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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廢待興的時候,他一定窮到撫帳本長嘆息以掩涕兮。
李淵:……這皇后說話真扎心啊。「的確為天下利。」
明德皇后這次如實記錄了。
她又問了第三個問題:「聽說隋朝銅錢爛繩,金銀出鏽,米麵成酒,是真的麼」
這段話本來是誇讚文景之治讓國家富強,出自漢書,因為文景時期低賦稅低徭役百姓生活富強國庫還很充盈,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很棒啊!換到隋末,百姓民不聊生,到處謀反,只有國庫充裕,那就不是什麼好話。是嘲諷他積攢財寶,自己奢淫享受,不肯給百姓分毫。畢竟藏富於民是皇帝職業道德守則之一。罵隋煬帝苛盡民力,拼命搜刮百姓,不是官逼民反是帝逼民反。
「聽誰說呢」
「似乎是李世民,他好像說隋朝的糧食夠唐朝吃十多年。」
劉徹:「哈哈哈哈促狹。」
搶前朝的錢帛糧食宮殿寶物女人,以及——天下,是一個男人能得到的最大快樂。你看,皇帝的最快樂的時候都停留在登基或坐穩皇位的時候。
李淵嗤的笑了一聲,看遠處豎起耳朵的隋朝三人臉色發青,慢慢說:「沒有。」
楊廣氣呼呼的說:「常平倉,粟藏九年,米藏五年。下濕之地,粟藏五年,米藏三年。放不到他登基!」隔了這麼多年還罵我?有完沒完了?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嗎?我雖然想殺李淵,畢竟沒殺他!
三個問題問完。李淵開始問:「這裡都是皇帝,為什麼扶蘇能來?」
明德皇后:「聽說是因為閻君們喜歡扶蘇,又念及秦朝二世而亡胡海又得下地獄,讓他兒子過來陪他。扶蘇公子自己也心甘情願。」
「秦始皇兒女眾多,其他人都在什麼地方?是否暗中聽從差遣?」
「聽扶蘇說過,他們沒等到秦始皇出去,就都走了。」
李淵點點頭,是啊,好狠毒的絕後計,讓人等到第二個朝代也結束才能出去,不論是忠臣還是孝子,都熬不住。或是改換門庭,或是為了不辜負帝王而去投胎。「有什麼法子,讓李承乾也挪到這裡來?」同樣被軟禁,為什麼不到自己身邊來呢?
竇惠也嘆了口氣:「還有李元吉那個笨蛋。。。你讓他過來,等世民下來,繼續兄弟相殘嗎?」
她喜歡自己生的兒女們,生的沒有獨孤伽羅那麼多,愛的過來。就算是走路時滑了一跤,腳後跟敲著自己後腦勺把自己踢暈了,醒過來之後變成大傻子,也不會認為這兄弟倆還能和解。天各一方對二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劉徹提供了自己當年的做法:「給閻君寫信,上奏天帝。都能看見,就是慢的很。」
李淵心說我單獨問你時,你不說,現在為什麼突然說?想起來還有一個人,太上老君!我祖宗!方士吉善行曾經介紹我倆見面,他不會不管我。
……
竇建德帶著鐮刀和獄卒一起回到敵鎮,不是為了看望故人,是為了收割稻穀。搬家時把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地里的糧食沒辦法,只能拜託給其他人幫忙照看,分給他們一些。
一行人拎著鐮刀、背著背簍和麻袋草繩,大搖大擺的下了船直接走進敵鎮中。
李建成和李元吉在這裡相依為命,倆人生前關係好,死後更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李世民。李建成看李世民:搶走我爹娘關心和注意力的三胎。
李元吉看李世民:憑什么爹媽教育大哥喜歡二哥關愛三哥,到我這兒就敷衍了事?叫我乖?
倆人正在一起讀書,研究如何給稻穀脫粒。在沒經驗也知道帶殼的稻穀是餵牲口吃的。
一抬頭就看到一群人毫無阻礙穿過拿到堅如磐石的屏障,李元吉曾經設法往上爬了一丈高,依然出不去。他們卻能視若空氣的穿過去!「你們是鬼差嗎?帶我出去!」
「我是太子李建成。你若幫我,必有重謝。」
竇建德的心態通常挺好,今天有點暴躁,看到自己的稻子有一部分被割的七歪八倒,還有一些被踩踏的痕跡:「我是竇建德。」
李建成啞然,不再說話。當年竇建德被斬首,他見過他的血。很紅,且很熱。
竇建德看到地上掉的麥穗,掉的麥粒,還有冒著黑煙的爐子,勃然大怒:「盜割我的麥子,還敢浪費!」你們這種人要是在農村就得打個半死!!
李元吉沒被竇建德揍過,不太服氣:「那又如何?」
竇建德開始脫衣服——眾所周知,穿著衣服容易被揪住衣服,脫了方便,也不怕被人揪胸毛。
他抖衣服時掉出來一隻跳蚤,唐朝二人面露鄙夷,居然有跳蚤?
落馬官員雖然成了獄卒,智商卻沒變,俯身一把抓住跳蚤:「王兄啊王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獄尉。變成了跳蚤還敢亂動,你想死嗎?」
眾所周知,吸血地獄作為和糞坑地獄並駕齊驅的兩大工作環境惡劣地獄,這裡的獄卒都是犯罪官員。
紛紛開始表演:「賢弟你不要亂動啊」
「想我四世三公,現在能當獄卒某一碗飽飯吃,就心滿意足了,你還敢頂撞獄尉。」不是袁紹。
「王賢弟你要克制住啊,熬過二百年刑期就能當人了!」
「我隋朝太子還不是在獄尉身邊做一個刀筆吏?」這也不是楊勇。
李元吉臉上有些惶惑:「胡說八道,這分明是跳蚤。你們這些優伶,好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