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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察覺到動作,抬頭看才知道錢叔。
「叔看你經常拿這個手機看,要不叔明天給拿老街那邊去問問,看看能不能修。」
梁晚順勢攏過毛毯,剛還未發覺,此刻坐久了才感受到手腳冰冷。
「修不好了。」她微微搖搖頭。
錢叔指著屏幕:「怎麼會。不就裂了兩道縫,修修應該能用。」
梁晚淡淡笑了笑,「沒事,反正都舊了,我也用不了。」
錢叔雖然年紀大了,但眼睛還精,尤其看他們這種年輕人。不想梁晚日後有悔意,多勸了兩句:「不是用不用的問題。就像有些東西啊,哪怕成了一塊爛鐵,你信不信你也會惦記著。」
梁晚知道是錢叔對她的關心,沒再拒絕,將手裡的手機遞給了錢叔:「那叔你明天拿去幫我問問吧。」
「放心,一定修新。你啊別坐在冷風口上吹,小心著涼,要早點休息。」
老人家囑咐後,還貼心地替她關上了門。
翩翩冷意,冬已臨至。
一年的紛紛擾擾,就已經到了要收尾的月份。
梁晚給錢姨找的老中醫還挺有用,去治了小半個月就不痛,就能生龍活虎地下樓去跳廣場舞了。
不過人還沒好兩天,去超市里跟一群小年輕搶禮袋,又一群人給擠到舊病復發了。
錢叔罵她年紀大了,一點分寸都不知道,看她得帶著病氣拖到臘月里去。錢姨腰痛得厲害,沒跟老頭子反駁。
梁晚看著這老兩口一天天鬥嘴,倒也不算寂寞。
錢姨這再病倒,下不了床還真有些事兒不方便。思來想去還是只能交給梁晚去做。
其實就是梁晚他們家原來那套房子,到了年底了,得去收清楚租金,還有問清楚租戶續簽的事兒。
這事兒她不放心交給老頭子辦,畢竟平時買個菜都老眼昏花的人,錢的事情還是得辦仔細。
錢姨和梁晚提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勾起她傷心事,卻不想梁晚一口就答應了。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真放下了還是在她面前裝,這姑娘打小就不願意展露自己心事,尤其經過這麼一遭後,更是不表於形,否則也不會有她腕上那條疤。
錢姨當初說房子雖然是梁實秋出大額買的,但肖何蓉也不是完全沒出,房子寫的是他們兩個的名字,況且要不是肖何蓉勤勤懇懇地當家庭主婦這麼多年,梁實秋還不一定能把房貸還完,所以這房子,該梁晚得。
不過錢姨心裡頭也知道,梁晚放不下芥蒂,肯定也不會想要那房子的。
最初的打算是想把房子買了,這樣梁晚也算有一筆存款。但這是舊小區,宣城的房子早供過於求了,房子本來就不好出手,加上又死過人,中介也不好找到買家,當年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賣出去。
也就是後面兩年,有家膽子大的住戶,趁著錢姨開的租金便宜,就租了那房子,錢姨定期去收租金順便看管房子,把錢都給梁晚單獨存了下來,梁晚自然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十二月過後,宣稱的雨就沒有停過。
寒風凜冽,雨水冰涼,刮在臉上似冰刀,涼得人徹骨心扉。
梁晚沒想過,時隔多年,她還會再次踏入那個地方,那是她曾經的家。
樓道的扶欄已滿是鐵鏽,失色的磚瓦,掉灰的牆壁,好像一切都在訴說著時境的變遷。
給梁晚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梁晚聽錢姨說過,她叫塗燕,是個命苦的人,丈夫早年意外去世了,自己照顧著老人和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
今天工作日,老人送孩子去上學了,還沒回來,就她一個人,也方便談事。
塗燕連忙側身讓梁晚進去坐後,又去給她倒水。
這房子就租給他們一戶人家,除了換了些家具之外,格局布置都沒有怎麼變。
梁晚一時看得有些恍惚,心緒錯亂。
「錢姐和我們說過,這房子是你的,說你去京市工作去了,她替你暫時打理著。閨女你有前途呢,在大城市裡上班。」
梁晚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沒有,就是隨便混口飯吃。」
「錢姨說您打算續租,我把合同帶來了,您看看吧。」
梁晚從包裡面拿出合同,條約其實都沒有變,只是更改了下時間。
錢家老兩口平時對塗燕還算是照顧,塗燕婷相信他們一家,沒猶豫,看了兩眼就簽了字。隨後轉身進了梁晚以前住的那間臥室,在衣櫃裡拿出一個裝了錢的信封,交給梁晚,是租金。
「對了閨女,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梁晚來著?」女人試探性地開口問。
梁晚簽完字,才抬起頭應聲:「對,我叫梁晚。」
聽完她的肯定,女人也遲疑不絕地在想要不要和她說那件事。
梁晚也看出來女人明顯有話要對她說,疑惑,「怎麼您是有事兒想跟我說麼。」
塗燕笑笑:「被你看出來了。的確是有個事兒,先前有個人來找過你,不止一次。但是過去兩三年了,他也沒再來過,所以我也在想說出來會不會讓你費心。」
梁晚晃了晃神,「您知道是誰嗎?」
塗燕回想了想,「是個小伙子,應該二十多歲,高高瘦瘦的,別說,那相貌長得那叫一個俊,就是冷得很,我沒問過名字,你看你有印象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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