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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晉看著阮余提心弔膽的模樣,嗤笑一聲,「就這點膽子,還敢背著我吃避孕藥打掉孩子。」
舊事重提,阮余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幸好顧子晉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保姆幫阮余把東西拿出來。
阮余後背貼緊了座椅,是一個隨時落荒而逃的動作,直到家裡的保姆把阮余的東西拿出來,被捧在手裡的心臟才回到原來的位置。
顧子晉抬手捏了捏阮余的後脖頸,「說讓你回去就回去,怕什麼?」
阮余沒辦法不害怕,顧子晉留給他的印象就是陰晴不定的,上一秒和顏悅色,下一秒就可以把他當成狗一樣欺負,或者送給別人。
隨著車子發動,阮余那股不安也漸漸消退,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
至少顧子晉這次沒騙他,真的讓他回學校了。
隨著離學校越來越近,阮余的心也越來越沉甸甸的,他想起上次在班裡流傳他被包|養的流言,不能再讓流言繼續發酵了。
阮余緊緊抓著胸前的安全帶,鼓起勇氣說:「顧少,可以在附近停車嗎?」
顧子晉看穿阮余的想法,嗤道:「怎麼,怕被別人看見你從我車上下去,以後說不清楚?」
阮余垂著頭,盯著腳下發舊的運動鞋,「還有幾個月了,您別讓我讀不下去好嗎?」
顧子晉沉默了很久,對司機說:「到前面的路口停車。」
阮余暗暗鬆了口氣,不知不覺把懷裡的袋子緊緊抱出了幾道皺褶。
車子在路邊停下,阮余迫不及待去學校的心思藏都藏不住,抱著袋子裡的書正要下車,一隻手突然按住了車門。
阮余用無辜又迷茫的眼神看著顧子晉。
顧子晉撫了一把阮余的頭髮,動作溫柔,說的話卻冰冷森寒,「阮余,我讓你回學校的原因應該不用我跟你重複一遍,如果你再敢背著我吃避孕藥,我一定會讓你退學。」
「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阮余輕輕抖了抖,小小聲地說:「我知道,我不會吃的。」
其實阮余也想愛護身體的,只是在顧子晉身邊只有不停受傷的份,現在顧子晉願意短暫地放過他,做好安全措施,他也不會再吃避孕藥了。
顧子晉給了阮余足夠的心理壓力,這才鬆開手,「走吧。」
阮余迫不及待開門下車,生怕顧子晉會反悔似的,抱著袋子快步往學校走去,他就像只逃離金絲籠的鳥,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阮余進入學校的這一刻,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那一個月的囚禁幾乎把阮余的身心都給磨滅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放學時間,阮余先回了宿舍,一路上他有些躊躇,這麼長時間沒上學, 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同學和老師解釋原因。
想著想著阮余就到了宿舍門口,他推開宿舍的門,杜飛鵬和徐愷成都在。
見到阮余,杜飛鵬皮笑肉不笑,「你終於回來了。」
阮余隱約覺得杜飛鵬今天的態度有點奇怪,他正要回答,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不輕不重地「砰」一聲。
阮餘一轉身,發現宿舍的門被徐愷成關起來了,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杜飛鵬走過來狠狠推了他一把,惡狠狠地說:「媽的,上次你在宿舍為什麼不開門?」
第三十九章 你在故意躲我
阮余的後背撞在梯子上,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再抬起頭,杜飛鵬和徐愷成已經圍了過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杜飛鵬粗魯地抓住他的領子,「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徐愷成在旁邊一唱一和,「就是,我們在外面敲了大半天的門也不見你開門,你成心的吧?」
阮余單薄的肩膀微微瑟縮起來,「我沒聽見你們敲門。」
杜飛鵬沒好氣地說:「我們敲的那麼大聲你都沒聽見,你耳朵聾了?」
阮余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沒辦法說自己那個時候正被顧子晉按在床上做不能見人的事情。
阮余的沉默讓杜飛鵬更來火,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是記恨我在班裡說你被包|養的事情,才故意跟我對著幹的吧?」
阮余的臉色唰一下白了。
如果不是杜飛鵬突然提起,阮余已經忘了這件事。
杜飛鵬以為被自己說中了,冷笑一聲,「我哪句話說錯你了?都有人看見你從有錢人車上下來了,還拿了錢,你裝什麼裝?」
阮余咬緊嘴唇,剛痊癒沒多久的傷口隱隱作痛,「我沒有。」
如果換成以前的話,阮余會堂堂正正說一句自己沒做過,可是現在他連反駁都說得心虛小心。
因為流言裡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
唯一說錯的,就是阮余沒拿過顧子晉的錢,從頭到尾他都是被強迫的,他根本不想跟顧子晉在一起。
可是阮余知道,就算他解釋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還會覺得他是一個為了錢甘心出賣自己的身體的人。
「我管你有沒有,反正你他媽那天就是故意不給我們開門。」杜飛鵬越說越來氣,擼起袖子,「媽的,今天不教訓你一頓我就姓杜。」
話音剛落,宿舍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響,是趙斯回來了。
門從裡面反鎖了,趙斯推了好幾下門都沒有推開,皺眉道:「你們鎖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