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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回不了學校了
在舍友回來的那一刻,阮余身體繃成了拉緊的弦。
他臉上浮現出極致的絕望,弓起的單薄背脊仿佛再用力點就會斷掉。
緊接著傳來徐愷成的聲音,「鎖開了,應該有人在裡面吧。」
「趙斯還在教室,肯定是阮余在裡面。」杜飛鵬沒好氣地說:「媽的,阮余在裡面換姨媽巾呢?還要鎖門。」
影影綽綽的身影出現在窗邊,杜飛鵬和徐愷成正試圖往宿舍里張望。
幸好窗戶早就被杜飛鵬他們封了起來,就是為了防止宿管發現,方便幹壞事,往裡面張望了半天什麼都沒看見。
宿舍的門被拍的「砰砰」作響,杜飛鵬不耐煩地說:「阮余,開門!」
阮緊繃得渾身顫抖,他用力咬住身下的枕頭,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慌亂間咬破了舌尖,嘴裡泛起濃濃的血腥味。
久久沒人開門,杜飛鵬有些惱了,一腳踹在門上。
阮余的心被這聲巨響震碎了一塊,露出血淋淋的恐懼和絕望。
那扇鐵門在暴力的踢踹下變得搖搖欲墜,一道光束從縫隙里漏進來,延伸到兩人緊連在一起的身體上。
杜飛鵬和徐愷成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只要他們往門縫裡看一眼,就能看見阮余正被顧子晉按在床上做最不堪的事情。
阮余的臉徹底沒了顏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讓他瀕臨崩潰。
顧子晉貼著阮余的耳朵說:「要不要開門讓他們進來?」
阮余拼命搖著頭,哭腔斷斷續續從喉嚨里泄出來。
顧子晉抱起阮余往門口走去,阮余真的怕了,哆哆嗦嗦掙扎著要逃,被顧子晉用力按回身前,喉嚨里泄出一聲痛到極致的啞叫。
踹門聲頓時停了,杜飛鵬問身旁的徐愷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媽的,這小娘們果然是故意不開門的。」
距離那扇門越來越近,阮余絕望得就像掉進了深淵一樣萬念俱灰,他自暴自棄地摟住顧子晉的脖子,流著淚地親吻他的臉頰和嘴角。
他的心已經死了,為了規避傷害,什麼下賤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阮余的唇涼涼軟軟的,像剛滿月的小奶狗討好的舔著主人的手,疲憊的臉上透著一股死灰的色彩,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顧少,別毀了我.......」
顧子晉望著阮余,他就像一個布滿裂縫的俄羅斯套娃,只需要最後一擊就能徹底把他毀掉。
顧子晉眼中的情緒難以辨別,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跟那邊吩咐了一句話。
外面的踹門聲還在繼續,宿舍的門已經不堪重負,就在杜飛鵬他們即將破門而入的前一秒,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杜飛鵬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
「靠,校長突然臨時要開什麼校會,讓我們去大禮堂集合。」
「走吧走吧,別被瘋狗主任抓到了。」
「媽的,回來再收拾這小娘們。」
聽著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阮余身體終於癱軟下來,嘴唇被他咬破了,一圈滲血的牙印往外滾著血珠。
顧子晉用拇指撬開他的牙關,嗤道:「就這點膽子,還敢在我面前玩心眼?」
阮余的嗓音因為劇痛而變了調,難以忍受地蜷縮起來。
他後悔了,他應該告訴顧子晉實情的,說不定顧子晉會比他更迫不及待處理掉這個孩子。
可是阮余怎麼敢賭呢,他這樣的身體已經給自己帶來太多骯髒的事情,如果顧子晉知道他像女人一樣能夠懷孕生子,生出更惡劣的心思和手段怎麼辦?
顧子晉看著阮余逐漸渙散的眼睛,兩隻手指鉗住他的下巴,「阮余,你最不該的就是自作主張。」
阮余仰起頭,空洞的眼睛裡爬上渾濁的血絲,嗓子已經撕裂了,「我被包|養的流言,是你散播的對嗎?」
顧子晉的手在他腰上掐出重重的指痕,「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懲罰,少在我這裡動你那點心思,阮余,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們同學人手一份你的裸照。」
阮余緊緊閉上眼睛,顫抖的睫羽上掛著繁重的淚珠,「你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不是嗎?」
既然不要,為什麼還要這麼生氣呢?
顧子晉揩去他眼角的淚珠,「要不要由我決定,你沒有資格自作主張。」
阮余是他的所屬物,他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即便不要的東西,也該他親自動手解決。
這是兩人相處以來顧子晉第一次動了真格的,如果上次在情趣房只是為了給阮余點教訓,那這次顧子晉是真刻地讓阮余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顧子晉體內被激發的暴力因子全部施加在這個剛成年不久的孩子身上,阮余覺得走到人生盡頭的死亡也不過如此了。
空氣里很快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掩蓋了情慾的味道。
阮餘下面又開始流血了,鮮血順著大腿內側滑落,「滴答滴答」落在床單上。
床頭放著幾本經濟學的書,還有備用的放在眼鏡盒裡的金絲眼睛,這裡是趙斯的床位。
阮余麻木地看著床單上的血跡,他不僅自己髒了,還把別人也給弄髒了。
這場暴行實施了很長一段時間,阮余像被抽光了血液,氣息奄奄昏了過去,被顧子晉拿桌上的半杯冷水給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