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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是資歷深厚的老老師,為學生考慮到的也比較長遠,每次下課前的五分鐘都會給大家留下一道「分水題」,所謂分水題,就是能明顯區別出分水嶺的題。
題難,但給的解答時間甚少,也就一兩分鐘的思考時間,有的同學甚至連題目都還沒讀完。
「多面體上的B點曲率為······」梁晚眯著眼睛,仔細盯著課件上密密麻麻的題目看。
見她認真的模樣,王天馳忍不住笑意:「晚姐,這種題咱就算了,不是講給咱聽的。」
不是他誇大啊,這題他聽不懂,估計班裡五分之四的人也聽不懂,更何況梁晚了。
「聽不懂就不聽啊?有沒有點好學之心?」梁晚抨擊。
兩人正小聲爭論著,身後的人已經被數學老師叫到講台上解題了。
謝程里起身往前走的時候,梁晚的目光一瞬就被他吸引住,這種吸引與追隨不是目的性,而是本能,就像是飛蛾撲火,只是本能地順應了自己的趨光性。
從他出現在視線里開始,她甚至忽略了耳邊王天馳的自說自話。
謝程里解答的速度很快,不繁雜,每一步都是重點。雖然同為一個班上的人,早已習慣他這種天才型選手與普通人的差距,但每次親眼目睹時都還是會忍不住唏噓感嘆。
數學老師站在講台下,看著少年清越認真的身影,也不禁點頭欣慰。
他教了一輩子書了,這樣的學生真沒碰上幾個。
梁晚忽然有些後悔,仿佛就是在自己一次次出神和瞌睡中,錯過了那別人都見證過的驚羨風姿,心裡竟然流露出連她自己都說不準的遺憾。
「晚姐,真沒必要,要真碰上這種題了,咱們要是認真看就純純浪費時間,不如直接看下一道呢。」王天馳繼續和她授予自己豐富的老道經驗:「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反正意思就是說要把分都拿在實處。」
「閉嘴!」梁晚不耐地轉頭瞪他。
她看的又不是題,吵吵個什麼勁兒。
像個咂舌鸚鵡似的,煩死啦。
謝程里落筆的最後一下,下課鈴聲正好響起,數學老師走到他身邊,敲了敲黑板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教室,隨後謝程里放下粉筆,走下講台。
將解題思路留給同學們抄錄。
梁晚見旁人都在抄,於是自己也馬不停蹄地拿出筆記本抄,一眾人奮筆疾書,生怕做值日的同學給擦掉了。
原本說沒必要的王天馳,見大家都不約如同的模樣,只好也跟著抄。
等梁晚好不容易抄完,轉身準備去問那人時,卻發現他座位上空空如也。
她興致勃勃的臉色拉了下來,隨口問了句:「他人呢?」
陳季聞聲,緩緩抬起頭,「抱作業去了。」
梁晚看了眼陳季,沒再多說,順手將剛才謄抄好的筆記本扔回抽屜里,抄了半天忽然就覺得甚是無趣。
隨後她看了眼下課時間,她才想起得去年級辦公室拿假條蓋章之後找李芳簽字。
見她都快上課了還往外跑,王天馳問道:「去哪兒啊晚姐?」
「請假。」
最近因為臨近月考,學校門衛處管得有些嚴,中午不能像之前那樣隨便進出校門,得找老師他們開假條才行。
年級辦公室開假條的那個女人是個出了名的關係戶,每次同學去開假條的時候,都得遭受她一番趾高氣揚的詢問。
一般人她還不會輕易開,就也是梁晚———梁老師的女兒。有幾分交情,畢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女人一邊蓋章,一邊多了句嘴問梁晚:「生病啦?」
「嗯,有點感冒,想出去拿藥。」
女人一副對她那點心思了如指掌的模樣,輕哼一聲,倒也不直接戳穿。
「行吧,自己注意安全。」
「謝謝。」她接下,勾起一個虛假至極的笑容弧度。
從年級辦公室拿了假條後,為了趕在上課鈴聲響之前,梁晚就飛奔去找的李芳。
卻沒想到辦公室里早有「座上賓」,於是她連忙在門口就停住了腳步,隔了幾秒鐘後,她緩緩探出頭側耳聽著裡面的聲音。
剛才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不是經常跟她較勁兒那正義使者嘛。
看樣子是在裡頭挨訓呢,頭低得都要掉地上去了。
張菲下課後就被李芳叫到了辦公室里「喝茶」,兩人已經就她最近的學習問題聊了有一會兒了。
李芳從桌子上拿出張菲最近的各科小測試卷,攤在她面前。
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禁垂下了頭,擺在身後的雙手不停地攪動著手指,顯得局促不安。
「是新學期跟不上嗎?最近為什麼成績落下這麼一大截。」李芳扶了扶眼鏡,雷厲風行的女教師一點都沒給她留下藉口的餘地。
「嗯。」她細若蚊聲應答道。
李芳往前驅了驅搖動座椅,蹙眉認真觀摩起她其中的語文試卷,翻頁後指出古詩詞的默寫題,用紅筆給她劃出一個圈,質問:「這你都背不到嗎?先前是怎麼通過默寫的?這可是死分。」
一連串的聲聲質問,張菲被問得心虛,沒說話,反而腦袋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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