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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沒忍住咳了一聲,順手從她手裡接過紙巾,自己將洗碗水擦乾淨了。
「你咳嗽還沒好?」肖何蓉關心問。
男人搖了搖頭,望向窗外的夜,「還沒有,可能是因為要換季了。」
「要不你回臥室睡吧,我天天在家做飯也不出去,不怕被你傳染。」
梁實秋溫和道:「沒事,咳嗽起來不好受,何必呢。」
「行吧,老梁啊,你就是太體諒別人了。」
*
周末,肖何蓉親自帶梁晚去了補習班,像是怕她以後會逃課,所以到之後還特意和補習機構里的老師多交流了一番,大抵是要每節課都要點一下樑晚的名才行,勞煩老師每節課都拍張梁晚的照片給她。
梁晚一臉好笑地看著肖何蓉的所作所為,敢情拿她當賊防呢。
肖何蓉這次下了血本,還讓老錢幫她找了下關係,給梁晚報了個四人小班。
四個人,老師就算是瞎了也知道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來,也不知道肖女士多此一舉麻煩誰呢。
家長們在外面和機構老師溝通著孩子的學習情況,教室里,坐著四個年紀相仿的孩子,除了梁晚之外,其他三個看起來性格都大差不差。
梁晚只認識錢源,自然和他坐得最近。
錢源悶著頭做題,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她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跟沒聽見一樣。
梁晚打趣了一句:「瞧你奔喪樣,不知道的以為死女友了。」
話剛說完,錢源就一臉氣悶地抬起頭來瞪她,瞧他那張滿臉橫肉的臉,皺在一起都看不見眼睛了。
梁晚歪著身,半手搭在桌上,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說中了。
「你這是,胎死腹中?」
錢源放下筆,胸前起伏不定,一本正經地試探問她:「梁晚,你老實說,是不是你上次告狀了?」
不然怎麼那麼巧,見過她之後他就被揭底了。
「發什麼神經,你挺看得起你自己。」梁晚扯了扯唇角說。
錢源悻悻悔恨地捶了捶桌子,發出好大一聲響,惹得前面兩個同學轉過頭來盯著他倆看,梁晚不好意思地替他道了歉。
偏他還不依不饒地悻悻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麼能相信你這種人!」
梁晚看他表演,一臉無語。
這男的有臆想症。
她轉過頭不在看他,無所事事地盯著桌面發呆。
這所教育機構是由幾個一中的退休老師創辦的,教師資源優秀,要不是肖何蓉託了錢阿姨,梁晚還不一定能進這個四人班。
教育資源是好的,可惜她聽不懂,偏偏那地中海老頭盯她盯得緊,叫她起來比劃了好幾次的楞次定律,她都沒比劃明白,向錢源投去求救的目光,那人也還記仇不管她,她就這麼站了一上午。
上了一上午的感慨就是還什麼一中的優秀老師,除了會罰人站課之外,題還沒謝程里講得明白。
真夠有遜的。
一整個周末,大好時光啊,她就把時間浪費了在補課上。
梁晚越想越鬱悶,乾脆連話都不和肖何蓉說了,就算肖何蓉主動和她放低姿態,她也是敷衍至極,母女倆在家裡的氛圍就是如履薄冰。
還是頭一次,她想待在學校乾脆別放周末了。
只是等她回了學校,才發現學校也無聊得緊。
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像是數著分秒在度日似的。
柳蘇蘇他們最近都在忙著運動會開幕式的彩排,辰靖嘉入圍了選拔,最近也在忙著在那什麼唱片公司培訓,總之身邊玩得好的人好像一時間都忙了起來,就數她最無所事事,整日虛度光陰。
想著,她就撐著下巴靠在牆上打盹睡著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快要入秋的日頭比起前兩日來說溫煦了不少。
「梁晚,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生物老師是個年輕貌美的女老師,或許是因為打扮靚麗,上她課的人幾乎沒幾個走神的,她職業素養也比較高,工作勤懇,所以任職沒幾年就帶好班。
帶好班的老師,一般最見不得的就是梁晚這種刺頭,要睡覺就自己偷偷摸摸的,這么正大光明的模樣,一會兒尋視的督導看到了那還得了。
王天馳聞聲,連忙伸出手聳了聳梁晚的胳膊。
她這人有點起床氣,睜眼時還未完全清醒過來,但聽眾人哄堂大笑的諷意,她也明白是個什麼情形。
王天馳一手擋住嘴唇,小聲地給她透露答案:「下丘腦!控制水平衡和體溫調節!」
梁晚睡意未醒,腦子還有些混沌,完全沒聽清楚他說了個什麼名堂。
「來,大家一起告訴梁晚,答案是什麼?」老師用教棍指著屏幕,語氣不善道。
不適的耳鳴聲漸漸消失在了大家異口同聲的答案之中,梁晚為了不擋住身後同學的視線,主動拿上書走到最後去站著。
她最近水逆,總被這樣抽起來回答不上,然後被罰站。
其實挺煩的,畢竟就這麼一直站著,她也覺得挺傷自尊的。
以前沒覺得,因為身邊人都是一樣的水平,老師不會特意把人抽起來尬站,同學也不會笑話她,畢竟大家那點僅限又平庸的認知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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