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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一定識字能記帳,什麼妃子不妃子的,和普通鬼一個待遇,有能耐的通過考試當鬼吏,再2往上爬。
身旁的小吏尖聲訓斥道:「別胡說八道!地府不豢養歌伎。」
居然給我們都尉送美人?開玩笑,我們都尉唯一愛的是法治啊!
每天廢寢忘食的工作,工作之餘寫一寫文章,雖然咱們看不懂吧,但是寫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劉邦本來在旁邊意興闌珊,一聽說善於歌舞就蹦起來了:「把善於歌舞的留下!你知道這破地方有多無聊嗎!」
不能搶後輩兒孫的老婆,可是讓他的妻子來跳個舞還是可以的。
劉啟表示贊同,看這樣子趙飛燕是皇后?一個能歌善舞的皇后?準是湊巧生了孩子啊。好極了,一直到劉奭來這裡我們才聽見音樂,以前就能隱隱約約聽見對面呂后在彈琴,可是古琴的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楚。
韓都尉按住劉驁的胳膊:「都可以留下,但你要自願稱臣,還得獻出一切來換,你願意麼?」
劉驁還能說什麼,當然是立刻就同意了。他又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好基友張放也弄來這裡,嗯……算了吧,弄來一個飛燕就要稱臣了,再把張放弄來怕是要為奴。而且合德會不開心的。
他宅地中的陪葬品都消失了,一點都不心疼。這些東西並不是都拿走,閻君列了一張表,鬼吏們一頓翻檢之後按照表上有的東西拿:新書、玉質兵器、地方沒有的瓜果、谷紋環形玉璧、特別漂亮的玉雕。
漢朝的玉器比過去都漂亮,(西漢時期)玉雕的設計上充滿動感,不只有漢八刀的玉蟬,更有許多花紋繁雜茂盛卻不死板的玉佩、玉器。人間的審美觀和智慧總是層出不窮,花樣繁多。
嬴政問:「韓都尉,我這裡五穀豐登,請你用飯可好?」
韓都尉搖搖頭:「鬼一年吃一頓就不餓,我還有事忙。」
劉驁被揪著去一一拜見了祖先,他這才知道,這些看起來粗俗無禮的圍觀群眾居然是自己的祖先!
祖先們對他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只想知道他的執政如何。劉邦:「國家是否富強?」
「強!可強了!」
劉恆:「百姓是否安居樂業?」
「都特別好!」
劉徹:「匈奴有沒有來犯?」
「沒有啊。」
劉驁能說什麼?他雖然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也知道這時候不能說自己執政期間有問題啊!什麼問題都不能說!治國的好事歸功於自己,把大臣捧自己和教科書上的套話都搜羅出來蓋在自己腦袋上,把自己夸的仿佛堯舜在世。又絞盡腦汁想出來一系列大臣:「……這些都是輔佐朕的賢才。劉向時常向我進言,援引古代賢德帝王為我參考,又以歷代君王賢德的后妃為例子。」
祖先們用一種『你小子吹的太過了』的表情看著他。
他們整齊劃一的想:開什麼玩笑,朕都做不到這種程度,你居然敢說自己治國能做到萬無一失、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聽就是沒批閱過奏摺,在這裡胡說八道呢。
呂雉和父親學過一點相術——她父親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劉邦能當皇帝的技術——她冷笑:「言過其實。」
看看這副酒色虛勞過度的嘴臉,怎麼看都不是賢君。
忙於朝政以致於勞累過度和酒色過度的臉色,雖然都是臉色蠟黃,有黑眼圈,但就是不一樣。
劉驁的相貌和他死亡的時候差不多,一個油膩微禿,曾經還算英俊但現在疏於鍛鍊,唯一的運動是床上運動的中年人。所有人的外貌都固定在最幸福的年紀,甚至是最幸福的那一天,而劉驁,在得到趙飛燕趙合德姐妹之後一直都很幸福。
他也覺得自己夸的有點過了,祖先和跟人私奔的祖先奶奶都鄙視自己了。他有點慫,又改換了口吻,開始甩鍋:「太后的家人把持朝政,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大權獨攬,外朝諸臣,唯王鳳之馬首是瞻。郡國守、相、刺史皆出王氏。都是些奢淫驕縱的傢伙,只有一個王莽,清貧儉樸,潔身自好,有君子之風,將來一定是國之棟樑。」
劉邦變了臉色,扼腕嘆息:「這是要篡權啊!」橫了一眼呂雉。
呂雉大大方方的瞪了回去:「這是周勃陳平嘛。」
劉徹暴怒:「他有什麼本事,也配做大司馬大將軍?」
憑什麼跟朕的衛青做同樣官職?
「劉驁,你不長腦子嗎!怎麼能放縱外戚官居高位!」
劉驁繼續甩鍋:「我也沒有辦法啊,母親重用家人,而且自漢朝開國以來,每一代的外戚都是官居高位,權傾朝野,我有什麼辦法。」
在旁邊樂呵呵看熱鬧的嬴政終於驚訝了,不僅問道:「朕自修史以來,一直在看這個問題,你們漢朝當官封侯不考試,不論才幹功勳,只要是皇后、太后的親戚,就都能平步青雲?」
他畢竟是等著皇帝們死到這裡,說了他們知道的歷史才記下來,很多事皇帝不說他就不知道。
呂雉比誰都不爽,她的哥哥侄兒得以封侯,那是因為傾家資帶兵支持劉邦,就這樣也沒落個好下場。現在這些女人憑什麼?就憑生了個兒子,當上太后,家裡也不分貴賤才幹,就能呼風喚雨。好氣哦。
她冷冷的嘲諷道:「是啊,所以漸漸衰落了。」
嬴政嘆了口氣:「外戚一向是心腹大患,太后通常掌握大權,無人能制衡,女人又不像皇帝從小讀書明理,能受人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