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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應該謝謝姐姐你。】在他沒有意識到歲聿正遭受傷害的時候,她替他保護好了他的此生摯愛。
不過,霍川騖在心裡想著,不會有下一次了,他不會再讓歲聿遇到任何風雨!
歲今的手機里一直保留著歲聿的電子病單,用以時刻提醒著自己,如果她不心狠起來,會出現怎麼樣糟糕的結果。
哪怕歲聿從不覺得這是他姐姐的問題,比起責怪愛他的人沒有保護好他,他覺得他更應該去恨的那些惡意傷害他的人。
【小聿就是太懂事了。】歲今會把歲聿受傷的病例發給霍川騖,一方面是希望能夠勾起霍川騖對自己弟弟的憐惜,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霍川騖能夠清楚的意識到,歲聿為了歲家,或者準確的說,是為了她,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她永遠都會記得弟弟的這份情。
說的再直白難聽點就是,萬一日後霍川騖升起什麼不該有的念頭時,他最好掂量掂量他能不能承受得住來自歲今的報復。
歲家是不如霍家,但如果她想搞一些事情,還是可以的。
但很顯然,大堂姐想多了,霍川騖根本不需要威脅,只看著那份診療單,他就已經難受得快要無法呼吸了。上面的每一字都在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睛。他無法想像,他心愛的人當時該多難受、多無助啊,而他卻只能無力的站在時光的這頭,什麼都幫不到他。
而如果說這些內容已經到了霍川騖承受的極限,那麼在最後,當他看到複診結果時,霍川騖整個人都被直接釘在了輪椅上。
失憶?
什麼叫選擇性失憶?
歲歲忘記什麼了?
作者有話說:
*奶酪和葡萄酒:忘憂草的品種之一,就是之前挺流行的那個《萱草花》里的萱草。
忘憂草的花語:忘記憂愁和偉大的母愛23333
第48章 三色堇:
數年前。
E國, 莎溫小鎮,頓伊公學。
埃斯波西托家族年少的繼承人,正在復古的寫字桌上, 苦大仇深的寫下給母親的回信:「親愛的媽媽,記得幾年前你曾問我, 在頓伊這所傳承百年、等級森嚴的貴族公學裡都有什麼好玩的, 我現在終於可以告訴你了——最好玩的是我的感情啊!」
比手機都要好玩!
混血的少年悲憤交加,伏案在桌前,搖晃著自己一頭的小捲毛,每一根都好像在吶喊著倔強。
他很快便薅禿了花瓶里新插上的一捧三色堇,紫色的, 白色的,黃色的, 漂亮繁複的花瓣散落一地,就像少年不可對外人言說的思緒與情愁。
「你說歲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他既像是在問好友,也像是在又一次的喃喃自語。
要說不喜歡吧, 歲對他的態度已經比對整個公學裡的人加起來都要好了,他會一字一頓的耐心教他中文,會在每一個看見他的早晨笑臉相迎,甚至會在教堂無人看見的角落從不拒絕他伸過去想要握住對方的手。
但要是說喜歡吧……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呢?」被折磨得不輕的友人道林, 懶散地靠在牆角一個藏藍色的豆袋沙發里, 正在仰頭閱讀著一本偵探推理小說。他覺得書里死了活、活了死的嫌疑犯,都沒他的朋友煩人。
「怎麼問?」藍眼睛的混血少年虛心求教。
「就是問他喜歡不喜歡你啊。」道林放下書, 翻了個白眼, 「這還需要我教嗎?直接把你藏在上鎖抽屜里的那封情書送給他啊。別想遮掩, 我知道你寫了, 早就寫了。寫了情書就得送啊, 朋友,萬一他也喜歡你呢?我們總得給丘比特一個射箭的機會吧?」
霍川騖一僵,放在抽屜精緻拉環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一會兒,慕艾的少年才選擇了說實話:「那萬一他拒絕了我呢?」現在這樣他們還能當朋友,情書一送出去,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道林一臉震驚,怎麼個意思:「他如果不喜歡你,你還想和他做朋友呢?」
「為什麼不?」少年霍川騖表現的比道林還要震驚,他理直氣壯道,「我喜歡他,所以想和他成為戀人,但那完全不影響我因為喜歡他,而享受和他當朋友的時光啊。」
不得不說,歲聿真的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朋友,他忠誠、真摯而又永遠會為朋友著想。
說的道林都有點心動了,他也想有這麼一個情緒穩定的朋友,至少比眼前的布萊爾強。說真的,道林開始認真思考起了和歲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在此之前他是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畢竟歲看起來不太像是很好往來的樣子。
「哪怕日後歲喜歡上別人,組建了幸福的家庭,我也可以搬去他們家對面!」霍川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表示,讓他放棄歲聿,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死也要死在歲聿墓碑旁邊!
他甚至想過如果歲聿是個異性戀,他還可以選擇當歲聿孩子的教父,在歲聿忙的時候幫他帶孩子。反正他未來是要當大提琴手的,應該會比歲聿有更多的空閒時間。
道林被自己好友的戀愛腦深深震撼,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來一個單詞。等他重新找回嘴巴,他還是只能選擇幫助自己的朋友,沒辦法,誰讓這是他從入學開始就認識的摯友呢?雖然對方腦子壞了,但他還能把他扔了嗎?「我有一計。」
「說。」
「你把情書給我,我替你去探探歲的口風。」順便還能藉機和歲交個朋友,「我可以對歲說,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若他對你的情書有意,那你們自然皆大歡喜。若他無意,你就繼續假裝不知道,還和他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