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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一直想帶她玩,一直礙於夫妻關係非常尷尬,不便見面,現在得償所願。
扶蘇只想安靜的歇一會,默默的看著可愛的小女孩在旁邊玩耍,也滿足了。
劉恆哭喪著臉跟著韓都尉往裡走,不知道這鎮子是什麼地方,抬起頭一看,咦?
祖先們夾道歡迎??
「陛下?太后?先帝?你們,你們都在?」
劉盈微笑著點點頭:「都死了,當然都在這裡。你怎麼哭的這樣難過?這裡其實很好。」
「哎,朕,我剛死,不習慣。」劉恆抽抽鼻子,心說大哥還是這麼溫柔和藹啊。他又看向呂雉和劉邦,前者雖然冷淡,但有時候還出於皇后的職業道德,問一問自己的生活起居和學習情況,而後者是根本不管的。
他處於祭祀時的順序,先跪在劉邦面前:「先帝,呃,陛下,呃,父親在上,受劉恆一拜。」
劉邦還挺高興:「起來吧,難得又下來一個。你平時玩什麼?」
劉恆也打獵,也唱歌,也會下棋打牌,男男女女的小遊戲也會不少,溜個珍禽異獸什麼的,都會玩。
但是不親近的君父猛地這麼一問,他哪敢說實話:「劉恆只知道為國事操勞,不敢有絲毫懈怠。平日裡厲行節約,穿粗糙的絲綢,后妃只有三人,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幃帳不得文繡,以示純樸。」
劉邦都震驚了:「啥?」
劉恆非常謹慎小心:「為天下先,不敢放逸。聖人曰:」
劉邦立刻轉身,瀟灑了走了。不玩耍,你還是人嗎?沒意思。
劉恆:??你讓我曰完啊?先帝這是什麼脾氣?
先帝走進荒地里,鑽進棺材裡了?先帝的行為一向離經叛道,但這也太離奇了。
他轉過身來跪拜呂后:「先拜父親,再拜母親,則是禮法的規定,恆只能遵守。」
呂雉本來看他還行,一個小透明不會拉到仇恨,只有戚姬和劉如意才是自己的敵人。沒想到居然是這小子成了皇帝。她冷笑:「不敢,你生前盡誅諸呂,軟禁阿嫣,怎麼還對我叩頭呢?」
「太后,冤枉啊。群臣盡赤諸呂之後迎立我為天子,恆已到京城外,周勃等人要求我下詔定『諸呂用事擅權,謀為大逆,欲以危劉氏宗廟,賴將相列侯宗室大臣誅之,皆伏其辜。』,這才允許我入駐宮闈。太后明鑑,我哪裡做得了主。」
劉恆在這一點上倒是很鎮定,事實就是這樣,先殺光了諸呂自己才入城,哪怕問諸呂也是一樣的答案。他又說:「孝惠皇后居於深宮中養老,臣弟又不能尊她為皇后,又不能尊她為太后,只得命皇后恭敬侍奉,叔嫂有別,我不敢去見她。」
說的好有道理。
張嫣也在旁邊輕聲說了一句:「太后,我很好。」
劉恆這才認出這小姑娘是張皇后,拱了拱手。
「你起來。」呂雉就繼續追問了那權力交割的事情,問的清清楚楚——有了那封詔書這場政變的主謀和參與者們等於立功,而不是一群無視『虎符』、『節杖』、『遺詔』,擅自發兵進宮捕殺相國、諸侯王的反賊。
又問他如何治國,如何處理朝政,又問了朝臣們的下場。
聽的劉盈一陣傷感,又不敢說話,這都是他的熟人。
劉邦趴在棺材裡胡亂扔著骰子,豎起耳朵偷聽,聽來聽去聽的勃然大怒,蹦起來跑過來:「什麼!朕苦心孤詣制定的政策,被你們全都給改了!天下初定,將相公卿皆軍吏。左右丞相執掌朝政,南北軍掌握兵權,諸侯王控制邊緣藩鎮,這些權利都掌握在隨朕起兵的列候手中,而朕只需要管理這些人就可以治理天下!這政策如此完美,諸王列候各安其份……連呂雉都不敢改動,她和劉盈維持了朕定下的制度,你,你這不肖之子!」
劉恆又趕忙解釋:「您不明白。當年大哥去後,太后哭而不哀,辟疆說:帝毋壯子,太后畏君等。您可以壓制住諸王列候,可是皇帝年幼,就不行。太后生前可以壓制朝臣,太后駕崩之後,諸王謀逆,列候輕言廢立,我怎能不怕?朕雖為天子,卻是被逆臣挾持上位!」
「直娘賊!」劉邦氣的跺腳。他計劃的權力格局很好,只是的確沒想到這一點,他登基的時候已不年輕,又活的不算短,原以為子孫後代都能活個五六十歲再把權力交給三十多歲年富力強的太子,誰能想到一個兩個的,都死的這麼早!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吃的好穿得好,還死得早!真不像話!你們老子當年困了就在樹下睡,有肉是一餐,沒有肉也是一餐,喝點酒都得蹭別人家的,活的這樣結實!中了幾箭都不死,你們怎麼什麼都扛不住!」
劉盈無辜的有點想哭,委屈啊。
劉恆是真的哭了,他如果能活的再長一點,能和鄧通白頭偕老,那一定會把他埋在自己的陵寢中陪葬,又怎麼會……嗚嗚嗚。
劉邦怒罵:「哭個屁哭,就知道哭,哭頂個鳥用!」
又轉頭罵呂雉:「這都是你教出來的慫包玩意,命短又愛哭。」
呂雉也不廢話拔劍就砍:「劉邦,你不哭麼?劉如意不能立為太子,你和戚姬哭聲悽愴,傳得很遠,再哭一次讓我聽聽。」
劉邦一遍奪命狂奔一遍大喊:「劉恆你幹什麼呢!呂雉和嬴政勾搭成奸,現在還要砍我,你就在這兒看著?」