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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打架的女人動起手來只有三招,推搡、抓頭髮和亂撓。
她一動手,竇漪房都攔不住,眼瞧著陳阿嬌推著衛子夫往後退,把她抵在兵馬俑上揪她的頭髮。
衛子夫到不覺得痛,從江充誣告謀反開始,一直到自殺,無時無刻不被惶恐和痛心籠罩著。死了才得到解脫,還是不放心兒子,既然兒子逃了出去,她就抱有一絲幻想,萬一呢,萬一據兒活了下來呢。
一手抓著阿嬌的手腕子不讓扯自己頭髮,另一隻手試圖推開她。
陳阿嬌更抓狂,尖叫道:「捲入巫蠱案的,誰都活不了!衛子夫,你別得意,他能廢一個皇后,就能再廢一個!」
他不愛我,也不會愛你!!
衛子夫沉默著還手。
她總是沉默的。
說實話,沒有什麼比兩個不會打架的絕色美人打架更有看頭的。宛如兩隻超可愛的小貓咪輪著貓咪萌萌拳拍對方一樣。
劉邦用力鼓掌:「好!」
嬴政怒斥道:「別碰朕的俑人!」
他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心說原先以為兵馬俑會變成陰間的軍隊吶,現在還得朕來保護這些俑人,唉。越想越氣。
陳阿嬌大叫:「啊啊啊啊!」被衛子夫推開,衛子夫也閃身躲開兵馬俑,她又撲上去。
竇漪房試圖拉架,可拉架是個技術活,她不會。張開手在兩人旁邊左右橫跳,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插手。像個無助的少女一樣:「別打啦!」阿嬌雖然是可愛的小孫女,可廢立皇后的事上她也有錯,就算沒有錯又怎麼樣呢,劉啟廢掉的薄皇后可沒有任何錯處。
劉盈趕緊拉住張嫣的肩膀往後退,到了一個不會被亂撞和躲閃的女人碰到的地方才停下,小聲囑咐:「在這兒看,別往前。」
張嫣心說剛剛哪裡也打不到我呀。
王娡瞅了瞅太驕橫的兒媳婦,又瞅了瞅卑微謹慎的兒媳婦,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衛子夫更好一點。低眉順目,我看著順眼。上前攔住婆婆:「太后,年輕人打架別傷著您。」
劉啟反應過來了:「對對,娘您往後躲躲,你看她們倆打的這麼沒力氣,要是能有人受傷才怪。」
衛子夫沉聲道:「你的確行巫蠱媚道,我卻不敢沾染那種事。」她奮力把陳阿嬌推開:「江充在太子和我宮中翻遍了每一寸土地,每一塊地磚,連放床的地方都沒有,仍然一無所獲。我不敢像陳皇后那樣驕縱不法。」
陳阿嬌氣的又推了她一把:「我是長公主之女,天子之妻,自然與你們旁人不同。你敢說我驕橫?你一個歌女,卑下之人,你」
韓都尉考慮了一下,她現在雖然沒有陪葬品,被草草埋葬了,可她能暫住在劉徹的宅地里。讓鬼吏上前按住兩人,給劃分了宅地,這才離開。
劉邦把鼓都準備好了:「衛子夫,聽說你是歌女,快給祖宗唱個歌吧!高祖已經一百多年沒聽見好聽的音樂了!」
劉恆和劉啟都贊同。前者還會彈琴,後者連唱歌都跑調,以前有歌姬舞女伺候著,上次祖孫三代想玩玩音樂,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
衛子夫對此沒興趣,以自己四十年沒唱歌為藉口拒絕了。
了解了本鎮的房地產業內幕之後,就在劉恆的指點下砍了一些竹子,又把他們砍完之後沒有用的竹木搬走了一些。
劉恆和劉啟無奈:「沒有用的,誰會蓋房子啊。唉……」
劉啟搓手:「彘兒對蓋房子有興趣嗎?」
「陛下修造宮殿園林,但…貴為天子,怎麼會自己動手呢。」
劉恆萬分無奈:「是啊。我當年那以儉樸,和漪房男耕女織,像平民百姓家一樣過日子。那時候要是也學一學自己蓋房子就好了。」
劉啟無所謂的笑了笑:「高祖還不會蓋房子呢,咱們不會有什麼關係,焉有做工匠的天子,唱曲兒的帝王?」
他把砍好的竹子插了一圈,用陪葬的屏風當做門,就可以拉著王娡做各種羞羞的事~
別人看不見就行唄。
…
劉邦一伸手,打算勾住阿嬌的衣領子把她叫過來聊聊,沒想到勾住了發寰,細細的一縷頭髮綰成環狀垂在肩膀上,好看,飄逸。「丫頭過來。」
陳阿嬌有些怕他:「高祖…我不就是跟她打了一架麼…」
劉邦抱著膀子,眯著眼睛歪著頭看著她:「巫蠱,你也參與巫蠱了?小丫頭還挺聰明,到現在這麼久了,半個字都沒吐露。怎麼著,活著的時候沒咒死那孫子,打算死了再找他算帳?」
「不是!」阿嬌急了:「我沒有詛咒彘兒!我,我只是想用法術讓他愛我,讓他只愛我一個!」
劉邦難以置信的看了她一會,突然:「哈!」了一聲,失望的走開了。
還以為是驚險刺激的權力鬥爭呢,沒想到是爭寵。
無聊。不知道……如果是呂雉她會怎麼做呢?
…
衛子夫又去撿了一塊比較好拿的大石頭,自己做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小竹棚。四根竹竿插在應該是牆角的地方,前兩根高,後兩根低,抓著石頭當錘子把竹子敲進泥土中。
做標記再把竹竿拔出來,用劍輕輕砍出一點豁口,再插回去。
把橫著的竹竿卡在豁口處,用草繩綑紮結實。
單純用草繩綑紮竹竿,如果力氣不足會鬆脫,有了豁口就能卡住,結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