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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畋,研製紙質爆竹第一人,武德四年出生,一生熱愛研究爆竹,雖然時常受傷並接近窮困潦倒,也不改初心,死後也依然如是。加入匠作監之後就一門心思的研究更大更美的煙花爆竹,祛除瘴氣和剎那芳華兩種用處不能兼顧,但順著這兩條道路研究,他就做出來不會把地下炸個坑但聲音巨大的爆竹,以及如金花滿枝頭的煙花。
這正是他並未言明的私密武器,爆竹對於鬼的殺傷力巨大,會把魂魄震的昏迷一會,只有工匠和嗑過五石散的人喜歡這種東西。本來和扶蘇談好了批量購買的價格,以及賒帳的比例,唉。
長孫皇后詫異道:「這是什麼地方?」
不幹什麼,買兩個會在天上炸出曇花一現的竹筒,插在地上點燃,放給她看。
……
武曌想告訴李顯這隻鵪鶉一個好消息,關於韋氏終於被殺的好消息,或許她會下來陪你。我也正想見見她,我竟然從來沒發現,韋氏如此不凡,竟然妄想效仿我,她和我可不一樣,差得太遠了。不論是實力還是威望,都不如我。哪裡來的雄心壯志呢?
這胖子總是隱藏的很好,和他生前一樣,儘量不引人注意,在人眼前都能讓人想不起來他,不在人眼前時躲躲藏藏,到這裡十幾日都沒。
找了半個時辰之後放棄了,叉腰站在房檐下,負氣道:「不找了!等祭品下來。」一天三頓的祭品如同標誌。只要爬到房頂看天,就不會錯過一絲細節,不論是躲到竹林中、河裡、還是某個柴房裡或是樹上,都會被發現。
武曌搬來梯子往房檐上一靠,蹬蹬蹬的往上爬。
李治揪她裙子:「媚娘,你對自己蓋的房子有信心嗎?」上房頂安全嗎?可憐的顯兒小胖子,他又要被找到了。
武曌:「我還不足三兩重,不要緊。」
魂魄的重量是二兩八,不知道為什麼,太宗當時超凶。
上去之後左右一看,驚了。好像有一堆東西在這裡。
一個頭髮花白的胖子正躺在房檐上,越過房脊的後半部分,他躺在一個視覺死角中。
沒有人想到看房頂,或許有人會看屋子正面的房頂,但沒人看背面的,不知道為什麼,在後院好像就應該種花鋤地劈柴。
武曌本來想把他踹下去,忽然停住了,或許是因為這胖子現在的樣子,讓她想起小時候可愛的小胖孩。又或許是因為他身上覆蓋著一層祭品,卻沒有動,在捂著眼睛,似乎在無聲的抽泣。
這又讓她想起了狄仁傑的某些煽情的話。
母子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在人間繼位之後沒這麼怕我,他還很快樂。死後為什麼怕我?雖然我不是慈母。你小時候我對你挺好,在你貶謫我的大臣、提拔韋氏之前,我也對你不錯啊,是你想與我爭權。
李顯:(。-ω-)zzz
看不見武后也不被武后看見真是安心啊。
雖然她……算了,一切都回不到過去。她可以若無其事,她老人家不害怕。先帝也可以若無其事,他沒有親眼目睹,但李顯一度認為是宗室之中危險最高的人,他可是唐高祖的順位繼承人。當初只是做了皇帝該做的事,只因為說錯了一句話……
他在睡夢中忽然覺察到危險襲來。
李治雙手抱胸,笑盈盈的問她:「找到了麼?」
武曌頓了頓:「沒有。什麼都沒有。」
李治心說奇怪啊,顯兒爬上去之後是我幫他把梯子挪走的,怎麼會沒找到呢?
媚娘終究有點慈母心腸。如事實所見,她恐嚇過兒子,殺過兒子身邊的人,到底沒傷害過自己的親骨肉。
「下來吧,陪我下雙陸棋,我想賭兩把。妙兒過來。」
賭博這種好事從來不找李弘,這是個乖寶寶,不賭錢不好女色也不沉迷於音樂和狩獵,到現在如果趙飛燕跳舞時穿的太少,他都不看。
……
韋後和安樂公主在城隍府內大發雷霆。
「這和人間的傳聞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我們貴為皇后」
「我是公主!」
校尉:「行了吧你,地府來過一百多皇后,幾千個公主。別貴,不貴,高貴的只有靈魂。」
「你們在人間享受夠了,還想怎樣?」
「別激動,小心腦袋沒接好又掉下來。」
「皇帝都不算什麼,何況是皇太女。」
然後被套上鐵索,加上禁言。
安樂公主的判處沒有任何異議,直接扔到黑水潭地獄裡,在失去視覺聽覺嗅覺和觸覺的地獄中開始地府生活。
韋後不安道:「容我三思。」是去見先帝哭訴呢?還是面對未知的地府?
先帝知道我和安樂公主被李隆基殺死,會如何?
唉,我能指望他什麼呢?又要和這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在一起。
鬼差們對韋後的觀感極差,於是守口如瓶。對帝鎮半個字都沒提。
呂雉得到消息,又一次親自去拜訪武后,第一次見面沒顧上聊天,各自有事。後來回去看她蓋房子,聊了一會,從和丈夫一起蓋房子是很新奇的感受,說道武后的開經偈寫的太好。又隱晦的探討宗室和權力,武曌表示我就吸取了你的經驗教訓,於是相談甚歡。
來到她的華美大屋中,正看見夫妻倆對坐賭錢:「來,誰讓讓,我也來玩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