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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陳萃聲音抖著。
噌的一下,刀刃閃現,躍動著冷兵器的寒光。他執刀,銳刃讓陳萃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呼吸是熱的而刀尖是冷的。陳萃緊繃著感受到刀在自己鎖骨處的那枚紐扣上挑,新刀,卸去鎖扣的線不外是小試牛刀。他使刀使得漫不經心,陳萃大氣也不敢喘,嗶,塑料紐扣不知滾向何方。陳萃敞出雪白的鎖骨。陳萃穿衣一向保守,白多半是捂出來,夏天也能穿長袖,不覺著熱。也不時髦。
武成晚斂眸凝視他凹凸有致的鎖骨,不可思議地,他鎖骨開始透出水粉色。
手腕小幅度的下壓,第二顆扣子比第一顆好說話多了,所謂熟能生巧,隨著又一顆扣子的脫落,陳萃皮膚開始泛起肉眼可見的紅。隱隱能看到心口。胸膛不住的起伏,改口叫他老公。
『還用嗎?』武成晚問。
陳萃搖頭,說不用了。
武成晚收到刀,手指在他腰間摸索,陳萃怕癢的後縮,連連叫他,氣息不穩,直到看見他夾在指尖的紐扣。
家裡有針線,陳萃會做活,勾著腦袋在燈下縫扣子。武成晚看他不夠,耐著性子等他縫完,開了二十一二度的空調在被子裡抱他。
武成晚道:把家裡原來那把水果刀也拿來試試吧。
陳萃嚇,問:「試什麼?」
他回:試試好不好用。
陳萃拒絕說:「不用不用。」
他就問:那你為什麼還要買?
陳萃驚覺他是發現了什麼,細細一想不能夠,也不肯叫他知道。寧可是在膈應陳萃。陳萃認為他帶把水果刀防身很有必要,不管寧可是出於什麼意圖,陳萃都提防他。
「只是順手買的。」陳萃解釋。
武成晚:然後順手隨身攜帶?
陳萃差點兒就要說漏嘴,囁嚅道:「管好嚴。」
武成晚道:沒你嘴嚴。
想著法兒的撬也沒撬開。隔天,叫陳萃開眼的是,怎麼就在會客室看到武成晚的身影了。他經理客套道:「小陳,來,見見貴賓。」
陳萃眼見端坐的武成晚跟他裝不熟,單眼皮掃過來的眼光清冷,漠然,哪有昨晚剛滾過一個被窩的樣子。陳萃覺著他這時候就跟訂婚宴上看著沒兩樣,全然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清高,也看誰都不起。
他在筆記本上敲下一行字,叫陳萃經理看,上面寫著:「勞駕拿一下潘通色卡,我選個色。」
陳萃經理有求必應,本來要使喚陳萃上樓去拿,對上他眼梢的一剎,福至心靈,說:「小陳,好好招待,別怠慢了啊。我上樓拿個色卡。」
磨砂玻璃門被帶上,陳萃對著他不遜的模樣,低著頭問:「你怎麼來了?」
他拽陳萃手腕,扯進懷裡,親嘴,喟嘆,道:總不能是偷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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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會客廳的隔斷儘是磨砂玻璃,朦朦朧朧又好像能看清裡面的人在做什麼,武成晚攬陳萃那會兒,覺著他忒僵硬,不由得笑了,又不是要霸王硬上弓。沒有裝監控,武成晚變戲法兒似的掏給陳萃一支人工淚液,要他現在點。他最近好像上火了,眼睛紅紅的,也有可能是用眼過度。
陳萃揣兜里,說:「等下我經理要下來了,晚點再弄。」
武成晚道:你現在點吧,我剛才給你經理髮消息讓他半個小時後再下來了。
陳萃說他:「濫用職權。」
武成晚接過他手中的眼藥水殼,掰開,叫他躺自己腿上。他再三猶豫,跑過去反鎖了門,躺下,被掀著眼皮輪番點人工淚液。沒有太大的不適,陳萃放下拘謹,問:「你今天要來怎麼不和我說?」
滿室的安靜,陳萃不想他無法開口說話,單憑手被占著,亦或自己閉上眼睛就無法與他交流,而是又道:「剛才看我的時候可凶了。」
陳萃話音剛落,眼角被輕輕揩拭,睜開眼睛,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同一刻鐘前判若兩人。
他回:第一次見面就那麼熟稔,不好吧,小陳。
陳萃眼睛水汪汪的透亮,過去擰開門鎖,說:「你別這樣叫我。」
還得一會兒,陳萃去人事那裡給武成晚切果盤去了,他們招待貴賓的時候可會撐面子了,應季的水果,撿最貴的買,擺倆漂亮的盤,往人跟前一端。
武成晚叫他別忙活了,坐下歇會兒,陳萃勞碌命閒不住,端茶倒水『賢惠』極了。及至他經理下來,選好顏色,三人才去到車間。
老舊車間始終有一股濃濃的油墨味兒,尤其是撩開膠帘子那霎,撲鼻的墨臭。陳萃不知道從哪兒給他找了個口罩,叫他帶上。車間大風扇轉個不停,帶上也不會覺著悶。陳萃瞧見他英朗眉眼,黑色的眸,從色稿移到陳萃身上的時候,沉沉的,陳萃被看的失了專業水準。有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調情的錯覺。
陳萃火速錯開視線,聽他經理侃侃而談。
武成晚來不光是為了選包裝,他環顧這層車間,四台機器,開著叉車的工人進進出出,清一水的黃色工服,什麼也看不出。
那天恰逢寧可跟人換班,所以武成晚去了也沒看見他。從車間出來以後,趕上吃飯的點,陳萃經理無比殷勤,說是訂了包廂,請武成晚務必賞臉。武成晚手指隔空輕輕的點,要陳萃也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們三個人的席。
陳萃經理覺著陳萃來了也不錯,多了張能說話的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