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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規定。」帶頭的醫生說道, 「想通關遊戲, 就必須被採血。」
有幾個人將信將疑,乖乖地坐下,讓醫生采了血。
鮮血從血管抽出,流到了血袋中, 原本乾癟的血袋漸漸鼓了起來。
「不對!這群傢伙根本不是真的醫生,而是玩家!」有人發覺了醫生話語中的端倪, 「NPC可不會把遊戲人物擺到明面上說,這群傢伙那麼組織我們進入住院部,怕不是玩家任務!」
話音剛落,一個人健步如飛沖了上去,趁一個醫生不防備,一把摘下醫生的胸牌。
「這人我認識,他是玩家,不是NPC!」
猶如一塊小石子被扔進平靜的水面,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聽到自己被忽悠了,在場其他的玩家全都閒不住了。
「怪不得死活不讓老子進住院部!我說呢,原來是玩家啊!」
一個刀疤臉在人群中站起。
「是玩家的話,殺掉就可以了!」刀疤臉奪過醫生手中的採血針,一手掰過一個倒霉醫生的腦袋,將手上的採血針一下子捅向了醫生的脖子,似乎還嫌針頭不夠粗,刀疤臉加大力氣,沿著肌肉走向生生劃開一道口子,針尖刺到了頸動脈,一瞬間,如泉柱一般的血液噴出。
醫生的鮮血濺了刀疤臉一臉,刀疤臉享受一般的舔了舔唇:「誰敢采老子血?」
「我勸你們這些醫生陣營的玩家,趕緊放老子進住院部!」
刀疤臉的殘暴舉動將在場的普通玩家都嚇壞了,不止醫生陣營,連健康人陣營的玩家都心有餘悸。
人群漸漸以刀疤臉為圓心,將刀疤臉空了出來。
「哈?現在知道怕了?」
眾人恐懼的反應反而讓刀疤臉感到愉悅,刀疤臉提高了聲音,不可一世。
「可悲的罪人,罪大惡極。」
大部分的人都在往後退,除了……
角落裡的莎莉眼睛一亮。
艾莉的身軀筆直,她胸前的十字架閃閃發亮,用如同看一具屍體一般的眼神看著刀疤臉。
「怎麼,你也想……」試試二字還未說出口,刀疤臉便從艾莉冰冷的眸子中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與壓抑。
像一隻螞蟻仰望一頭怪獸。
「弱小。」
刀疤臉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語形容自己,剛想衝上去揍艾莉,雙手和雙腿便被約束住了。
【罪惡裁決(一星):鑑定對方行為,並標註罪惡等級,等級為:輕度、中度、重度。】
艾莉的技能卡亮起,在鎖定了刀疤臉之後,卡面上出現了血紅色的字:重度。
【斷頭台(四星):對於[罪惡]判定為重度的罪人,將被處以死刑。】
刀疤臉的四肢被固定住,腦袋被一雙無形的手摁在了斷頭台上,在他頭頂的正上方,閘刀的刀刃閃閃發亮。
「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意識到自己好像惹了高等級的角色卡玩家,刀疤臉連連求饒。
「公正的審判不會因為罪人的求饒而出差錯。」艾莉如同一架冰冷的審判機器一般,宣讀著刀疤臉的死刑。
「再見了,願你來世做一個好人。」
閘刀落下,刀疤臉的頭與屍體被隔開,斷成了兩節。
「大、大佬,我們都聽您的,乖乖獻血,求您放過我們吧!」
健康人陣營的其中一個人看到艾莉穿著白大褂,以為是來自醫生陣營的報復,連連哀求。
「公正的審判不會懲處暫時沒有罪過的人。」艾莉的目光在向她求饒的人身上瞟了一眼,便挪開了。
她不感興趣,也不喜歡,用這種強制的方式完成自己的任務。
「姐姐!」莎莉朝艾莉揮手,無比興奮。
果然,在審判中的姐姐是最帥的。
「莎莉?」
艾莉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莎莉,莎莉已經用技能卡綁定了艾莉,她們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你是……?」
艾莉還沒問完,莎莉便否定了:「我其實跟你一個陣營的,但是我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莎莉從口袋中拿出了祝祈和的就診卡,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艾莉。
「彥寧……」
兩姐妹不約而至,想到了同一個人。
*
她被極樂鳥盯上了,而極樂鳥就是那個【傀儡師】……
艾麗娜已經轉走了,如果極樂鳥繼續排除他的傀儡,祝祈和就要獨自一人面對極樂鳥的傀儡了。
祝祈和玩恐怖遊戲的技術不差,但一上來就要跟極樂鳥對決……
祝祈和痛苦地抱著腦袋,早知道死也不答應彥寧的要求了。彥寧雖然每次都會兇巴巴的威脅她,但說不定並不會動手,在彥寧手裡活下來的可能性可比在極樂鳥手中活下來大多了。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到了病人休息的時刻,房間已經熄了燈,整個空間暗了下來。
祝祈和蜷縮在被窩裡,但心臟跳得混亂,睡意一點也沒有。
黑暗中,房間的門被拉開了一角,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一切。
「啪、噠……」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來自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