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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秋:「如果哥哥沒錢, 我就養哥哥。」
他這些話鍾青漾其實都不是很意外, 他很早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嚴冬秋的占有欲似乎1是在他想像外的,又或者說, 是他沒見過的那種。
但他並不反感, 就是希望嚴冬秋能告訴他, 能表現出來,而不是自己悶著。
而且其實他覺得自己是……挺喜歡的。
「…所以你讓我說我喜歡你什麼, 我也回答不上來。」
鍾青漾摟住他,靠上他:「我只知道我確實很喜歡你, 喜歡到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地步。看見你不高興會心疼, 超過一定的時間沒見你會想你, 會擔心你拍戲受傷, 會想和你待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做什麼,就待在一起。」
「喜歡看你笑。」
「見不得你哭。」
「實現總是會不自覺地落在你身上。」
「做什麼都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你。」
鍾青漾側著身子,一條腿已經曲著壓在了沙發上,半跪著。
他的雙手捧起嚴冬秋的臉,無比認真又溫柔地注視著嚴冬秋,輕輕說著從未和嚴冬秋說過的這些話。
其實談戀愛的這些日子,鍾青漾表達這方面真的偏少,大多數時候都是嚴冬秋跟他說「哥你好帥」「哥你好好看」「啊哥我真的好喜歡你」,還有拍完戲來酒店找他時第一句話一定是「哥哥我好想你啊」……
所以他說的這些對於嚴冬秋來說,每一句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溫柔刀。
把他的心臟一片片剜下,全部都給了鍾青漾,連血水都不剩一點。
嚴冬秋摟住鍾青漾的腰,控制不住地收緊手臂,聲音也有點哽:「哥,我也是。」
鍾青漾當然知道嚴冬秋也是這樣,畢竟他已經用太多行動表現出來了。
他摸摸他的腦袋,逗他:「嚴老師,別哭啊。我剛說了你一哭我就心絞痛,你故意要惹我是嗎?」
「…沒有。」
嚴冬秋吸了吸鼻子,埋頭進了鍾青漾的懷裡,西裝硬挺的面料多少有點不舒服,尤其鍾青漾還佩戴了領帶夾,但他卻不在意,只悶著說:「我喜極而泣…哥哥也心疼嗎?」
鍾青漾第一時間是有點被噎住的:「……」
他好笑地繼續在胡亂揉著嚴冬秋的頭髮:「疼,怎麼不疼?」
他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所以繼續逗人:「你可是我的心肝,怎麼可能不疼?」
嚴冬秋被他這話狠狠戳到:「哥。」
他討饒,又魔怔般喃喃:「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我真的……」
嚴冬秋囈語了句,卻叫鍾青漾聽得一清二楚:「我真的喜歡你到恨不得把心臟剖出來給你。」
讓鍾青漾看看,上面已經刻滿了他的名字,已經只有他也只裝得下他一個人了。
鍾青漾:「。」
他被嚴冬秋這話弄得麻了下,隨後拍拍嚴冬秋的後心,十分誠懇:「你這心臟你還是好好給我放這裡保護好,別老想這些事。」
嚴冬秋哦了聲,鍾青漾剛還在想這小子不會又多想了吧,就聽嚴冬秋有點委屈地問:「哥哥不要嗎?」
很好。
確實多想了。
鍾青漾倒沒覺得嚴冬秋麻煩,他甚至覺得嚴冬秋這樣有些難以言說的可愛。
可能因為在他看來,嚴冬秋這樣很像在和他撒嬌,而且可憐巴巴地抱著他,問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是真的很可愛啊。
鍾青漾心都化了。
他摟住嚴冬秋的腦袋:「沒有,我要。」
他笑:「今天來收留一個姓嚴名冬秋的心碎小男孩了。」
嚴冬秋接受設定很快,而且話題轉變也很快:「那哥哥,心碎小男孩現在可以拆封自己的禮物了嗎?」
講實話,鍾青漾第一時間真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畢竟這話題從溫情檔一下子就跳到了深夜檔,速度之快,讓人很難跟上:「什麼?」
嚴冬秋鬆開他一點,仰頭看向鍾青漾,眉眼寫滿純良,可說出來的話,哪怕只有簡單三個字,也帶著無盡的暗示:「襯衫夾。」
鍾青漾:「……」
他的耳廓瞬間就爆紅,呼吸都屏住了,甚至視線也不住想躲閃,好像被嚴冬燙到了一樣。
事實上鍾青漾確實從未覺得過嚴冬秋的懷抱像此刻這樣冒著火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點燃,連同這間屋子一塊燒得一乾二淨。
鍾青漾撐著嚴冬秋的肩膀,其實是有點想跑的。
但大概嚴冬秋真的另姓蛔,他眼巴巴地看著鍾青漾,還特別忐忑地問了句:「哥哥應該不會騙我,不會不兌現吧?」
鍾青漾:「。」
怎麼,有股茶味呢。
鍾青漾燒得厲害,指尖都不受控制地曲起,神經也繃著:「…你先,出去。」
他深呼吸了口氣,強作鎮定:「我待會喊你進來。」
然而素來很聽他話的人卻不動,甚至還挪了挪手,指尖抵在了他髖骨上面的皮帶上:「哥。」
嚴冬秋聲音輕輕地,聽著像哀求,可又無端有些不容置疑:「我想自己拆禮物,行嗎?」
他說這話時,始終仰著頭看著鍾青漾,那雙有點偏向狗狗眼的眼睛眸色很深,卻顯得無辜可愛,沒有半點鋒芒,滿心滿眼都只有鍾青漾一個人。
不!行!
鍾青漾心裡有一個小人在無聲吶喊,但腦子又被嚴冬秋迷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不自覺地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