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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蘇小春的嫌棄，女人冷笑一聲，「不穿可以，院子裡有口井。」
牆角就是一口很小的井，上面敞開著，要是進去的話！
蘇小春打了個哆嗦，直接把軍大衣脫了換衣服。
那女人又去摸了兩手鍋底灰，先把鄺天齊白嫩的臉抹黑了，又過來抹蘇小春的臉。
不過她碰到蘇小春皮膚的時候頓了一下，蘇小春眯了眯眼睛。
「是不是特別嫩滑？」
開玩笑，這臉可是一年四季用擦臉油抹出來的，養得可好了。
看來這女特務也挺在意皮膚狀態的嘛！
「閉嘴。」
蘇小春抿唇，閉嘴就閉嘴吧，凶什麼凶。
給他們偽裝好，倆人一下就變成了一看就很窮很臭的農村人，走路上一點都打眼的那種。
那女人又撈起蘇小春他們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在院子裡生了盆火。
離開之前蘇小春看到那女人在軍大衣口袋裡掏了掏。
她鬆了口氣，進鎮之前照片就被她撕乾淨，不然這會估計已經進井了。
……
通往北京機場的路上，趙翎站在寒淒淒的晨風中，周身氣勢幾乎凝成了冰塊，簡直比風還冷。
他是昨天下午上課時收到的消息，課都沒上了，直接坐飛機到了北京。
憑空消失了兩個人，一個歸國人士，一個就是他的妻子蘇小春。
車停在這裡，還是路過的村民看見，覺得不對才上報的。
他一刻不停直接趕到這邊，公安附近的部隊都來了，正在緊羅密網的尋找。
沒人，沒人看見人去了哪，也沒有消息。
向東華點了只煙，遞給趙翎，「別著急，距離發現車輛沒過去三個小時，走也走不遠的。」
趙翎搖頭，「她不喜歡我抽菸。」
這句話聽得向東華直嘆氣，「弟妹不會有事的，他們主要帶走的是鄺天齊。」
是一場很有針對性的抓捕，只是為了鄺天齊。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所以推斷人都活著。
趙翎也知道這點，但人落到特務手裡，那些人是個什麼秉性，發現蘇小春毫無用處又會怎麼對她，這些趙翎都不敢想。
「找到了找到了，燕山三公里處發現了紙屑。」
有公安捏著一張小小的紙屑回來，這些紙屑晚上看不清，白天則比較好發現了，混在枯葉之上，一眼就能看見。
山上有紙本來就很奇怪，儘管很小，卻還是被地毯式搜索看見了。
趙翎接過那張很小很小的紙屑，紙屑是一團綠色，背面則染了紅。
他猛的拽緊了手。
遙望著高山，「翻過這些山，到哪？」
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怖，仿佛是從嗓子裡擠壓出來一般。
「通，通往天津。」
趙翎直接轉身上車，衣擺略過寒峭冷風。
不等向華東反應，車已經迅速消失了。
他張張嘴，趕緊爬上另一輛車。
「通知天津那邊，迅速鎖住所有沿海位置。」
第190章
天津的雪花和北京的一樣, 大片大片的落下，很快就鋪滿了街道房頂。
望著窗外雪花，蘇小春很憂心。
她不清楚自己留下來的東西能不能被發現, 現在開始下雪, 那些紙屑肯定是沒有了的。
前天換了衣服之後，又換了一男一女帶他們走。
這一男一女同樣是平平無奇的長相，衣著打扮跟他們一樣非常襤褸。
他們帶著自己和鄺天齊一起坐車，居然是修建碼頭的隊伍。這些人也不清楚怎麼做到的，帶著他們倆人混進去居然沒一個人懷疑。
蘇小春長得好看，但她被抹得黑漆漆, 看起來髒兮兮，一點也看不出有多好看了。
她倒是想趁著人多渾水摸魚, 但那個女的緊緊粘著她, 完全不給機會。哪怕是她要上廁所，都會跟著。
對外她就說是很好的朋友, 這次約著一起去碼頭給工人燒飯的。還說蘇小春是個啞巴, 不會說話。
如果她說這句話的沒有扣著蘇小春的手，蘇小春絕對會一嗓子喊出來。
命捏在別人手裡，蘇小春想活命, 沒那個膽反抗。
而且這里人太多了, 她也不確定這些人會不會因為自己不配合就喪心病狂大開殺戒。
就這樣過了一晚上, 車子到了天津，又輾轉換車，再到天津碼頭。
碼頭工人住的地方就在距離海岸不遠搭建起來的簡易工棚里，蘇小春和女人則被分到了一個只有大通鋪的房間, 這裡面還有七八個女人一塊住。
女人過來就負責廚房，打掃衛生這塊的工作。
至於鄺天齊, 蘇小春已經不知道她被帶去了哪。
因為下雪，大家都不上工，那個女人拉著蘇小春一起上廁所，實際上是到外面和那個帶鄺天齊的男人碰頭。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倆人神情都變得凝重且焦慮。
蘇小春心裡一喜，怕是有什麼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雖然蘇小春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但大概率應該就是想辦法把他們帶上船。
在女人眼神轉過來的時候，蘇小春趕緊低頭，壓下翹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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