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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晉從阮余身體退了出來,發現上面有少量血跡,正順著他細瘦的雙腿緩緩滑落。
「是劇烈運動導致的出血,幸好送來的及時,加上出血量不多,孩子沒什麼大礙。」
醫生看著手裡的報告,對站在病床邊的顧子晉說。
顧子晉站在病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阮余,陰沉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余送來的時候腿間還有血,加上人都暈過去了,還有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生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孩子,就不能再有這麼劇烈的運動了,他已經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如果再這麼折騰下去,肚子裡的孩子很可能會保不住。」
顧子晉難得由著人這樣說話沒發火,只是沉沉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醫生看著顧子晉氣度不凡的樣子,再看阮余身上的校服,這種身份的人到底不是他能教訓的,有心無力地走了。
阮余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他看東西有些模糊,但還是辨認出自己在醫院,顧子晉坐在病床邊面無表情看著他。
阮余默默把身體縮進被子裡,把頭轉向另一邊。
下一秒阮余就被強制扳過臉,被迫對上顧子晉那雙深邃陰沉的眼眸。
顧子晉說:「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過夜那麼多天,被我教訓還覺得委屈了?」
阮餘聲音沙啞開口:「我沒做過。」
顧子晉甩開他的臉,「你的意思是監控錄像作假,是有人誣陷你?」
阮余隨著這股力道歪倒在床邊,他看著顧子晉,那雙一向清澈的瞳孔此刻被血絲污染得渾濁黯淡。
「另外兩個舍友要強|奸我,我才跟趙斯走的.......」阮余連爭辯的力氣都很微弱,「可是我跟趙斯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子晉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他們好端端的為什麼強|奸你?」
阮余垂下眼睛,睫毛在眼底落下很重的一片陰影,「他們發現我跟你在一起。」
顧子晉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兩個舍友要強|奸你,趙斯救了你,再把你騙到他家裡囚禁你?」
「他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在宿舍把你上了不是更省事?」
阮余從顧子晉臉上清楚地看見毫不掩飾的不相信,他的眼睛失去了光芒,慢慢變得黯淡下來。
顧子晉捏住阮余冰涼的臉頰,聲音冷了下去,「阮余,編也編個像樣點的理由,你說趙斯把你騙到別墅是為了強|奸你,那他把你關在別墅里那麼多天沒碰過你,這話你自己相信?」
阮余安靜地趴在病床上,寬大的病號服貼著皮膚露出就像被掏空了靈魂的木偶,沒有再開口。
顧子晉不願意相信他的話,就算他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在顧子晉眼裡,他已經跟趙斯發生過關係,是個不乾淨的床伴了。
阮余感覺不到太多的傷心,一個傷害他的人,怎麼會在意別人又施加給他多少傷害。
只是阮余感到莫名的傷痛,他從來沒奢望過顧子晉會為他出頭,可是這個人連一絲相信都不願意施捨給他。
明明把他害到這個地步的人就是顧子晉。
過了很久,阮餘干澀的唇翕動了幾下,「顧少,既然你覺得我已經不乾淨了,你可以放我離開嗎?」
顧子晉眉眼冷下來,「你想都別想。」
換成其他人敢背著他跟其他男人上床,早就被顧子晉丟棄到一邊看都不看一眼。
但這個人換成是阮余,顧子晉卻做不到不要他。
連顧子晉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超越底線,他只知道在他玩膩之前,他不可能放阮余離開。
阮餘聲線裡帶著一絲顫抖,「您這種身份的人要什麼乾淨聽話的床伴找不到,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顧子晉冷笑一聲,用指腹用力揩了揩阮余脖子上的吻痕,像是要抹去這點礙眼的痕跡,「阮余,你太不了解我,我不要的東西就算損壞也不會給別人撿便宜,乾脆誰都別想得到。」
阮余緩緩地閉上眼睛,良久,他自暴自棄地說:「原來顧少喜歡被人玩過的破鞋。」
很淺淡的一句話準確無誤地激怒了顧子晉,下一秒阮余就被顧子晉從病床上扯了下來,抓著他的手腕往浴室里拽。
冰冷的水劈頭蓋臉從頭頂淋了下來,寬大的病號服頓時濕透了,濕漉漉地貼在阮余瘦弱單薄的身體上,水珠順著頭髮和衣角不停往下滴落。
阮余打了個寒顫,剛站起來就被顧子晉按進浴缸里,嗆了好幾口水。
顧子晉陰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也知道你是破鞋,像你這種髒了的東西就該多洗幾次,別在外面帶回什麼病傳染給我。」
辛辣刺激的沐浴露進了阮余口鼻,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越反抗換來的是越粗暴的對待,從頭到腳都被冷水沖刷了一遍。
阮余臉上濕漉漉的,已經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放你走,讓你跟趙斯在一起?」顧子晉嗤笑:「阮余,這輩子你都別做夢了。」
病房裡的動靜引來醫生,見到顧子晉正拿著花灑往阮余頭上淋,連忙制止道:「病人還懷著孕,怎麼能這樣亂來?」
顧子晉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緩緩回過頭,充滿警告的眼神如利刃般投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