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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本來想把餐桌上的飯菜熱一下,看見顧子晉那張陰沉得可怕的臉,立馬識趣地鑽回廚房。
那一桌豐盛的飯菜被顧子晉忽略,把阮余拖上了樓,扔進浴室里。
「把他親過的地方給我洗乾淨。」顧子晉雙手抱胸站在浴室門口冷冷地看著阮余,「我動起手來沒輕沒重,估計你又要進一次醫院了。」
阮余抿緊嘴唇,默默打開水龍頭洗臉,冰涼的水沖刷過指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連動作都顯得有些麻木。
顧子晉似乎很不滿阮余的敷衍,冷冷地說:「沒吃飯?就這點力氣?」
阮余知道顧子晉在拿他泄憤,他又把嘴唇洗了一遍,還沒癒合的傷口又滴滴答答流出了血,把通往下水口的水染得微紅。
阮余抬起頭,從鏡子裡看向身後的顧子晉,眼神有些渙散,「顧少,可以了嗎?」
看著阮余傷口的血順著嘴角流下,顧子晉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寒聲道:「把你身上那套沾了味的校服換了再出來。」
浴室門被重重甩上,「砰」地一聲,阮余頓時縮了縮肩膀。
他慢慢解開紐扣,因為太濕了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校服脫下來。
身體浸泡進溫暖的溫水裡時,阮余的眼角不自覺紅了,他在浴缸里抱緊雙腿,眼淚無聲地砸進水裡。
以前在學校上課是阮余最開心的時光,可是現在班裡的同學跟顧子晉一樣把最大的惡意施加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明天去學校還會經歷什麼,未知的恐懼輕輕鬆鬆就壓垮了阮余。
阮余在浴室里待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出去,他被困了幾個小時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再加上有心躲著顧子晉,擔心他還會因為剛才的事情找什麼辦法折騰自己。
阮余出去時顧子晉已經穿著浴袍靠在床頭翻看雜誌,聽見腳步聲他抬起眼皮看了阮餘一眼,「怎麼這麼久?」
聲音沒什麼起伏,但阮余聽出他不高興了。
阮余低聲解釋,「我身上有點髒,想洗乾淨點。」
顧子晉嗤道:「的確是挺髒,不過你那張嘴更髒。」
阮余聽出顧子晉是在指剛才趙斯親了他的事情,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趙斯是故意在顧子晉面前親他的,心裡更加慶幸自己沒有相信趙斯的話。
趙斯只是把他當成跟顧子晉賭氣的工具而已。
顧子晉盯著阮余看了一會兒,「過來。」
阮余攥著睡衣的手指緊了緊,看顧子晉的眼神有幾分即將迎來暴風雨的恐懼。
顧子晉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過來。」
阮余惴惴不安走了過去,剛到床邊就被顧子晉往前一拽,整個人摔在床上,幸好有柔軟的被子接住才不至於摔得太重。
他頭昏腦漲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顧子晉腿間的西裝褲。
顧子晉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一句話就讓阮余變了臉色,「顧少.......」
顧子晉用一根手指抬起阮餘下巴,黑壓壓的眼眸里是捉摸不透的情緒,「怎麼,可以給他親,不願意讓我碰?」
阮余整個人有些遲緩起來,喃喃般解釋了一遍,「我跟他真的是湊巧碰見的........」
顧子晉沒有跟他廢話,「上面還是下面,自己選一個。」
看著顧子晉沒有半分溫情的臉,阮余瘦弱的肩膀徹底垂了下來,他自暴自棄地伸出手,去解顧子晉腰間的浴袍帶子。
今晚顧子晉異樣粗暴,阮余滿臉是淚,眼睛濕紅,連呼吸都是破碎的。
房間裡的動靜結束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阮余趴在床邊不停咳嗽,旋即被一隻手扯住頭髮,硬是強迫他抬起頭,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
顧子晉掃過阮余眼角的淚,面無表情地說:「怎麼,覺得委屈了?」
「你背著我跟他亂來,只是給你點小懲罰,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阮余知道就算他解釋再多顧子晉也不會相信的,他沒再為自己辯解,眼睛裡覆著一層霧蒙蒙的淚膜,遍體鱗傷的心臟好像連半點傷心都感覺不到了。
顧子晉有些心煩,把他推回床上,「阮余,如果不是你現在懷著孩子,我一定把你送到殷成那裡。」
阮余立刻像煮熟的蝦子般蜷起身體,他自暴自棄地想,顧子晉和殷成又有什麼區別呢?
殷成那方面不行,不能像顧子晉一樣強迫他,用雙性人的身份侮辱他。
至少他可以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看著阮余失魂落魄的表情,顧子晉心底的火又被挑了起來,門外及時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裡暗潮洶湧的空氣。
顧子晉沒再看阮餘一眼,下床離開了房間。
陳秘書在外面等著,見到顧子晉出來連忙湊了上來,「顧少。」
顧子晉沉聲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陳秘書遲疑地說:「顧少,我查了學校的監控,今天下午阮先生進了洗手間以後,有兩個學生尾隨他進去,後來阮先生就一直沒再出來過.......」
顧子晉表情沒什麼波動。
這麼說來,阮余沒有騙他,他的確是被關在了洗手間裡。
顧子晉沉吟片刻,「他們為什麼欺負阮余?」
提到這件事,陳秘書斟酌了一下說法,「好像是有人在傳阮先生被有錢人包|養,所以那些學生才會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