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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突然問:「扶蘇公子,既然四面八方都有路,你為什麼每次都從水路回來呢?」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扶蘇:「水路距離我家最近,方便。一路上看看沿岸的風景。」其實是……久不會來對道路記得不清楚,被人怎麼找回來的他不清楚,他順水而下容易找路。
人們問清楚了嘉靖所在的位置,紛紛過去圍觀這位金尊玉貴嬌滴滴的萬壽帝君砍竹子。身上還穿著道袍,手裡拿著斧子,姿勢已經歪歪斜斜,一點力氣都沒有,滿腔仇恨的眼神不敢看其他人,只能拿竹子當海瑞砍。可恨,本以為抄《治安疏》中的內容認錯,會有一個良好的態度,能讓祖宗們的怒火消去一半,再慢慢給他們講,每個皇帝心裡都有一個好皇帝的標準範疇,我就做到了我心裡的明君,誰規定非要和別人一樣呢?結果抄襲事發。
這感覺和殿試時被皇帝抓住了舞弊一樣,死罪死罪,非死不可。
朱棣:「這才有個道士的樣子。」雖然以前伺候他的道士都不這樣,幹活,努力煉丹,還不至於親手砍柴,只是製藥而已。
武曌調笑道:「怎麼,你還真打算讓他當個道士?這豈不是隨了他的心意。」
朱厚照擠過來順手在她腰上抹了一把:「那依著姐姐的意思,讓他當個和尚?這倒好!」朱厚熜對道教的抬高無限,基本上官員任職的要求之一是必須信奉道教。這要是去當個和尚,那得被噁心成什麼樣。
李治抓著他的手往後擰:「你小子端正些。」
「好好好,我一視同仁。」說罷,就在李治的腰上也摸了一下。
武曌笑盈盈的看著:「我是該忌恨呢?還是寬容些?」
其他人各說各話,都覺得朱厚熜這一副弱風扶柳的體格,在這裡砍竹子,實在可笑。
「總算勤勞些。」
「不錯,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修道嘛,要下苦功夫,若像蕭衍那樣的,才真正算是個修行人。」
「他還要抓緊權柄,這方面其實幹的不壞。」
「那夸不上他,倒是朱元璋朱棣倆人設立的制度方便。」
「如果嚴嵩想謀反,有多少可行性?」
「皇帝要是等到內閣準備謀反時才有所察覺,那也太昏庸了。那樣的皇帝只會被綁在十字架上示眾。」大臣能犯的死罪太多了,謀反是其中很罕見的一項。
扶蘇:「咱們之中沒有人有這種臣篡君的經驗吧。」
李淵:「沒有。就連隋文帝篡的都是幼兒的天下。」他自己更不一樣,楊廣先被人殺了的。
李世民摟著老爹的手臂:「他耳朵被打壞了?」還能給打成聾子?看地上的痕跡,剛剛打的好像不是很嚴重,就在一小塊土地上留有小片痕跡,是壓倒式的搏鬥。
朱厚熜一開始聽見細細的議論聲,以為是祖宗們在低聲議論,多年來沒有人敢在他背後議論,現在聽著十分不適,但還能忍,不忍又能怎麼辦呢。斧頭砍在竹子上的聲音,砍上去時震的手痛,竹子開裂的聲音,碎渣迸濺到身上的疼痛,分外嘈雜難過。聽來聽去,終於發覺不對勁了,回頭一看,拿來這麼多人!「什麼人?」
劉徹淡淡的一擺手:「砍你的竹子,少管不相干的事。」
朱厚熜憤怒的攥緊了斧頭,一天前他還是人人敬畏的皇帝,執政四十五年,渡過了多少艱難險阻,幾個月前還和十三四歲的愛妃在床帳里放火玩。一朝身死,淪落到這樣恥辱的地位,竟然還有一群人看熱鬧似得看著自己砍竹子,祖宗們也全然不攔阻,難道是以此當做對我的羞辱嗎?
我的陸炳呢?陸炳和其他人在陰間相遇,不知道會如何。陸炳若知道我在祖宗面前有這樣的遭遇,敢捨身護駕嗎?
朱棣也覺得有些丟人,他教訓子孫,到不想讓別人看見。之前朱祁鎮是真把人氣狠了,現在這朱厚熜呢,比普普通通的皇帝差一些,卻又比朱祁鎮好一些。
朱瞻基又被瞪了一眼,默默的走開了。他和朱見深都在株連的範圍之內,好慘。
朱厚熜捏著斧頭,心裡倒是有些底氣,雖然不提倡藩王練武,也不許出城,但他年輕時學過一點:「朕問的就是你。」
劉徹微微挑眉:「嗯?去帝王廟拜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朱厚熜陷入沉思:「你是……你也是皇帝。」
李世民:「塑像不像你。」他特意去看過,盯著自己的塑像端詳了一會,怎麼說呢,明代塑像的技術很好,但為什麼把我塑成一個朱元璋那樣的大胖臉,鬚髮張揚,栩栩如生。我還是蠻俊的。
劉徹點點頭:「我知道。」
朱厚照得意洋洋:「這些都是歷代帝王,特意為了你回來的,你好運氣啊朱厚熜,上一次漢高漢武,唐太宗一家幾口都回到這兒來,你知道是為了誰嗎?」
朱厚熜面露疑惑。
朱厚照一拍胸口:「是為了看我!」這話不是吹噓。
李豫和李倓手拉手的回來了:「啊呀,祖宗!」先依次行禮問安,然後說起自己的見聞:「仇鸞自吹自擂的功夫,可謂天下無敵。我們兄弟倆試過了。」
「快說說,他怎麼騙你們?」
「他說是皇帝命他去陰司送信,服毒前來,只是在服毒時忘了帶上書信,請我們先送他還魂,帶上書信再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