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管子從身體抽離時,阮余就像脫水的魚驟然彈起來,嗆得他不停咳嗽,好像要把心臟都給咳出來。
阮余趴在床邊吐得撕心裂肺,異物摻雜著酸水吐得昂貴的地毯到處都是。
顧子晉站在床邊冷眼看著阮余。
他的目的不是讓阮余吃下這碗粥,是要讓他記得這次的教訓。
顧子晉把手裡站著津液的管子扔到一邊,「下次會主動吃了嗎?」
物體碰撞地面的悶響讓阮余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對上顧子晉危險的眼神,幅度很小的點頭。
顧子晉很輕地給了他一下,「說話。」
阮余的臉微微偏過去,聲音嘶啞得厲害,「會。」
顧子晉達到目的,心裡卻多了種沉甸甸的東西,他拿毛巾擦了手,對陳秘書說:「以後他不吃飯,就這樣餵。」
陳秘書激靈了一下,應了聲是,把東西撤了下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地的酸水。
顧子晉把阮余拖進浴室,就像拖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動物,他的衣服被脫了個乾淨,溫水從頭頂淋下來,身上的酸水和穢物順著水流流向下水口。
頭頂傳來顧子晉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
家庭醫生說的話被顧子晉拋到腦後,他把渾身濕透的阮余從地上拽起來,按在冰冷的牆壁上。
阮余的身體軟得像灘爛泥,被顧子晉擺成一個輕易傷害的姿勢,進入的那瞬間,阮余莫名想到插進喉嚨里那根管子,他的胃裡一陣翻湧,不受控制地又吐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死寂。
吐完後阮余好像意識到什麼,顫抖地抬頭看了顧子晉一眼,裡面藏著深深的恐懼。
這個眼神頓時讓顧子晉打消了懲罰的念頭。
顧子晉拿花灑把地板沖乾淨,半嚇唬半威脅地說:「再吐你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阮余卻當真了,等那股胃酸再衝上來的時候,他咬緊嘴唇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等顧子晉察覺到阮余太過安靜,把他的臉扳了過來,阮余臉已經憋得漲紅,生理眼淚像失閥的水龍頭掉個不停,還沒痊癒的嘴唇又被牙齒咬破了。
顧子晉不悅地皺眉,撬開阮余的牙關,「你是想憋死自己?」
阮余彎著腰吐了好一會兒,嘶啞地小聲說:「你讓我不准吐的。」
顧子晉頓了頓,冷笑一聲,「以前倒沒見你這麼聽話過。」
阮余被這次被傷得太狠,斷斷續續的嘔吐出汗,顧子晉覺得掃興,只發泄了一次就放過了他。
阮余被包裹在寬大的浴巾里,被顧子晉抱到床上,身體的余顫還沒褪去。
身體一沾到床,阮余立刻縮成一團,只有這個姿勢讓他有安全感。
其實阮余以前也跟其他人一樣,可以放鬆大膽的睡覺,自從跟了顧子晉以後,他只剩下這樣一個防備的姿勢。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動作阻擋不了任何傷害。
阮余頭髮濕漉漉的,過度的傷害讓他變得很安靜脆弱,看起來就像只柔軟的幼兔,顧子晉一隻手就圈住了他,心也莫名跟著安定下來,淡聲道:「阮余,你打掉我的孩子,我只是給了你這麼點小懲罰,你該慶幸才對,我對別人從來沒有這種耐心。」
他摸上阮余柔軟的頭髮,「以後乖點,等懷上孩子,我就讓你回學校。」
阮余垂著眼睛,眼底罩著一層很深的疲憊和絕望。
等他懷上孩子,然後大著肚子上學嗎?
顧子晉看著阮余面如死灰的表情,親了下他的臉頰,其實對玩伴不該有這樣越線的動作,但阮余臉上的絕望和無助讓他有些心軟。
畢竟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
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就在顧子晉以為阮余睡著時,他突然開口:「我想回學校拿書。」
顧子晉低下頭,「拿書幹什麼?」
房間裡只開了盞昏黃的床頭燈,阮余臉上落著陰影,表情不太看得清,「學習。」
顧子晉以為阮余妥協了,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我讓陳秘書去學校幫你拿。」
阮余輕輕搖頭,「我有很多做過的筆記,還是我自己回去拿吧。」
顧子晉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多了幾分審視,「阮余,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阮余被迫抬起頭,吃痛地皺著臉,「我只是不想落下課程。」
顧子晉審視的目光深深看著阮余,仿佛要透過眼睛看穿他的內心。
阮余抓著床單的手微微出汗,他正想說些什麼讓顧子晉打消疑心,顧子晉先一步鬆開了手,口吻陰森,「別再動什麼心思,這種事應該不用我再跟你重複一遍。」
阮余認命似的輕輕嗯了一聲,他垂下眼睛,黑黢黢的眸子裡藏著說不透的心思。
顧子晉最後還是放阮余回了趟學校,陳秘書負責開車送他回去。
說是幫忙,其實是監視。
陳秘書在一片寂靜中開了口,好心勸道:「阮先生,能生下顧少的孩子,以後你的前途就不用愁了,這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顧子晉身邊不知道多少人想爬他的床,只有阮余無論受到多少傷害,始終不願意妥協。
可惜阮余不知道,偏偏這樣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阮余抬起頭,對上後視鏡里那雙眼睛,聲音沒有情緒,「那你願意給一個強|奸你的人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