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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如果向上搭房子,搭成摘星樓,能越過壁壘的限制,你怎麼出去?用紙鳶?」
「太沒創意了。」朱厚照摸著下巴說出自己:「如果拿一個火炮綁在鐵椅子下面,讓一個人坐在鐵椅子上,一點火,能給人打出去嗎?如果速度夠快,是不是能在屏障反應過來之前逃出去?」
劉徹對此有一點感興趣,以前試過用紙鳶,但風不大,飛的不高:「你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等會。」朱厚照問:「你不是鎮長嗎?你這是打算監守自盜?」
你這是要偷人?
劉徹微微一笑:「我大可以不當。」之前竇惠和長孫無病想要這職位,他不肯給,最煩別人跟我要東西。之前收稅也忘了,最近重新撿起來了,明朝這些皇帝就一個態度——讓朱祁鎮種的所有糧食都拿來繳稅。
正德年間用阿拉伯文做裝飾的瓷器很多,器型也在他的指揮下做了許多出奇的改變,格外鮮活俏皮,有異域風情,在地府中價格也很高,美而稀奇。
隨便拿了一對青花瓷的燭台,做資金,只是不知道該找誰來買這些東西,按理說找扶蘇更合適,但他上次和扶蘇逗著玩,把對方逗的動怒,劉盈差點要和他決鬥,看來不太好辦。「漢武帝!這件事,兄弟就拜託您了!」
劉徹:「不用你的東西。下次別往我身上靠。」
他很樂意掏錢置辦這些東西,看著朱厚照把他自己炸上天。這種事雖然有危險,但好像很好玩,肯定不會讓朱祁鎮上,萬一能跑出去,他不就跑了嗎。
朱厚照心說你知道我有多無聊嗎,我最近不敢去抱胖胖的祖宗,都不敢去找太宗打架,他有點遷怒於我,想對我下狠手,我就喜歡跟人靠在一起,或者抱在一起,或者壓在一起:「不行。」
朱棣把他找出來揍了一頓,誰讓他沒兒子。都是因為他沒兒子,才導致了這些事。
一炷香後,朱厚照擦擦臉上的血:「嗯,憑我現在的武功,要是再去平亂,必能百戰百勝!」
我進步太大了!
……
十年前,嘉靖七年時,王陽明到了地府。他的生存能力極強,劉瑾想要暗害他時,他就悄悄的製造了一個假死,然後帶著隨從去貴州赴任驛丞。雖然被庭杖四十,但身體好扛得住。到了貴州之後,隨從全部病倒,他就每天扛著鋤頭唱著歌耕種,照顧隨從,隨便收服了附近所有百姓的心,建立了一個非常著名的書院,又思考了很多哲學性的問題。
他覺得這不難,別人想破頭都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
剛死就得到了禮遇,在閻君殿的畫中山中占據一席之位,來者彬彬有禮,送來了閻君的請帖、看起來就是竹片的令符、以及地圖和幾本書、一沓銀票。
王陽明慢悠悠的看了這些書,不急不緩的在陰間行走,觀察周圍的情況,看了許多感興趣的畫面。他的愛好太寬泛,從思想、哲學、書法、軍事、教育、農業均有較深的造詣,農業這項有點一般,只是親自扛著鋤頭種過幾年的地,沒有什麼發明創造。盛名是一種牽累,他更樂於觀察這裡的土地收成為什麼比人間多,地府是怎麼控制住黨爭的,軍事實力究竟如何,地府的淫而不亂的風氣如何成就。
半年就發現了,沒有水旱蝗蟲,難怪收成多。黨爭這件事觀察了很久,和京兆尹宋慈莫名其妙的成了朋友,時常過去喝茶聽八卦聊人生、驗屍和學問。很明顯,官員任命由閻君直接進行,不用人舉薦避免舉薦者動手腳,不能恩蔭保持純潔性,真正的混蛋直接下地獄來保持純潔性,人間無法借用這經驗。至於書法方面,拎著自己寫的摺扇登門拜訪,基本上想見一見的人都能見到。巧的是這些人家裡都有自己的書,有些還寫滿了批註。
具體的軍事實力不讓看,王陽明僅憑浮光掠影和在鬼門附近喝茶吃點心時看到的,就能斷定,他們很久沒經歷過大型戰爭了,以單人和小組為主。
淫而不亂這是因為缺乏作案的工具,大部分人只能過過眼癮、嘴癮,時間長也就淡薄了。
「十年了,是時候去拜訪閻君。」
這請帖塞在行囊里十年,也該去看看此間主人,看看畫中山是什麼地方。
宋慈:「你早就該去。」
他現在是京兆尹,以嚴肅務實、憐惜弱小被上任京兆尹舉薦。京兆府門口那兩列紋著『生不怕京兆府、死不怕閻羅王』的終於穿上了衣服。他雖然因為驗屍而名垂青史,現在沒有屍體、傷痕可驗證,但物證還是在的,有什麼矛盾糾紛時,憑藉物證能分辨清楚問題。
王陽明悠然道:「不著急。」閻君也不急著見他,他也不急著見閻君,普通人有時候比君王更好看。觀察,思考,去做自己知道是對的、是應該做的事。「我忽然想見見朱夫子。」
心學和理學雖然不同,但不是二元對立,同屬儒家門下,他本人就常常和理學大儒談話。
理學同樣反對陋習,有些理學門人表里如一,也做到了知行合一,怎麼說就怎麼做。反對殺女嬰、反對裹足、反對殉葬寫進家規里,有些甚至嚴格到了禁制家中婦女打耳朵眼。死後才知道對自己的道德高標準嚴要求有多大好處,又發現某些好友剛剛去世就不知所蹤,只能懷疑對方是衣冠禽獸,私下裡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以致於被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