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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這樣啊…
劉邦:…好像…
劉恆:挺好的……
劉啟:嗯……
劉徹:太能裝了!
劉病已:哇?還有這種人吶?對自己太狠了。
劉奭:王政君的侄子??記不住了……這倒霉女人。逼走了馮媛,還帶了一個大騙子來,唉。
漢哀帝劉欣也表示非常得意之餘還有點無奈,他驕傲的巡視全場,得意洋洋的說:「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繼位就罷免了他,趕回他的封地去。王莽還是那麼裝腔作勢!他兒子殺了一個家奴,按律只需要賠錢,他卻逼著兒子自殺。我雖然沒有兒子,也知道父子之情,什麼混蛋玩意能逼著兒子去死?」
劉啟和劉徹都斜眼看他,打算一會就揍他。
劉盈差點冷笑一聲,又看到身邊的母親,盡力忍了回去。
他現在要是哼了,是對著劉邦,可是呂后一樣被捎帶上了……好不容易培養到現在這母慈子孝的情境,別自毀長城。將來還要在地府獨處那麼多年,總得越過越和睦幸福才好。
扶蘇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沒有吭聲。
他基本上站在人群外,只要他們不回頭,就看不見自己。
劉驁一巴掌就抽過去了:「你還知道父子之情?你污衊朕殺自己兒子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還說什麼朕被飛燕合德一哭,就把剛出生的兒子抱過來掐死了,你還是人嗎!你怎麼能想出那麼殘忍的話污衊朕!」我只是想把活下來的嬰兒算在合德名下,可是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劉箕子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爭論,始終一言不發。往後挪了挪,瞪大眼睛看著漢成帝騎在漢哀帝腰上,揮舞著肉丸子那麼大的拳頭,對著他一頓揍。少年壓抑已久的內心中頭一次被震撼。
劉邦輕車熟路的掛上慈祥親切的微笑,問:「孩子,在你生活期間,王莽做了什麼?」
劉箕子沒有問他是誰,也沒有露出信任的神色,因為王莽看起來比他更正直也更慈祥,那還是自己的岳父呢,緩緩說:「王莽給自己封為安漢公,自比伊尹霍光,和親信擔任四輔。政事皆由安漢公、四輔裁決。我八歲繼位,他把我母親封到中山國,禁止他們回到京師。」說實話,在那之後,他總是不能安眠,非常不安。
他面癱似得臉上閃過一絲嘲諷:「聽說他的長子認為這樣不妥,讓人在門口撒血,準備騙他說天有異象。王莽把他下獄毒殺,又殺了我母親一族,對各地的豪強治罪,逼殺了敬武公主、梁王劉立等朝廷官員。王莽說這是『奉公忘私』,寫了辭賦分發各地,讓官吏百姓背誦,假傳朕的詔書,把這些文章當做孝經『教人向善』。」
接下來又陷入了沉默中。他不說話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古至今,專權的丞相很多,想篡權的重臣也很多,但他們一般不裝成這個樣子。
劉邦本來想罵他是廢物,守不住朕傳下去的錦繡江山,要是朕……要是朕成了平帝,朕能有什麼辦法呢?不論是奪權還是殺王莽,都得等加冠之後才能親政動手。
「你也是真不容易,別說是朕,就算對面的嬴政也沒辦法!王莽這奸賊,居然懂得先下手為強,真是太混蛋了!」
湊過來聽熱鬧的皇后們受不了了,薄姬嘆了口氣:「男人自己不生孩子,就不懂得心疼。」
竇漪房也說:「他一共有幾個兒子啊?」
劉箕子冷笑:「有四個。殺了兩個,還剩兩個,不愁。」
薄姬有些話想問他,又覺得太傷人,不敢問。
呂雉把人扒拉開,抱著劍笑盈盈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你是被王莽殺的?」
劉箕子沉吟剎那:「我不確定,我喝了酒,忽然就死了。」
「你要等王莽下來?」
「對。」
「你聽說皇帝們都被扣在這個鎮子裡,輕易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
「是啊。」
呂雉興趣十足的問:「你篤定王莽一定會篡權?」
劉箕子沒有多說話,在宮中的歲月讓他養成了沉默寡言的習慣,又點了點頭。
其他人關注的是王莽和大漢江山,呂雉卻更關注這個年輕人。
呂雉倒是挺喜歡這個年輕人,他看起來不像劉邦和他討人厭子孫那樣驕橫,雖然可憐,卻還是堅定沉默。「那你現在不該坐著,應該去翻一翻你的陪葬品,把刀劍都拿出來。」
她高聲說:「這裡很好,給很多人以平等,有仇報仇的機會。有些人覺得這是閻君軟禁他們,讓他們不得自由,也得不到權力。這些人真該好好想想,如果沒有高牆厚城和如林侍衛,你們敢面對那些在生前被胡亂殺掉的人麼?」呂雉說這個倒是不虧心,也不怎麼怕,她覺得自己治國時沒亂殺人。
除了漢武帝之外,誰都覺得自己沒亂殺人——人都是這樣,對自己記功不記過。
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捫心自問:我做了什麼錯事嗎?有的,對罵的時候應該用這句。
我坑過別人嗎?沒有啊。
劉箕子被她這種明亮堅定的眼眸和驕傲鮮活的神情打動,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拱了拱手:「敢問您是」
「呂雉。」呂雉笑著指了指身後:「我現在加入贏秦陣營。你要是想看別人砍王莽,什麼都不用做,慢慢等著就行,這群小子們都好打人。你要是想親自動手,就該和…劉病已學一學劍法,免得打不過王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