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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但沒想到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何闊他們也問起了這件事。桓倫律所說大也不大,但人就這麼些個,昨天飯局的人平時基本上都會聚在一起聊天,大概是因為從梁晚進這間律所開始,就沒怎麼聊過她的八卦,一時間忽然有這麼個人物出現,大家都難免興致雀躍地多打聽了兩句。
何闊問起的時候,梁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張蕾插話:「你是不是手裡頭太輕鬆了,一天瞎打聽呢。」
說著,張蕾就伸手攬住梁晚的肩膀,語氣有些宣示主權的意味:「我跟你們說啊,梁晚可是我預定的弟媳人選呢。」
雖然知道她這話是在開玩笑,但聽入耳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解釋的時候,坐對面一直未說話的秦勉北忽然對她道:「我剛想起,唐律要的談話記錄,你是不是忘發我了?」
聽著,梁晚抬眸與他對視的時候怔了一瞬,隨後秒懂後,連忙應聲道:「嗯對!我可能上午太忙了就給忘記,我馬上回去給你找。」
兩人默契地打起了配合,一起離開的飯桌。
等到出來後,不禁相視一笑。
正巧旁邊是一家咖啡廳,梁晚出於謝意便主動請了杯咖啡。
「今天謝了啊。」梁晚微微抬了抬手中杯,笑著示意。
秦勉北靠著店角的玻璃門,半手抄兜,俊朗的面容揚起唇角,他看向女人的側臉,街道的微風吹拂著她的碎發,她輕輕抿著杯中拿鐵,清冷中糅雜著幾分不經意的神碎。
從他來桓倫的第一天起,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口頭答謝多敷衍,要不請我吃個飯?」他說笑道。
梁晚轉頭望向他手中的咖啡,秦勉北這才意識到她好像已經跟自己表達過了謝意。
他忍俊不禁地笑出聲,「那改天我請你吃個飯吧。」
她轉頭看向他時,風將碎發吹進了眼眸,女人伸手往耳後別,「行啊,改天的事改天再說唄。」
「要不就明天?」
梁晚對上他視線的一刻,似乎將面前人的心思循了個乾淨,她心境明了,卻並未拆除。
笑著婉拒道:「最近都不太行,我手裡的案子要開庭了。」
她這話也確實不假,趙雅的離婚官司的確近在眼前了,不過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比起輸官司,更讓她頭疼的是當事人後續該有多難纏,只能盡力幫她穩住最大利益吧。
女人輕抿了杯中的咖啡,思緒飄遠。
-
十四號那天,在中級人民法院,上午開庭。
這場打了將近五個月的離婚官司,最後在庭上左右不過半個小時,就宣判了結束。
其實結果在梁晚看來還是算好的,哪怕沒有勝訴,但也的確是最大程度的利益化了。
至於她當事人想要求的,梁晚自認為她目前的水平確實達不到。
春日的陽光比起凜冬時,更刺辣了些。
尤其是直直地照在人身上時,似是火在燒。
梁晚的胳膊被趙雅死死地逮住,女人尖尖的指甲在她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劃痕。
比起痛感,更讓梁晚覺得窘迫的是此時從法院門口各周傳來的目光。
女人的尖利聲格外刺耳,「退錢!什麼破律所!用你這麼個人來糊弄我!當初明明說好了要幫我打贏的!」
梁晚一邊耐著性子安撫著她,一邊還要躲避著旁人的審視。
「趙女士,真的不是,我······」梁晚試圖掰開她拉扯著自己胳膊的手。
話還沒說完,呼的一掌伴隨著風聲,瞬時落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似是在灼燒著她的臉龐。
耳邊嗡嗡的聲音不斷,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側過了臉,那幾秒都懵了。
以至於那片刻的慌亂,她都沒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是誰。
好一陣才緩過神來,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謝程里同周教授在一旁身側的。
氣質溫彬的老頭站得有些遠,大抵是對這個蠻橫無理的中年女人有了極大陰影。
「呀喲!」女人慘叫出聲,她好像聽見手腕響了一聲。
面前年輕男人見狀還未鬆手,她直接破口大罵,好一會兒才看見不遠處的那個老人,是她上次去找麻煩的那位教授。
他們都是一夥的。
「打人了!打人了!」趙雅驚呼。
周遭的人都將視線投了過來,眼瞧著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在往外走。
聞聲,梁晚回神,抬手握了握他反捏著女人的手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腕上因為用力而突起的青筋,她慌張出聲,「謝程里!」
男人沒有鬆手,只是蹙眉轉頭,睥睨著她,眼眸中的寒光逼人:
「現在是什麼人都能欺負?」
梁晚被扇的那一巴掌,留下了赫紅的印記,白與紅的對比,明顯至極。
不自覺間,謝程里都沒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在不斷加大,女人的驚呼聲也漸漸變成了慘叫著讓他放手。
久久僵持不下。
一直到裡面的工作人員趕出來查看情況,謝程里才甩開趙雅的胳膊,收回了與梁晚對視的視線。
趙雅見人來,忙退著躲人身後,還不忘伸出另只手出來指著謝程里和梁晚道:「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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