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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秋怕自己露餡,隨口找了話題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哥你沒有助理嗎?」
鍾青漾吃蛋糕的動作一頓。
他咽下嘴裡的蛋糕,感慨:「常威,還說你不會武功。」
嚴冬秋偏了下頭。
鍾青漾:「剛寧哥還問我助理的事呢。」
他沒詳說,含糊帶過去了:「有的,只是現在還沒上崗,下次見面你就能看到了。」
車上攝影師大哥的攝像頭還在前面對著他們,他們倒也不是很介意,嚴冬秋說了好,又很自然地問鍾青漾:「哥你之前來這邊玩過嗎?」
鍾青漾點頭,並不避諱:「來過好幾次,這邊玩水方便…海鮮也好吃。」
他笑:「我當時聽到說要來這邊,第一念頭就是這邊的海灘燒烤。」
他說著,順便問了嚴冬秋一句:「你吃海鮮麼?」
嚴冬秋點頭:「吃的。」
他想先導片時他好像沒有上心,他說過是不挑食的。
不過沒注意就沒注意了,這很正常。
是他粉鍾青漾,不是鍾青漾粉他。
鍾青漾還沒說什麼,嚴冬秋又突然冷不丁地來了句:「喜歡吃鹹魚。」
鍾青漾瞬間就想到了他發給嚴冬秋的表情包:「……」
他不確定地看向嚴冬秋,瞥見嚴冬秋眼中的揶揄時,就徹底確定了。
鍾青漾:「沒大沒小。」
嚴冬秋差點順嘴接了句,好在及時停住。
但他動唇的動作還是被鍾青漾收入眼中。
鍾青漾警惕:「你剛剛想說什麼?」
嚴冬秋立馬道:「沒有。」
鍾青漾卻不信,狐疑地看著嚴冬秋:「你該不會是想說為老不尊吧?」
嚴冬秋頓了下:「…沒有。」
鍾青漾嘖了聲:「你撒謊了弟弟…我就大你五歲!」
他伸出手比了個五:「你是怎麼能說出這麼歹毒的詞語的?」
嚴冬秋失笑:「我沒說出來。」
鍾青漾:「但你想了。」
他收攏起其餘四根手指,只留下了一根食指,是指著嚴冬秋的意思,卻沒有指著嚴冬秋,只指尖是朝上的:「你現在還在笑。」
嚴冬秋從善如流:「對不起,不笑了。」
他說不笑,就真的斂了嘴角,可眼裡噙著的笑又能夠告訴鍾青漾他沒有多想,他們現在還是在鬧著玩。
所以鍾青漾沒忍住,再放肆了點:「嚴同學,你眼睛還在笑。」
嚴冬秋遲疑了下:「…那我捂上?」
鍾青漾抬抬下巴,示意:「捂吧。」
他這樣看著真的很像在欺負人,但嚴冬秋卻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手。
下一秒,鍾青漾眼前一黑,他也一怔。
嚴冬秋的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的掌心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起了點汗還是怎麼,有些濕潤,溫度也很燙。
嚴冬秋的手掌是真的有點大,不僅蓋住了他的眉毛,還壓到了他的鼻尖下,就這樣,嚴冬秋都不是整個手掌壓上來的,鍾青漾雖然看不見,但可以感覺到他的動作比較輕,就是虛虛蓋了下。
鍾青漾整個人都有點懵:「……?」
這是在幹嘛?
似乎是讀到了他的心聲,嚴冬秋小聲說:「我捨不得遮自己的眼睛,遮了就看不見你了。」
鍾青漾:「……」
鍾青漾:「所以就遮我的?」
他無語地握住嚴冬秋的手腕,將他的手拉下來,棒讀般的語氣:「你可真棒。」
嚴冬秋的喉結無意識地滑動了下。
大概是因為之前吹了太久的空調,鍾青漾的手是溫涼的。
上回和他握手時,嚴冬秋就知道他在淡圈的四年裡,沒吃什麼身體上的苦頭,因為鍾青漾的掌心都沒有覆什麼繭,只有薄薄的一層,因此貼上來時顯得異常柔軟。
他只抓了嚴冬秋的手一下就鬆開,可就這麼一下,足夠讓嚴冬秋失神回味。
好像全身的感官都集中於那一處,拼了命地想要記住、留住那一下的觸感。
嚴冬秋完全是憑藉本能在作答:「嗯,我也覺得。」
鍾青漾:「。」
他瞥他:「你還很驕傲啊。」
嚴冬秋稍稍回神:「主要是哥你誇我了。」
鍾青漾:「?」
開始裝傻了是吧。
他倆之間氣氛輕鬆,坐在前面的節目組的司機和攝影卻有些麻木。
就是說,感覺自己不該在車裡,就該在車底。
在這兒好多餘。
兩個人沒營養地聊了會兒,氣氛差不多到了,嚴冬秋就語氣自然地問:「哥,就是之前你說的簽名……」
鍾青漾稍頓,他才想起這件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鍾青漾彎眼:「你帶東西了嗎?我現在給你簽?還是到酒店你再提醒我一下?」
嚴冬秋的手已經摸上了自己背著的包,但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拉開,嘴裡也是說:「看哥你現在簽好不好簽。」
鍾青漾看得出來他的急切和期待,故而笑道:「這有什麼不好簽的,司機開得也平穩……」
話沒說完,就是一個急剎。
他們坐在后座沒系安全帶——一般坐后座的人都不會有這個意識——鍾青漾直接往前沖了下,還是嚴冬秋手疾眼快,在自己也往前沖的同時,一隻手撐住了身下的座椅穩住,另一隻手也是伸過去,直接接住了鍾青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