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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只是她家長讓她出來買的,找零錢的時候特意多交代幾句。
梁晚面無表情地接過零錢,隨後順手拿出了包里常亮的手機。
不斷震動的鈴聲,最終被女孩接起。
那頭帶著哭腔的聲音幾乎將她耳膜震破:「晚晚,你媽出事兒了」。
抬頭看,街道零散一片。
宣城的落葉或許也到了該要清掃的季節,亦或者被新雪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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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何蓉死了。
和梁實秋一起。
準確的說,她把梁實秋害死了。
那天梁實秋出差回來,她做了一大桌子菜,面上笑盈盈的,就像以往一樣,接過男人的公文包,幫他準備拖鞋,囑咐他記得洗手吃飯。
以至於男人以為她想通了,要跟他和好,畢竟兩人也算過了大半輩子了。
他也自認為,除了那一件事情之外,他們夫妻倆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他們的家庭也一直都是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
所以肖何蓉能想通,那是最好。
男人識趣地踩著台階下,「何蓉,我錯了,以後咱倆好好過。咱不鬧了,晚晚不是馬上要考大學了嗎?咱不要讓她在這個節骨眼分心,好不好?」他拍了拍肖何蓉的手,一臉誠摯地開口。
女人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副看了十幾年的熟悉面孔,依舊玉樹臨風,除卻歲月給他增添了幾道不必要的皺紋以外,看起來還是那麼溫潤和煦。
「好。」女人微微笑了笑,應下聲。
她曾經以為,她是天大的好福氣,才能在離婚後帶著個孩子嫁到這麼一個好人。
又在想,肯定是前半輩子碰上了那麼個爛人,後半輩子才會讓面前這個人來拯救自己。
在得知真相後,發現自己可笑得厲害。
忽然想通了他丟失的皮帶,她居然傻愣愣地給他補上一條又一條。
他總是有不能同寢的原因,她還以為是丈夫對自己的關心。
這麼多年了,他甚至都沒有提過想要一個真正意義上屬於他自己的孩子,哪怕她提過,也被他藉口梁晚成長的問題磨蹉掉。
都說老來伴,老來常伴,就算是半路夫妻,她也真的做到對他掏心掏肺。
在那些她等不到他回家的夜晚,他在做什麼?
溫馨的小屋,廚房裡卻並沒有夫妻忙碌的身影,也沒有了往日里母女的吵鬧和父親勸和的聲音。
肖何蓉和梁實秋安靜地躺在床上,四周緊閉的空間,在不斷釋放著的,是微微作響的煤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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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包里,為什麼會有滅鼠藥?」
白色的強光衝擊著人的視線,眼睛不自覺地收縮在了一起。
「回答我!為什麼會有滅鼠藥?」
腦子裡混沌的畫面像是電影,一幕幕在腦海不斷重疊放映,又像是海水,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鼻尖的消毒水味好像久久不散,她光是嗅到,就要生理不適地反胃。
梁晚眼神空洞地望著面前的人,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因為,因為,因為我想······」
第77章 06:19
京市, 初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與狂風席捲著整座城市,連日來天氣陰霾了不少,似是給整座城市的上空都攏上了一層灰布, 遮蓋住了雲層間的微光。
那城市的燈光在高樓里似乎聚集在了一起,璀璨得眼花繚亂。
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雙手交疊在胸前,抵肩的短髮, 卷翹的弧度質現大氣。
連日出席商宴, 經飛周轉以來,此刻疲憊的面容也儼然沒有絲毫懈怠。彭清鈺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徐徐開口道:「上次老爺子生日宴會上, 那位曹小姐還有印象吧。」
說著, 女人往沙發的一側靠了靠,順勢彎身端起那杯咖啡。
謝程里沒有回話,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 似一座會呼吸的泥塑。
女人輕抿了抿杯中的咖啡,看著他不語的模樣,繼續道:「程里, 明天去陪那位曹小姐約個午餐。」
她的視線停留在杯中咖啡不斷暈開的水圈中央, 輕輕蕩漾開來, 花紋越來越深。
杯口上印下一抹淺淺的唇紅印, 「我不想去管你身邊究竟是姓陳的還是姓梁的。人年輕,可浮躁也得有個度。」
「趁老爺子現在還有口氣吊著,對你這個孫子還有些印象,你總該多幫襯姑姑一把。」
彭老爺子年歲大了, 精神狀態越發不好,多少人就等著他發下那道傳位旨意呢。
雖說大兒子彭時啟實在是個不爭氣的主兒, 但他們那輩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就是根深蒂固的,是不可能將彭氏交給彭清鈺的。這事兒年輕的時候都想不明白,到臨了要入土了更轉換不過來。
好在彭清鈺手裡頭還有謝程里這麼張牌,再怎麼不入流,好歹也是彭老爺子的親孫子,流的一股血。
也虧得彭家長孫彭周朔當初出了場車禍,不然彭家人都忘了,還有謝程里這麼個孩子流落在外。
不過聞家人哪肯願意,彭家能坐到今天這個如日中天的地位,親家聞家可謂是功不可沒。
況且聞家也只有聞蘭這一個女兒,當年把聞蘭嫁給彭時啟的時候,兩家人就是說好了的,以後兩家的一切勢必都是要交給兩人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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