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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不疑有他,小心安慰,「這裡安保這麼森嚴,小偷應該不敢來的。」
畢鋒笑著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岔開話題,「小寧,這幾天上課你覺得怎麼樣?」
寧白淺淺地笑了笑,「我很喜歡。」
自從寧白開始學畫畫之後,他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臉上也有笑容了,就連心理醫生都說,寧白的抑鬱症正往好的方向進行。
畢鋒心裡動了動,「那沈繁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寧白單純地說:「沈老師很好,人也很耐心,我不會的地方他都會很仔細的教我。」
畢鋒被寧白的單純弄得哭笑不得,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他也不想太急進,順其自然就好,「是嗎,那就好,好好跟沈老師上課,有什麼不會的問題儘管問他,如果他敢敷衍你,我幫你揍他。」
寧白被逗笑了,心裡暖洋洋的,「謝謝哥。」
畢鋒揉了揉寧白的腦袋,「快去洗澡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好。」寧白乖巧地說:「哥,那你也早點睡。」
畢鋒笑著應下,目送著寧白上樓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起身出了門。
趙斯等了很久都沒見到寧白出來,正打算開車離開,車窗從外面被敲響了。
車窗外面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即便看不見全貌,趙斯依舊猜到對方的身份。
趙斯沉默了一會兒,把車窗落了下來,映入眼帘是畢鋒英俊的臉。
畢鋒以前還會跟趙斯客套幾句,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趙總是聽不懂人話?我之前好像跟你說過,別再來騷擾小寧。」
趙斯絲毫沒有讓步,「我還沒允許寧白離職,他現在還是我家的保姆。」
畢鋒一臉諷刺,「違約金我已經讓人打到你卡里了,你可別告訴我沒收到。」
趙斯捏緊方向盤沒有說話。
畢鋒仿佛他是什麼髒東西,毫不留情下逐客令,「趕緊走,別再讓我見到你,也別再讓寧白見到你。」
趙斯一字一頓,「就算走,也該是寧白來對我說,你算什麼東西?」
「你想見寧白?」畢鋒話里透著幾分輕蔑,「可是寧白不想見你,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或者你可以選擇打官司,我一定奉陪,不過你最好做好身敗名裂的準備,我會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爆出去,讓你也體會一遍寧白之前承受的痛苦。」
畢鋒正要轉身離開,就聽見趙斯說:「那個男人是誰?」
畢鋒停下腳步,看著趙斯微紅的雙眼,意識到他說的人是沈繁,平靜道:「什麼男人?」
趙斯捏緊方向盤,「你少裝蒜,他是寧白的美術老師?」
畢鋒挑了挑眉,「是又怎麼樣?沈繁是我朋友,也是寧白現在的老師,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跟寧白在一起。」
趙斯呼吸瞬間窒住,「你什麼意思?」
畢鋒打算讓趙斯死心,別再來打擾寧白的生活,索性把話說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打算讓沈繁和寧白在一起。」
趙斯呼吸變得急促,「你想撮合寧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畢鋒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是。」
趙斯心口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泛起無措的疼痛來。
他壓低的嗓音帶著一絲怒氣,「你覺得這樣寧白就會幸福?」
畢鋒冷哼一聲,「幸不幸福寧白心裡有數,總比待在你身邊好,更何況,他現在跟沈繁相處得很好,所以不勞你操心。」
「相處得很好」這五個字如同一根針在趙斯心口重重地扎了一下。
他想起這些日子寧白每次送沈繁出門時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
畢鋒沒有再和他廢話,轉身離開,進入別墅前還跟保安交代別隨便讓外人進來。
趙斯已經無暇顧及畢鋒的舉動,他想到畢鋒剛才說的話,第一次有種慌亂的感覺。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寧白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這個認知仿佛前所未有的恐懼纏繞上了趙斯的心頭,他一直以為,寧白會一輩子在他身邊當保姆。
可是現在畢鋒告訴他,寧白很可能會跟別的男人談戀愛結婚,甚至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他接受不了。
隔天晚上,趙斯又來了畢家,他今天來的比之前還早了一個多小時,甚至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以前還會試圖在院子裡尋找寧白的身影,知道見不到後,也就放棄了。
不經意間,趙斯注意到別墅的閣樓里亮著燈。
原本以為是傭人正在打掃衛生,然而當那抹瘦弱的身影從窗前走過時,他頓時愣住了。
是寧白。
即便沒有看見本人,他也很確定就是寧白,畢竟兩人同床共枕了快六年,不可能連身影都認不出來。
停車的角度正好能清楚地把閣樓的動靜收入眼底,因為關著窗,只能看見寧白的影子,他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應該是畫筆之類的。
原來這裡就是他們上課的地方。
趙斯的心好似岩漿般涌動翻滾,就在他想下車看得更仔細時,又一道影子出現在窗前。
頗具藝術家風格的短捲髮是沈繁獨有的。
開門動作剎那停止,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兩道影子清晰地投射在窗戶上,緊接著交疊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似乎做了什麼很親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