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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ok】
事情定下後,鍾青漾又想起文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的話,無聲地摩挲了一下手機。
感覺要說的事好像和他有關。
鍾青漾還在想到底要不要問一下,門又被敲響。
鍾青漾走過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嚴冬秋。
嚴冬秋拎著《嫌疑人的故事》的劇本問他:「哥,趁著現在還早,要不要對一下?」
鍾青漾欣然點頭:「好啊,對一下詞。」
嚴冬秋已經知道了自己幸運地挑中了和鍾青漾有對手戲的角色。
鍾青漾的角色是一個被懷疑是連環殺人犯的背鍋俠,職業是老師。角色性格淺顯的說是比較溫和好脾氣,而且很善良,心軟到讓現在這個社會的人都不信,而且他有時候也會給人有一種「是不是演出來的,其實內心是一個很陰暗的人」矛盾感,鍾青漾就是要將這種感覺演出來。
畢竟他會被懷疑是殺人犯,真的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嚴冬秋飾演的角色是他的學生,被懷疑是他的幫凶。嚴冬秋拿的這個角色挺有突破性的,因為角色背景是一個體育生因為比賽失利後高考又失利,受到各方面的壓力打擊有了精神病,不想做必須要有成就、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開始穿女裝,不倫不類。
但鍾青漾飾演的角色卻幫他掩飾。
他們不是重要角色,台詞不多,參與劇本圍讀有點浪費時間,所以想要演好就只能自己下功夫,實在不行就等進組了讓明放來調丨教。
不過鍾青漾和嚴冬秋都顯然是喜歡先做準備的。
等到兩個人走了四遍台詞,一遍比一遍要琢磨得更好後,嚴冬秋設定的鬧鐘也響了。
鍾青漾稍頓,還沉浸在老師這個角色那一點潛藏的酸苦中,一時間沒說話。
嚴冬秋倒是出來得很快:「哥,我去鍛鍊啦。」
鍾青漾微怔:「…你白天這麼累了,晚上還去鍛鍊?」
「嗯,」嚴冬秋起身:「哥,你真的很輕,那不算什麼。」
他把口袋裡的棉花糖掏出來,放到鍾青漾手裡的紙質劇本上:「給你,晚安。」
鍾青漾目送著嚴冬秋走了後,看著葡萄味的夾心棉花糖,忽然就笑了。
這算什麼啊?
他有點無奈地撕開包裝。
怎麼感覺嚴冬秋跟誇獎小孩子一樣?
唔。
「好甜。」
他拍下這個棉花糖的牌子,也起身,準備去洗漱睡覺了。
心情還不錯。他想,今晚要是會做夢的話,大概是葡萄味的夢吧。
.
次日一早,鍾青漾按掉了八點鐘的鬧鐘,迷迷糊糊在床上呼出一口氣時,就聽見了門又被敲響。
他以為是文恪,就沒有管,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後,才慢吞吞地踩著棉拖揉著腦袋去開門。
結果一開門,率先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點水汽味,還有一種只能意會的類似於剛運動後的清爽陽光味道。
鍾青漾有點意外地看著出現在他門口的嚴冬秋:「怎麼是你?」
嚴冬秋看著像是剛洗過澡洗過頭,頭髮只簡單吹了下,半幹著來的。
他舉起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早餐:「哥哥,早安。」
他笑著說:「我給你帶了早餐。」
嚴冬秋帶的早餐很豐盛,有小籠包還有蒸餃和紅糖糍粑,以及兩杯豆漿。
看量是兩個人的量。
鍾青漾示意他先進來:「我先洗漱。」
嚴冬秋說好,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翹起的頭髮,到底還是手癢。
嚴冬秋的掌心壓上來時,鍾青漾很明顯地愣了下。
他抬頭去看嚴冬秋,柔軟的髮絲又蹭過嚴冬秋的掌心,弄得有些癢。
這點感覺順著攀附到他的血液里,流進心臟,像是養料滋生助長著什麼,但最終嚴冬秋只是說:「你頭髮翹起來了。」
鍾青漾哦了聲,沒有懷疑:「我待會梳一下。」
他說著就去洗漱間,嚴冬秋看著他的背影,放下的手不自覺地蜷縮了下。
好想…每天看見這樣的鐘青漾。
鍾青漾洗漱出來後,就說:「你昨天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文哥,弄得你在外面等這麼久。」
「不久。」嚴冬秋輕聲:「而且,青哥你這話聽著好像跟我不太熟一樣。」
鍾青漾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文哥是我助理,我給他開工資的,我賴床懶得起讓他在門口站半小時都行,你又不是我助理,這麼造你幹嘛?」
他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嚴冬秋要重要些,嚴冬秋知道。所以他眨了下眼,心情更好了:「哦。」
鍾青漾也沒太把這事放心上,只坐在嚴冬秋旁邊一起吃早餐:「你早上還去晨跑了?」
「嗯。」
嚴冬秋點頭:「回來的路上買的早餐。」
他說:「我回來後先沖了個涼。」
「沖涼」
鍾青漾莞爾:「你是南方人啊。」
嚴冬秋稍頓:「是…哥你怎麼知道的?」
「沖涼。這個詞是南方方言。」
「哥你也是南方人?」
「半個吧。」
鍾青漾隨意道:「我爸那邊是。」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吃完了早餐後,也就到了要去集合拍攝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