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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其:【真恐怖,自己不討人喜歡還阻止別人,還撒謊敗壞貼主名聲,貼可得和那個朋友好好的,氣死她。】
貼主回復淘氣其:【嗯。還好好的呢。】
樓下:【真是開了眼了!】
999層:【不對啊,梁老師不是她親爸的話,她怎么姓梁啊?】
999+1層:【寄人籬下,難免的事兒。】
一層樓蓋過一層樓,最後更像是一則眾人聚集的聲討。
梁晚看見那些評論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麼討人厭,不知道看了還以為那群人群起激憤地要一起誅滅了她呢。
黑了手機屏幕,高燒不退的腦袋渾噩地開始憶起往事。
那些畫面像是斷了線的電影片段一樣重複在腦海里,一幀幀,並不具體。
更像是上輩子做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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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委,今天梁晚請假了沒來,作業要之後補交。」
「她怎麼了?」
張菲頓了頓,想起梁晚和謝程里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就多說了幾句昨天貼吧里的事兒。
謝程里聽完沒說話,微抿著唇,隨後繼續整理收完的作業。
微機課上
電腦屏幕里的層樓討論不斷迭送著,班裡的同學趁著這點時間又在討論著昨天的那件事,眾說紛紜的聲音像是蒼蠅般擾耳。
謝程里滾動著滑鼠的動作,徐徐往下滑,直到看到其中一層,他滑下的動作頓時一僵。
坐他身旁的陳季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異樣,偏頭小聲問了句:「你不舒服嗎?」說著,女孩的目光往他電腦屏幕上一掃,好學生沒有做老師布置的任務,而是和同學一樣,刷起了貼吧。
被問到的人沒回話,他幾乎聽不見耳邊的一切聲音,腦子似是卡機了一般。
那一刻衝擊感,不亞於彗星撞破地球。
渾身上下好似都是僵硬的,僵硬到他無法動彈。
直到那節課結束,他獨自去到洗手間,一邊又一遍地捧水沖洗著臉。
冰冷的涼意從皮膚貫徹到心髒,掌中的水從鼻翼往裡滲,灌入到呼吸道後,他開始猛烈地咳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緩了過來一般,單手扶著瓷磚,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眼睛進了水,有些猩紅,額前的碎劉海濕漉漉的垂著,唇角的弧度自嘲又無奈,似乎在提醒著他多麼的愚蠢與懦弱。
從白天到黑夜。
晝夏的日子明明過得格外快,卻又像是一點點挪動著的秒針,慢得讓人每一秒都是痛苦無比的。
梁晚發燒,睡了一天一夜,肖何蓉時不時地進來給她餵食喝水,測體溫。
直到傍晚過去,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梁晚的燒才漸漸降了下來。
「好點沒?」梁實秋放輕了腳步走到梁晚臥室門口,對剛餵完梁晚水的肖何蓉問道。
「比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好多了,吃得下東西了。」
梁實秋看了一眼,隨後小心地關上樑晚的臥室門,退了出去,和肖何蓉囑咐道:
「小女孩貪涼,下次夜裡多來看看她空調是不是又開得很低。」
肖何蓉嘆了口氣:「哎,這丫頭總是不聽話,抵抗力又不好。」
「看看今晚上還燒不燒,不行的話咱還是送醫院吧。」
「她不喜歡去醫院。沒事,剛我測了,36.5了。正常的。」
夜幕沉降,漆色的夜裡,星月點綴著夜空。
晚風吹拂著窗帷,輕紗般的帷幔隨著風的起伏飄蕩在床邊。
梁晚睡眼朦朧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躺久了,四肢就像被碾壓過一般,絲毫使不上勁兒。
手機屏幕正巧亮了一下。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翻過身將手機拿了過來。
只有兩條消息,都是來自同一人的。
上一條在一個小時前:【明天來上課嗎?】
最新的:【我在你家樓下。】
手機亮眼的光刺痛著眼睛,她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隨後看清屏幕上的字後,連忙支起身來。
四肢無力,她差點沒站穩,隨後緩慢地朝窗邊走去,站在陽台邊上,果然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樹下的椅子上,在寂清的夜裡,單薄瘦削的身形顯得茫然。
隔了一陣,她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就趕著下樓去了。
肖何蓉見她跑出去的身影,拿著湯勺連忙從廚房衝出來吼問:「這燒才剛退,跑去哪裡?」
最後見她頭也不回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只好回廚房繼續燉自己那鍋排骨湯。
她跑得動作很快,偏偏腳又是無力的,哪怕扶著欄杆,也差點摔倒。
夏天裡的風帶著燥熱,她卻因為發燒而感到不同尋常的冷意。
晚風裡裹挾著一陣陣蟬鳴聲,風一吹,樹上落葉時不時地掉落下來。
謝程里坐在木椅上,眼神茫滯。
直到不遠處的女孩朝他一步步走近,視線才漸漸開始聚焦起來。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外面胡亂披著件外套,凌亂的頭發被風吹得破碎,手裡緊攥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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