
顧子晉臉色驟然變了變。
阮余知道顧子晉忍不了多久的,他帶自己回來,不就是想做那種事嗎?
也許是覺得躲不掉了,顧子晉忍了這麼多天不可能再放過他的,阮余自暴自棄地把頭轉開,好像放棄了掙扎,「要上就快點上吧,等一下我還要照顧生生。」
顧子晉的心涼了一半。
「你以為我費這麼多心思就是為了上你?我想要什麼人沒有,至於浪費八個月時間找你?」顧子晉狠聲道:「阮余,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阮余睫毛微微顫抖著,蒼白的臉頰貼在冰涼的玻璃上,明顯的抗拒姿態,「無論你要什麼,我都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