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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開始看他的生平,從立五色棍開始,一直看到他死,儘快看著還是看了整整一天。
他沉聲說:「你有心篡位麼?」
曹操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答道:「無稽之談,我若有心稱帝,天下間誰能攔我?」
他說的好有道理,嬴政沒有繼續質疑這個問題,不錯,曹操已經被來到這裡的鬼魂花式辱罵過了,所有人都說他要稱帝,倘若他真的謀反了,惡名也不過如此,一樣要被人征討。能攔住他的只有他自己,至於是隱匿不發、怕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還是沒來得及就死了,並不重要。
曹操準備好的一句話沒用上。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我要是放棄權利我會全家死翹翹,我家雖然不是外戚,但是曹家權傾朝野的程度比霍家、竇憲、梁冀相差不多。我難道能為了一個不貪慕權勢的虛名把自己全家坑死嗎?)
像是為什麼攻打名義上尊奉漢帝的袁紹、孫策孫權和其他人,這樣的蠢話題嬴政也不會問。雖然秦國當年是先解決了周天子再一統六國,但實際上把順序倒一倒也可以。禮教的讚頌、青史留名和天下敬仰的價值遠不如歸屬自己的城池。
嬴政伸手打開鉛盒,調整了一下,擺在桌子上對著曹操。他素來不喜歡跟人吵架,直接殺掉更痛快,但現在不能殺也殺不掉曹操,只能調動一下憤怒的情緒,打算罵一罵他。
曹操見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強調道:「我乃漢家忠臣。假使天下無孤,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如果沒有我壓制九州大地,現在早就有了無數個諸侯國。
嬴政直接問:「劉協如此不堪嗎?」
壓制天下謀逆之人,本來是皇帝的職務,你做了什麼誰都知道,皇帝徒有其表,卻無法調動一兵一卒,只能在城中以禮法自娛。靜等著你把他身邊的人一一屠戮。
曹操乾乾巴巴的解釋:「皇帝志向遠大,卻沒有容人之量。」他想殺我呢(雖然是合理的)。
閻君們看他臉色變了,都嘰嘰咕咕的笑了起來。
「攻張超屠雍丘,征徐州兩屠彭城,征烏丸屠柳城,征關中隴右屠興國枹罕河池,徵候音屠宛城,官渡之戰坑殺袁紹降卒八萬……不是血流漂櫓,而是江水為之不流。曹操,你自詡為漢室忠臣,這又作何解釋?」
「判官,你聽說過秦滅六國嗎?」
嬴政倒覺得好笑:「略有耳聞。」
閻君們簡直笑的東倒西歪,只是聲音很小,只有嬴政能聽見。
「秦軍不曾屠城,卻讓六國貴族留有實力,足以復國。我豈能重蹈覆轍。況且曹某一向愛惜兵力…不如此,何以威天下…」
留著這些尚未謀反的逆賊嗎?
嬴政從『人口就是財富』、『殺敵國士兵沒有問題,殺婦孺就是自損長城』和『只要活得長就能讓百姓心悅誠服』等出發點抨擊他。
「『圍而後降者不赦』倒是有趣,你以威赫天下,對方全都投降了麼?沒有。以赦免來收買人心,對方感激麼?亦不會。」嬴政對他的平生事跡作了一番事後分析,無論什麼人,只要在事情發生之後再分析,大多能分析的很好。更何況是始皇,他分析的更為周到精妙。
曹操沒有受到什麼打擊,生前抨擊他的人已經不少,死後再說這種話也不稀奇。他心想,事成之後指點品評誰都能做,若要易地而處,又有誰能造就魏國。願為周文王。
嬴政:「帶去敵鎮居住。」永不錄用和用不能超生這兩件事先不說,等他想要時再告訴他。
曹操的頭一點都不痛了,雄心勃勃的投入新天地開創自己的事業:「我聽兵卒們說地府缺人,判官可以通過考試來當。」
嬴政:「你不必費心,地府對屠城之人永不錄用。」要用項羽去壓制那些暴躁的鬼,還不能讓他有職務,只能通過虞姬迂迴一下。
虞姬的戰鬥力在她那小隊中算是最強。
她有一個大召喚術:「大王!救命!」
項羽就會聞訊趕來,把人錘爆。
以此,閻君夫人們覺得自己給丈夫幫了忙,呂雉通過閻君的家眷們提議『推舉拉攏賢才可以多三天假』被通過了,閻君們維護了自己制定的法律還用到了想用的人,鬼卒們降低了工作壓力,虞姬奔著御劍努力,項羽可以隔三差五換一個對手。
真真是皆大歡喜。
排隊就醫的隊列逐漸前移,到了姿容秀美的婦人,頭上插戴的首飾很少,衣裙華美,鞋尖兒綴著金珠。貴婦人面帶病容,捂著肚子十分難受:「神醫,我……我是吞金自殺的,死後總覺得肚子裡有東西…拿不出來…」
華佗問:「你吞了多少?」
「一串兒金戒指,兩個金餅,還有三隻金簪,半個鐲子。」吃了一些沒有死,就繼續吃,金子這東西使點勁能咬下來一塊。她自然是和金子一起下葬,也就吧金子默認為陪葬品帶了過來。穿戴在屍體身上的衣裳首飾都跟了過來,那肚子裡的存著的東西自然也來了,可惜入殮之前身上的首飾就被人薅光了。。
伊尹心說:你是撐死的吧?
張仲景心說:金簪怎麼吞下去?多扎得慌?整根?這婦人練過吞劍嗎?對不起我真的好奇。
扁鵲喝了一碗麻沸散,至今沒醒,還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