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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馳自告奮勇地說要幫她抬,梁晚讓他打住,別回頭摔了多的事都弄出來了。
「不用你。」她淺笑一聲,回眸看向王天馳身後。
他又戴著耳機,並且習慣性地只戴一隻。耳廓之內,有著一顆不惹人注意的小紅痣,可是梁晚總是很容易地就發現了。
密密麻麻的題型中,是他寫下的一個個不同的解法。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仙人,看向謝程里的很多個瞬間,梁晚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越是高高在上,飄飄欲墜的,人們就越是想要去夠著。
她抬手,敲了敲謝程里的桌面,食指與桌面的觸碰發出微弱的聲響。
入眼的便是那一節纖纖食指,指尖帶著緋紅,呼吸恍惚間好像有女孩的香氣,從那一節手指傳來。
他頓住筆鋒,抬眸看向她。
不耐煩。
為什麼每次看她,眼底都是這樣的不耐煩。
她很煩人嗎?
好像對他來說,是有一點。
過了。
她巧笑,「謝程里同學,勞煩您百忙之中抽出空幫個忙唄。」
等她說完,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天馳自己的錯覺,怎麼忽然感覺這九月的天就要入冬了呢。
頭頂的風扇呼呼作響,吹開卷頁,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一秒,兩秒。
她沒有等來回答。
他垂下眼眸,睫毛擋住淺瞳,繼續解題。
意思很明顯,不想幫。
坐他旁邊的陳季原本也抬頭看了一眼,見謝程里不理,隨後也轉了過去自做自事。
正當梁晚想繼續開口的時候,前排發出一聲響,張菲忽的一下站起來,椅子撞向身後的桌子,響聲在教室里突兀又明顯,周遭的人一時都看了過來。
「梁晚,你能不能別這麼厚臉皮,人家都擺明了不想幫你了,你看不明白嗎?就你最金貴是吧,搬個桌子搬不動,要全班都放下午休時間來陪你,你就樂意了嗎?能不能別這麼搞特殊?這是一班!不是你那些混吃等死的垃圾班。」
王天馳聽這話第一個不樂意了,反駁:「哎我說你剛才放什麼屁呢?怎麼的,就一班最牛逼是吧?你這麼牛逼你咋不考年級第一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一班最牛逼?你能不能別曲解別人的意思了,而且我說你了嗎?」。
兩人的吵架聲越來越大,午睡的同學也聞聲被吵醒,睜眼之間就看見張菲叉腰和王天馳爭執。一個氣勢洶洶,一個身有殘疾,這樣的形勢很容易讓人站隊。
有人出聲制止:「張菲你能不能別吵了,大家都要休息。」
「又不是我一個在吵,你怎麼不說梁晚和王天馳啊!就我好欺負是吧。」張菲說著,眼淚直在眶里打轉,她明明是在幫大家說話,為什麼看樣子卻是每個人都不滿意她。
梁晚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好笑地看著這場戲,像是個游離在外的觀眾。
有一種人吧,自我光環意識很重,當身邊出現一個稍微惹眼的人時,她的心態就會崩,當然,惹眼可能並不只是指一方面,更多的可能是身邊人的注意力或是討論度,這種心態比較像是動物的領地意識,當熟悉的領地被占有時,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驅逐,去孤立。
簡單點來說,梁晚在這個班上就是那個異類。
她不算好學生,無論成績或是品行。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就是大人和同學眼中的問題少女,偏偏因為一些關係或是行事作風還格外引人注目。
不得不說,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交際場。這樣的人,真的會,非常令人討厭啊。
不止張菲一個人這樣覺得,一班很多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只能說張菲就是典型的那種出頭鳥,腦子比較簡單,還只是自認為自己性格直爽率真。
等他們要吵完了,梁晚才望向張菲開口道:「你告的?」她語氣平常,聽不出絲毫應該有的怒氣。
其實坦白說,被人故意揭短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兒。
坐張菲旁邊的王以敏一直在勸她算了吧,讓她息事寧人,反正人梁晚也沒礙著他們什麼事兒,何必呢。
大家都是一個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啊。
張菲也自知心虛,此刻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答一聲:「是我告的怎麼著了?」
梁晚擰著秀眉,「張、菲?」她彆扭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有些不太確定,但應該是沒叫錯的。
她不笑的時候,總透著些生人勿近的清冷氣。
所以和梁晚走得不太近的人,一直都覺得她挺不好相處。
「你要怎樣?」張菲抬了抬下顎,試圖給自己增加些底氣。
一點半了,正是烈日當頭,往窗外一看,腦袋都會被陽光照得發暈。
有點無趣了。
「沒下次了。」
第9章 00:00
午休時間,一點到兩點半。
梁晚又逃了,整個中午都和朋友混跡在教學樓的天台上。
兩點半鈴聲一響,她就掐著點回了教室。
下午的一、二節課都是物理課,梁秋實老師的課,這學期的第一堂物理課。
班裡有不少學生都是他教過的,所以在正式上課前,就有人主動上講台去問一些預習不會的題目。
梁晚目不斜視地看了講台上忙著給學生解答的梁老師幾眼,隨後收回視線,拿過物理書本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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