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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您真是無所不能。」
扶蘇呵呵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他研究做桌子已經研究挺長時間了。
閒言少敘,沒過多久,這個二層小樓的雛形就做好了。四面有門窗,能開合,裡面做了上二樓的樓梯。劉盈很機智,拿了幾塊木頭片,上面刻上書架兩個字,立在牆壁四周。
扶蘇伸出一隻指頭戳了戳,挺結實的:「好!我去請我父親來觀看此物,咱們仨一起蓋亭子,做的會很快。給你這裡蓋一個,再去我哪裡蓋一個。」
劉盈笑了起來:「我這裡蓋了當書房,你那裡蓋一個當你的繡樓。」
扶蘇大笑:「好啊阿盈,你敢取笑我。將來把你搶到繡樓里,給我做媳婦。」
上古時民風彪悍,還記得龍陽君之故麼?
劉盈有點笑不出來了:「呃,我,」
「說笑呢,你別害怕。我不是言出必行的人。」
劉盈目送他走遠之後,又有些不安,一方面怕他是故意試探,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拒絕的太生硬,傷了他的心。這樣親切熱誠的好朋友多難得啊,應該說如果自己是個女人就樂不得的同意了,可惜是男子不能成其美事。
扶蘇可沒想那麼多,問嬴政:「陛下,想要二層小樓麼?」
嬴政噌的一下站起來了:「你研究出來了?」
「阿盈懂得怎麼做。」
「走!」
三人圍坐在桌子旁邊,拿出兩捆新做的竹簡,研了墨,開始認認真真看著劉盈拆了這二層小樓,仔細分解。竹簡是用麻線串起來的,扶蘇在這鎮子的植物中找到了亞麻,踩碎之後就能拿到粗麻,再使勁搓就能得到麻線。
嬴政並不倨傲,見他拿出了看起來很合理的小樓製作方式,也就不吝尊貴,幫著扶蘇給他蓋房子。
劉邦在圈子外直蹦躂:「始皇兄,給我兒子幹活呢?阿盈啊,不要小氣,多給賞錢。」
嬴政沒說話,瞥了一眼扶蘇。
扶蘇得了暗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父親有意推動自己的威信:「父親,阿盈,咱們去活動活動筋骨吧?」
於是三人撲過去,包圍了劉邦,嬴政愉快的把他捆起來,放在劉邦特意索要來的棺槨中。
回去繼續蓋小樓。
這樓要說是蓋的有多好,那也是不可能,反正小樓輕易不會塌。
鬼沒有體重,小樓就更安全了,眾人高興的走來走去。
劉盈拿了一個筐上了二樓,高高興興:「我喜歡的都在這裡!」
自由!真正的自由!沒有太后的耳目,也不必被她逼著生兒子,更不用愧疚的面對皇后——對皇后冷落覺得對不起她,倘若跟她恩愛親熱,那才是禽獸不如。我死的那年,她才十五歲啊!以前要沉迷於酒色逃避一切,現在好開心。現在想蓋什麼樣的房子,就可以努力做出來。努力之後就會有結果!
筐里裝滿了他喜歡的陪葬品,一卷錦畫掛在牆上,這畫上畫了天宮和人間。兩個大大的鑾鈴掛在窗外,冒充風鈴。一張古琴掛在牆上,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書架上。
劉盈環顧四周,高高興興的一拍手:「走吧!扶蘇,我們去給始皇帝陛下蓋小樓。」
他不需要休息,也不想休息。
嬴政非常讚許這種精神。
扶蘇想歇會,被倆人拉去繼續幹活。
沒過多久,嬴政的三間磚頭大房子旁邊起了一棟結結實實的木質二層小樓。
劉邦遠遠的冷嘲熱諷:「你可真是認賊做父啊。真以為秦始皇是什麼好人麼?你也不想想,他那些個兒子死的有多慘。始皇兄,你也叫你家扶蘇把人認清楚,別看著劉盈會哭,就覺得他可憐,他和他娘一樣心冷手黑!貴為天子,坐視太后殘殺他父親的寵妃,現在裝作一副委屈模樣,真是陰毒,女人才幹這種事。」
韓都尉帶著一個貌若三春之花的少女出現在他身後,二八年華的少女卻有著老太后的威嚴神態,伸出手攥住劉邦的髮髻,厲聲問:「女人怎麼了?你既知道女人不好,就不該親近女人!」
「呂雉!」劉邦瞠目欲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猛地拔刀在手,厲聲道:「你敢殺如意和戚姬!」
呂雉冷笑道:「你若不是開國皇帝,哀家連你也一同殺了!戚姬那賤人在哪裡?賤類,也妄想奪取皇位。劉邦,你拔刀做什麼,你要殺我麼?當年你殺得了我和阿盈,我敬畏你三份,如今大家都是鬼,有沒有大臣相幫,你算什麼?」
劉邦舉刀欲砍。
劉盈遲疑了一下,還是拎著木棍跑了過去。
呂雉負手而立,只要不看她那雙蒼涼悲寂的眼睛,遠遠望去,真是個年輕驕傲明艷的女子。她揚聲問:「阿盈在哪裡?他怎麼不來見我?」
劉盈遲疑著從兵馬俑後面走了出來:「太后,臣……」
呂雉對劉邦視若無物,迎著兒子走過去,劈手就是一巴掌:「劉盈!你可真是婦人之仁,我要殺劉如意,你跟他同寢同食攔著我。我把戚姬做成人彘你竟然為之去死?你怎麼不學學你爹在城下要煮他爹吃的雄姿?」
劉邦:「喂!」別提了行嗎!我就是嚇唬項羽!
扶蘇有些驚詫,怎麼阿盈還有這些事?
他過去怎麼不說呢?他做的這些好事,隻字不提,真是個可憐的好孩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